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方义兵有些不悦的搁下手中电话,无奈的向站在旁边的市委办公厅常委办副主任陈正德摊摊手,极度郁闷的说道:“正德,你可以为我作证啊,呆会儿陶主任怪罪下来,你可要帮我澄清,我又打了电话,现在都已经关机了,实在怪不了我。”
“他有没有说他坐哪一次航班?”陈正德皱了皱眉,也觉得有些棘手。
昨天他就受市委马副秘书长委托给这位新任市委副书记、代市长打个电话联系过,但是对方一口回绝了市委这边派人去燕京相接的想法,说他自个儿过来就行,态度很坚决,陈正德也不好坚持己见,只好向马秘书长作了汇报,但是马秘书长却说最好还是接一接,如果对方坚持,那至少也要和市政府这边衔接好,到机场去接机。
现在可好,市政府这边也是一肚子气,打了几次电话,对方都是严词拒绝,到后来都有些言语不悦了,现在更是直接关机了。
方义兵和他既是渝都三中的高中同班同学,又是市委党校一个班的同学,读书时候关系就很好,工作之后更是关系相当密切,只不过方义兵是从渝都下边一个县调到市政府办公厅,他却是前年从渝都区区委调到市委办的。
“没有,甚至没有说什么时候从什么地方过来,没准儿他根本就不在燕京。”
方义兵叹了一口气,这一换老板了,啥性格脾气喜好习惯,都也一无所知,陶主任要求办公室这边到燕京那边去接,但是对方压根儿就不吃这一套,断然拒绝,现在更是连机都不要接,堂堂一个市委副书记、代市长上任,难道这样一个人打着空手就来了?
“义兵,看来你们这位新老板不太好伺候啊,迎来送往也是人之常情,上边也该体谅我们这些下边人的难处才对,就这样把咱们拒之门外,让咱们怎么回去交差?你不好向陶主任交差,我也不好给马秘书长回话啊。”
陈正德也觉得有些头疼,这位新任代市长年轻得吓人,刚刚四十岁,仅仅比自己年长几岁,可人家已经是正部级的直辖市市委副书记、市长了,而自己呢,还在市委办公厅下面一个办公室的副主任,不过是一个副处级而已,差距根本不可以道里计。
而且,在这之前,原本一直传得沸沸扬扬的副市长何清风要接任市长,却没想到何清风依然是副市长,却从燕京来了这样一个年轻人物。
年轻人物并不代表对方没底气,四十岁到市长,而且之前就已经担任了半年时间的中组部副部长,成为副部级更是已经长达五年之久。也就是说,人家在三十五岁的时候,就已经是正部级。
这样的牛人,虽然不排除他强大的背景,单单说他自身,肚里能没有点货色?越是这种人,你就越是要仔细伺候,没准儿就在不经意间就把人给得罪了你还不知道。
“哼,这伺候人的活儿我也干得腻了,领导不待见,那咱还不能走么?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难道我方义兵还真的就只能困死在这里?”方义兵轻哼了一声,有些不耐烦的说道,“正德,现在怎么办?”
陈正德想了一想,说道:“义兵,我看这样,他不是说今天就要到么?这会儿时间也不算早了,现在打不通电话没准儿就是已经登机了,查查从燕京过来的航班,我估计这个时段也就只有那么一两班吧,咱们一起去机场碰碰运气,遇上了呢当然好,遇不上,那也怪不得我们,我们尽了职,你愣是不愿意露脸,我们也没辙,相信领导也能理解。”
现在时间已经是下午将近五点,等到开车去机场,都差不多六点了。那个时候,机场的航班肯定已经不多了,从燕京过来的就更少。
方义兵觉得陈正德说得在理,有心不去,领导那里却交代不过去,去了联系不上没接着,那就不是自己的过错了。
“那好,你们厅里有车吧,我让办公室小许也去,咱们一块儿怎么样?”方义兵点点头,“那还得赶紧,别路上堵车,他都到市里了,我们还没有到机场,那领导那里就不好交待了。”
“我自己开车过来的,司机老婆生孩子请假了,我也懒得劳烦厅办,我看你也就别带人了,我估摸着咱们俩也是瞎子点灯——白费蜡,这人家联系都不愿意联系我们,我们这是热脸贴别人冷屁股,走过场而已。”陈正德也觉得这个新任市委副书记、代市长有点难伺候,但是过场也得走。
“行,就咱们俩走一遭吧。”方义兵也挺干脆,“咱们也是生得苦命,领导打电话过去人家都不接招,都知道这是个不好伺候的主儿,还得让我们再打,给你撂下这样一个扔不掉的任务,办不成的事儿他们都不出面了,就让咱们摊上,你说这位新老板咋就这么独立特行啊?”
“嘿嘿,不好说,这年头,独立特行往往就代表着有个性有魅力啊。”陈正德笑着说了一句俏皮话。
两人下了楼,一辆别克商务车就停在阶梯下,陈正德熟练的上车打火,倒车,然后一盘子就甩了出去。
“有个性有魅力不敢说,但是据说咱们这位新老板据说和大老板是有师生情谊的。”方义兵神色略有些诡异的道。方义兵所说的大老板,自然是渝都市-委书记万岩了。
“师生情谊?义兵,你听谁说的?他们都是江北来的,就有师生情谊?”陈正德有些将信将疑。
万岩情况他是大略知晓的,的确在江北省工作了很长时间,但是工作了很长时间并不代表他就能认识江北成长起来的每个干部,何况他所了解到关于万岩的基本情况中,万岩其实在江北省这一级工作时间并不长,大部分时间是在下边的县市里工作,而真正发家还得说是在国家计委担任副主任之后的事情。
至于新任的市长李卫鸿,这位好像非常神秘,他的简历也很简单,只是简单的介绍了一下他的工作履历。而且,从这份履历中科院看出来,这位其实更多的是在京城工作,只是在上个世纪末期,曾经下放江北省锻炼了几年。
而当时,万岩正好是江北省的副省长,而李卫鸿恰好在他手下工作。
如果仅仅因为双方有过这么一段共事的经历,就认为他们有师生之谊,未免也太牵强了吧?
不过方义兵的消息素来灵通,虽然只是市政府办公厅下属的接待办公室的副主任,但是方家在渝都也算是名门,消息来源甚至要远比自己这个市委常委办的副主任宽广得多,当然这也和自己对这位新任代市长来渝都没有多关注有关,毕竟不是自己直接顶头上司,自己犯不着花那么多心思去琢磨。
不过对于方义兵来则不一样,原来的市长魏汉津是方义兵大伯的故交,关系不错,魏汉津去了燕京,虽然目前还没有确定职务,但想必不会是升迁。毕竟,他的年龄已经即将到线。
而且,魏汉津被调整,还是因为他与书记万岩闹得有些大,在一些领导看来,这样的行为就是有些僭越了,这是官场大忌,所以,魏汉津的未来,注定不会太光明。
这样一来,作为魏汉津那一派的人,未来就存疑了。
种种原因之下,方义兵对李卫鸿的到来关注也在情理之中。
而方家的情报来源,更是不用怀疑。方义兵的爷爷在改革开放之初担任过渝都市公安局长,方义兵的父亲也曾经担任过渝都市下面的万川区副区长和市教委副主任,现在也是市政协一个专门委员会副主任,而方义兵的大伯也是才从从渝都市人大副主任退休的老资格,之前还担任过渝都市的副市长和涪州区区委书记,可谓门生故旧满渝都。
只是这李卫鸿和万岩若真是有师生情谊,中央似乎不会不了解才对,而按照华夏官场惯例,对一个省市的党政一把手,是要尽量的避免双方完全站在一个阵线的。这是为了避免中央对地方失去控制。
而如果了解的情况下,还有意让李卫鸿到渝都来,而且还是分别担任党委政府的一把手,那就有些意味深长了。
方义兵见陈正德脸上已经露出了凝重的表情,知道这位老同学是觉察到了这背后的玄机,微微一笑,说道:“有没有师生之谊不清楚,不过可以肯定的是,大老板和我们市政府这位新老板之前肯定认识,而且也许还有些交情,这一点绝对无误。”
陈正德默默点点头,随即展颜一笑,说道:“那和咱们也没啥大关系,咱们还够不上他们的层次,义兵,你说是不是?”
“就怕神仙打仗,凡人遭殃啊。”方义兵若有所思的诡笑起来,“瞧瞧咱们这位新老板的做派,怕也是一个头角峥嵘的角色啊,咱们渝都从此可就多事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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