? 谢玖本来把玩皇帝手指的动作顿停。
她当然不会认为他调查昭阳宫女鬼是为了她,可这么直截了当地说了出来,反倒让她生生闻出一股欲盖弥彰的味道。
“怎么,你真这么想?”顾宜芳反手抓住她的手,攥在他的大掌之中。黑亮的眸子灼灼的望着她,满是挑衅。
谢玖无语。
他用得着对她一副挑衅的表情吗,好像她敢反抗似的。
“臣妾怎么会这么想呢。”
她盈盈浅笑,笑的他一阵烦躁。
“那你是怎么想的?”
谢玖眨眨眼睛,“陛下自然是为了皇宫的安全,臣妾怎会那般自作多情。”话音未落,只觉顾宜芳狠狠捏了一下她的腰。
“陛下?”疼的她声音都变了调。
“你能这么想很好,阿玖,不要妄想能够影响朕。”顾宜芳声音冷然。
“是的,陛下。”
“也不要恃宠生骄,四处树敌。”
“是的,陛下。
只是,咱能不能好好说话?
说就说嘛,那大掌轻一下重一下地捏着她的腰,渐渐地就变了味道,由捏变成了揉搓,手也开始上移。
谢玖只觉他那双黑亮的眼睛里的温度一下子灼热起来,亮晶晶的,真像是午夜的寒星一般,便忍不住笑了。
这厮,春心又开始荡漾起来。
自从两人发生了实质性的关系,他看到她,似乎就想要拆骨入腹,总琢磨那事。他好歹是个有着庞大女子后备资源群的皇帝,要不要那么饥\渴?
不知道的还以为景元帝以前过的是苦行僧般的生活。
为此,她深感掌控一门技术的重要性……
“笑什么?”顾宜芳在她耳边呼着热气。感觉到她身体微微的颤抖,他索性含上她的耳垂,轻轻咬了一口。
不得不说,他是个很好的学生……
谢玖将头埋在他的肩头,心头的火也被他挑起来。
顾宜芳伸手来回抚摸她细嫩的脖颈,“回答朕。”
“陛下,”谢玖声音微颤,“臣妾还有事要对陛下说呢。”
“又是鬼?”顾宜芳不满,“宫里怎么这么多鬼?朕明明已经请了法师诵了几日的经,怎么就是不见少?”
“陛下请了人诵经?”
顾宜芳唔了一声,一口咬在她左边的脖子上,牙印清晰可见。
在她心里究竟是他重要还是那些鬼重要?见面之后,一直说的就是鬼,他这才亲上,她又开始了。
……他竟拿自己和鬼比?!
顾宜芳蓦地惊觉,一把推开她,原来他已经沦落到这般田地?
谢玖微晃了晃身,心下微讶。皇帝越发和前世记忆中的不同,情绪开始阴阳不定,明明方才好好的,一转眼就变了颜色。
“陛下……”她小心翼翼地往前挪了挪身体。
顾宜芳斜眼瞧了瞧她,“爱妃不是有事要和朕说?朕在这,洗耳恭听呢”
爱妃两字一出口,谢玖便知顾宜芳是不打算好好说话了。他只有在嘲讽和生气的情况下,才会叫她爱妃。平时在榻上一口一个阿玖,那叫一个温柔缠\绵,下了榻就让狗吃了。
她笑盈盈地凑上前,轻轻抚上他的手,见他没有再度甩开,索性沿着他的指缝插了进去,十指交握。
“臣妾当真是有要事禀告陛下。”她轻拉他的手,“不如,陛下去内室歇着,臣妾讲给陛下听?”她才不管什么妖媚惑主,雨露均分,她受够了半夜被鬼吓醒的日子,她就是要霸着皇帝的身体,能多霸一天是一天!
只见顾宜芳眼睛一亮,白了她一眼,才缓缓起身。
“爱妃,朕听了如果觉得不是‘要事’,看朕怎么办你。”他重复谢玖的话时,特意加了重音。
谢玖笑,“臣妾任陛下处置。”
年轻的景元帝,真好。
没有那么深不可测,不可一世,反而嘻笑怒骂,让她觉得很真实,也没有前世那般如履薄冰的感觉,生怕行差踏错。
顾宜芳握着她的手,只觉得这双手细细长长,又那么滑嫩,怎么也摸不够。由正殿到内室往日看来并不长的距离,今日却突然觉得那么的长。
“你的腿没事吗?”他问。
谢玖一怔,瞬间明白了他的意思,垂头浅笑,轻轻嗯了一声。这厮真是无时无刻不想着……办她啊……
见她娇羞的模样,顾宜芳心头一荡,打横抱起了她。
谢玖双脚离地,下意识地紧紧抱住他的脖子,只听得他的呼吸顿时急促起来,她头靠在她的肩膀,再忍不住笑。
不知道待会儿她说了柳芳仪身后厉鬼的事,他还有没有兴致继续?
亦或,他不会连说这事儿的时间也不给她吧?
“阿玖,怎么今天一直笑,可有好笑的事说给朕也听听?”顾宜芳微哑道。
“臣妾看着陛下就忍不住的开心。”她的声音轻轻柔柔的。
说话间,只听殿外轻轻两下叩门声。
“陛下,”高洪书顿了顿,才道:“长秋宫的嘉芳仪派人来,说赵才人在宫中作闹打人,请陛下去救命。”
他是不知道长秋宫那位是有多不长眼,今天一早皇后和瑾芳仪就对上了,皇帝不管是向着谁,今天肯定是处理这件事为先,在这时候横插一杠子,又是和才落了胎不久的赵才人起了争执,他真不知道那嘉芳仪是怎么混上芳仪位的。这要是在永徽帝的后\宫,那个人才辈出的时代,估计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不得不说,皇帝的审美真的是……很有问题。
果然,传来的是顾宜芳不耐烦的痛骂:“你第一天当差?这事儿也来告诉朕?你是不是吃饱了撑的,忘了规矩?要不要朕送你去尚方监回炉重造一遍!”
高洪书脖子嗖嗖往上冒凉气,这种骂声分明是欲求不满时专有的。
他自然知道这事儿其实是该找皇后处理的,但长秋宫来人哭的鼻涕一把泪一把怪可怜的,况那位嘉芳仪又是得了皇帝宠的,思来想去还是怕以后瑾芳仪枕边风一吹,皇帝也怪起他,这才一时犯傻,硬着头皮通报。
皇帝见了瑾芳仪就跟恶狼见了肉似的,他早该有所觉悟才对。
“请陛下去救救嘉芳仪吧,”跪在殿外的小宫女扯着脖子喊:“赵才人跟疯了似的,挠的嘉芳仪满脸是血,宫人们拉都拉不开,求陛下救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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