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尖锐的长剑闪过一丝冷冽的寒光。
蔡彩闭上眼睛,让自己颤的不那么厉害。
在这种时候,她终于感觉到自己还有遗憾。
遗憾自己不曾好好欣赏这未经雕琢的秀丽山色;
遗憾自己没有修补好爹娘之间的裂痕;
也遗憾不曾坦白的面对自己的心。
“住手。”就在黑衣人准备手起刀落的时候,树上的封老伯大喊出声“我在这,你们不要伤害无辜。”
黑衣人被突如而来的大喝吓住了,纷纷转身四处张望。
好在大树枝繁叶茂,他们并没有发现封老伯藏在哪。
“封老伯,你千万别出来。就算他们杀了你也不会放过我的。如果真心只是对付你一个,他们就该立刻追击,而不是留下来要我的命。千万别做傻事啊!”
眼前明明只是个弱小的女子,却有着让人惊讶的分析能力。
“真是聪明。”领头的黑衣男子冷笑“放心,他逃不掉的。而你,更加不能放过。”
“救命啊!”蔡彩用尽最后的气力大喊道。
黑衣男子一脚踹在她的脸上,剧烈的疼痛让蔡彩翻了好几个滚才缓过气。
老娘不干了!
蔡彩在心中呐喊,穿越过来,又挨打又挨骂,难道活该她受这些皮肉之苦吗!
“阿彩!”耳边突然传来焦急的喊声。
蔡彩吃力的抬起头,看着那人急的快发疯的神情,顿时嚎啕大哭:“你这混蛋怎么才来,我都快被人杀了。”
张靖榕拼命喘着粗气,感觉到自己心快要从胸口中蹦出来。
幸好来得及。
他还有好多话没有说;
他还有好多事情没有做。
看着蔡彩无力的瘫软在地上,满身满脸的土,下颚还不断冒着血珠。
张靖榕的心猛地揪起来,眼圈刷的红了。
“混蛋。”他愤怒地咒骂着,冲上去就和那些黑衣人纠缠起来。
张靖榕的本事蔡彩是见过的。
他的气力异于常人,甚至可以轻易扭断一头牛的脖子。
他一拳上去,就直接打掉了其中一个人的牙,被打落得牙齿混着满嘴的鲜血被吐在了蔡彩的眼前。
“好脏啊!”蔡彩鄙夷的瞪了那人一眼,小声嘀咕:“真是没有公德心。”
那些黑衣人眼看来了个能打的,全都认真起来。
抽出长剑向他刺去。
谁知张靖榕竟像疯了似的直接握住了刺来的剑。
只听“锵”一声,铁铸的剑被硬生生的掰断。
剑将他的手刺得血肉模糊,却不见他皱眉。
“我绝对不能允许任何人欺负她!”张靖榕如同一只狮子般嘶吼着,一把抓住已经傻掉的黑衣人,将断剑直刺入他的手掌,用蛮力将那人钉在了树上。
蔡彩惊得下巴都快落地了。
可一牵扯,下颚又传来锥心的痛。
我就说了,要是遇上张靖榕,你们全得玩完。
那些黑衣人眼看同伴被禁锢,非但不营救,反而将手中的剑直刺他的胸口。
几乎没听见那人的惨叫便断气了。
“别再过来!”张靖榕赤红着双眼怒吼道,整个人护在了蔡彩面前。
剩下的人面面相觑,一时间不敢再挪半步。
“张靖榕。”蔡彩委屈的擦着脸上的泪痕,一张白皙的小脸变得像花猫似的。
“谁打她了!”张靖榕瞪着眼睛大吼“给我站出来。”
说着,他一拳打在身边的墙上。
以前的墙都是土和砖,本来就不结实。再加上他那凶猛的力道。
只听“哗啦”一声,白墙被打出了一个洞。
蔡彩这下彻底服了。
为首的黑衣人眼看形势不利,向周围的人使了个眼色,转身跑了。
“阿彩!”张靖榕急忙蹲下身子,将趴着的蔡彩扶起来。
“呜呜!”蔡彩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
“别哭!没事了!”张靖榕粗糙的手擦着蔡彩的脸颊,出奇的温暖。
“你流血了。”蔡彩边哭边撕扯下一条布“你别动,我帮你包扎。”
“没关系,你没事就好。”张靖榕用力将蔡彩塞进怀里,声音微微发颤。
他多害怕失去她。
“你怎么知道我有危险?”蔡彩被他抱得有些喘不过气。
心跳的让她呼吸急促,只好岔开话题来缓解尴尬。
“你叫的那么大声,整个京城的人都快听见了。”张靖榕即使开玩笑,脸上还是那么认真“不知怎么的,我看你午时没出现,心里总觉得慌慌的。忍不住到处找你。”
“不怕我和别人约好,不想陪你吗!”蔡彩故意逗他。
“那也比你出事强。能不能走?我抱你吧!”
张靖榕轻拍着她的背,脸却刷的红了。
“去看大夫吧!”蔡彩小心翼翼的将张靖榕的手放在膝盖上,轻轻吹了吹,细心地扎上一个蝴蝶结,转而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那个大夫都快变成我的朋友了。”
“以后我不会再让你受伤。”强而有力的话语,带着身边人最郑重的承诺。
“恩!”蔡彩使劲点点头。
“姑娘,先让我下来吧!”封老伯突然喊道。
“哎呀,我怎么忘了他!”
蔡彩和张靖榕都受了些小伤,将封老伯从树上接下来还颇费了些工夫。
“真是谢谢你们。”封老伯风度依旧,还不忘掸了掸身上的土。
反观可怜的蔡彩,就像刚从难民营里逃出来的一样。
“你没事就好。”蔡彩舒了口气,刚放宽心,脚下便一软。
“小心。”张靖榕忽的搂住她的腰,让她倚在自己身上。
“呵呵!”蔡彩没心没肺的笑了笑“没事啦!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封老伯看着两人暧昧的姿势,有些不好意思的咳嗽了几声。
“嘘!”张靖榕耳朵微微一动,将蔡彩护在怀中“又有人来了!”
不一会,数十人一起涌了进来,将他们团团围住。
蔡彩吓得立刻躲进了张靖榕怀里,,不敢抬头。
“您没事吧!”一个声音纤细的男子从人群里跑出来“都快吓死老奴了!都说让多带些人,您怎么就不听呢。”
“别大惊小怪!快,派大夫来看看阿彩姑娘和这位小兄弟。今天若不是他们俩,我就死定了。”
“您洪福齐天,万寿无疆!”
蔡彩听了半天,才敢将头伸出来,像只受了惊的乌龟钻出了壳子。
“阿彩!你没事吧!”
封棋从人群里冲出来,看着紧紧相牵的蔡彩和张靖榕,胸口猛地一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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