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后院的门突然被人“吱呀”打开了。
今日的封棋身着一身全白长袍,显得更加风雅俊朗。想着能见到蔡彩,脸上不觉也挂着淡淡的笑容。
可一推开门,却看见她被另外一个男子揽在怀中。
一向善于控制情绪的自己只觉得脸腾地一红,莫名的怒气油然而生。
“先坐下吧。”张靖榕看见封棋进来,便将蔡彩扶到一边,小心翼翼的扶着她靠在椅子上。
坐不得,站不得的感觉,蔡彩真是体会到了。
“封哥哥。”环儿看见封棋进来,委屈的扑进他的怀里。
经过昨晚,封棋在他心里已经不讨厌了,是个很勇敢,和温柔的大哥。
“怎么哭了?”封棋努力平息着心里的不快,将环儿抱起来,轻轻拍着他的背“谁欺负你了?”
“没人欺负我,有人欺负彩姐姐。”环儿哭的鼻涕眼泪一大把,说话喃喃的。
封棋眼睛微微一眯,露出了一丝异样的目光。
张靖榕从自己的角度向他看去,两人目光接触,好像能迸出火光一般。
“今日不做生意,封公子请回吧。”蔡彩将头埋在椅背上,轻声说道。
“不过一夜,你我的关系又生疏了吗?”
“我们俩本就没有什么牵连。”蔡彩低声道。
她不确定封棋是不是喜欢她。
可她不想让这种事情发生。
有一个生死之交的朋友,她很高兴;
可是,如果他喜欢她,她也给不了什么。
那个蔡家越来越危险,蔡彩几乎已经打定主意要离开这个地方,离开蔡家的势力范围。
何况,自己是穿越来的,什么时候会回去也不知道。
学人家动感情,不是太愚蠢了吗!
对封棋是这样,对张靖榕,亦如是。
“彩姐姐怎么了?”封棋并没有因为蔡彩的冷淡而觉得尴尬,反而开始安抚流泪的环儿和珠儿。
珠儿抬头看了一眼封棋,为难的摇摇头。
封棋放下环儿,低下身子,轻声道:“我们不是朋友吗?”
珠儿有些纠结的扯扯衣摆,又看看侧着身子的蔡彩,咬牙说道:“彩姐姐被人打,脸上身上都是伤。”
“珠儿!”蔡彩想要阻止珠儿继续说下去,身子一动,又牵着了伤口。
“嘶!”她倒吸一口凉气,又倒在椅子上。
真是没用啊!
蔡彩自怨自艾,装什么英雄,早点向蔡慕求饶也不至于落得现在的下场。
封棋慢慢直起身子,声音越发低沉“是蔡老爷打得?”
她已经警告过自己不要鲁莽。
他原以为她的聪明机智会让蔡慕饶过她。
看着蔡彩微微发抖的身子,封棋突然觉得心口发堵,好像被细细的针尖戳着,有些痛,有些酸。
“都说没事了。”蔡彩埋着头不去看他“你先回去吧。”
封棋走到蔡彩身边,弯下腰,用手轻轻抚上她乌黑的头发。
蔡彩有些烦躁的甩开他的手。
封棋却有些得寸进尺的覆上她的耳垂。
“你够了。”蔡彩恼火的瞪他。
封棋这才看的真切,双颊被人狠狠掌掴过,还清晰地留着五指印,下颚处是几处青紫,他甚至可以感觉到她当时那种窒息感和无助感。
“你为什么不跑?”封棋的语调带着丝悲伤,让蔡彩没办法破口大骂。
“看够了你就走吧。”张靖榕没办法拒绝别人对蔡彩的关心,可他也不希望别的男子对她大献殷情。
衣着华丽,出言文雅却又看不出来他的真是想法。
此人不是一般大户人家的纨绔子弟。
让他纠缠上,会很麻烦。
“我不要。”封棋的目光安在蔡彩身上,一动不动。
“我让你走。”张靖榕一下子扯住封棋的衣领,几乎将他拎了起来。
两人身高虽说差不多,可张靖榕的气力却比常人大很多。
“你们干什么。”蔡彩微微皱眉“是要打架吗!要打出去,别砸坏我的地方。张靖榕,你也别想让我给你报销医药费。”
蔡彩很多时候说出来的话,张靖榕不明白,可他知道,她现在不高兴。悻悻地放下手,不甘心的瞪了封棋一眼。
“能走吗?”封棋小心的问着蔡彩。
“你说呢!”
张靖榕忽的将蔡彩一环,将她抱在了怀中。
蔡彩一时未察,下意识的搂住他的脖子。
“封棋。”蔡彩当真恼了“放我下来。”
“带你去看大夫,待会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你能不能别总这么自作主张。”蔡彩吵闹着“我不需要。”
封棋眉头一耸,有些霸道的将她的头纳入怀中,低声道:“你要是再吵,我不必介意用吻来制止你。”
“封棋!”蔡彩面上一红,只得气呼呼的瞪着他。
呸!
什么正人君子。
就是个披着羊皮的大色狼。
看着远去的二人,张靖榕有些无力的垂下刚刚已经快要攥出血的拳头,恼恨自己的没用和窝囊。
“封哥哥带姐姐去哪?”环儿抹抹眼泪,好奇的张望。
“去看大夫了。”珠儿看着有人带蔡彩去看大夫,似乎也好受了些“大夫可以治好姐姐。”
“那靖榕哥哥为什么不带姐姐去看大夫?”环儿的话戳中了张靖榕的心坎。
珠儿眼看张靖榕不说话,赶忙推推环儿。
“我明白了,靖榕哥哥没钱。”环儿似懂非懂的说出口。
“谁说的。”张靖榕气呼呼的一屁股坐在椅子上“虽说不能让她大富大贵,衣食无忧也不成问题。”
“真不明白靖榕哥哥气什么,明明是你让封哥哥带走姐姐的。”珠儿一句话便指出了问题所在“你看人家封哥哥,即使被姐姐那么奚落都毫不在意。你呢,除了会说我养你,还做过什么。”
“那还不够吗!”
“当然不够。”珠儿扯着细细的嗓子说道:“姐姐也说会养我和环儿,你觉得是一个意思吗!”
“小屁孩懂什么。”张靖榕胡乱摸着头。
“那你就等着彩姐姐被人抢走吧!”珠儿一把拉起环儿,气恼的向屋子走去,边走边说:“靖榕哥哥是大笨蛋。”
张靖榕心里的挫败感更甚,珠儿说的没错,他根本不会表达对蔡彩的关心。
不可以这样下去,不可以让她被别人抢走。
封棋抱着蔡彩走在小巷中,时不时会有一两个路人驻足相望。
在那个朝代,这样的举动无疑是不合适的。
封棋用绢帕遮住蔡彩的脸,自己则一副无所谓的模样,大步向前。
“我可以走的,放我下来。”
“脸上有伤,身上也有伤?会不会碰着?痛不痛?”封棋小声的问着。
“死不掉。”
就算再怎么铁石心肠,也没办法对关心自己的狠下心来。
蔡彩干脆放弃和他纠缠。
“是我不好。”封棋轻轻咬唇。
“和你真的没关系,我和我爹的矛盾你不知道,那老头烦得很。不过,应该没有下次了。”
“过得不开心就离开!我相信你能养活的了自己。”封棋坚定地说道:“你是我见过最坚强,最特别的姑娘。”
“待会看大夫的时候也要让人瞧瞧,有没有药能治治你这油嘴滑舌的毛病。”
“你是我长这么大第一个如此如此形容我的人。”封棋乐呵呵的一笑,将她抱得更紧。
医馆在最繁华的那条街上,尽管封棋尽量选择小路,却依旧避免不了被别人看见。
特别是那些不该看见的人。
譬如:正在珠宝铺里挑选首饰的老王妃和嫣公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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