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是夜,没有筱竹,没有碧烟,云诺卿难得清闲的窝在院子里摇椅上欣赏欣赏所谓的“月夜美景”。
夜里清凉的风吹着发丝,云诺卿看着满园的木槿花无风自摇,花瓣纷飞,飘飘摇摇地在空中旋转着,蓦地想起那日那人站在窗前一瞬不瞬地看着她,隔着漫天花雨,美得惊心动魄。
怎么会忽然想起他呢?
云诺卿用力敲了敲脑袋,那种名为思念的情绪不受控制地慢慢在心中滋长,蚕食着她的理智。
是什么时候开始的?自己对他有了不一样的感觉?云诺卿出神地想着,忽然,云诺卿感觉到一道冰冷的视线停留在她身上,袖口中的手紧了紧,她猛地一跃而起,一只利箭擦过她的衣角飞了过去。
黑巾蒙面的男子有些诧异,似乎没想到云诺卿能躲过突如其来的利箭,云诺卿俏脸上一片冰寒,沉声道:“你是谁?”
“你还没资格知道。”蒙面男子不屑地嗤笑一声,再次拉满手中的长弓,三枝利箭比之方才那一箭更加迅猛地直直袭向云诺卿。
云诺卿冷冷一笑,水袖一挥,一道白绫猛地击在了急速袭来箭矢上,三支利箭应声而断。
见状,那蒙面男子弃工改剑,手持长剑狠辣地向练雪凉的要害招呼,云诺卿闪身灵巧的躲过,与蒙面男错开的瞬间,素手一翻,一掌拍在男子的后心。
蒙面男子脚下一个趔趄,刚刚稳住身形,便见云诺卿袖中白绫猛地朝他的面门袭来,挥出一掌震退白绫,男子飞身便欲逃走,云诺卿手中银光一闪而逝,一跃到至半空的蒙面男子的身子忽然不受控制的直直坠了下来。
“你,咳咳,卑鄙。”男子捂着心口,不甘的瞪着越来越近练雪凉。
云诺卿无所谓的一笑:“以彼之道还施彼身罢了,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说出主谋。”
“你做梦!”男子厉声吼道
闻言,云诺卿无声地挑了挑眉,笑意盈盈地说道:“我的那根银针,啐了毒。”
享受着蒙面男子惊恐,仇恨的目光,云诺卿决定,在他伤口上撒把盐:“五绝草,中毒者每日失去一种感官,直至五日后,五感尽失,七窍流血方死。现在你可以走了。”
蒙面男子瞳孔猛地收缩,脸上一片死灰之色,众所周知,五绝草,无解!
云诺卿大方的挥了挥手道:“好了,你可以走了。”
男子狠狠地瞪了云诺卿一眼,风一般地速度落荒而逃。
冷笑着看着那道慌张逃窜的背影,云诺卿略一偏头沉声道:“跟着他。”
“是。”说罢,一道漆黑人影闪身追去。
待两人的身影一前一后的消失在云诺卿的视线内,她忽然娇躯一颤,捂着胸口踉跄着退了一步,此时云诺卿俏脸上一阵惨白,唇角渐渐滑落殷虹的血,云诺卿苦笑,只差一点,她就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
云诺卿很清楚她致命的弱点就是这具孱弱的身子,拖着一副随时都要驾鹤西去的病体任她再如何的精心谋算又有何用?因此,云诺卿接手千娇阁的第一件事就是挑了两名暗卫习武,这期间她甚至承受不住晕厥过,但也总算有了自保的能力,若不是她这段时间咬紧牙关苦苦地撑了下来今天怕真是凶多吉少了。
“小姐,小姐!”筱竹听到动静就急忙向云诺卿的房间跑了过来,一看到云诺卿随时要倒下去的样子焦急地大喊了起来:“来人!来人!”
云诺卿强撑着身子艰难地开口:“别声张。”
“好好,奴婢知道了,小姐您坚持一会儿,奴婢这就去请明月姑娘过来。”筱竹小心地扶着云诺卿进了屋。
这时碧烟也听到声音跑了进来:“小姐,您没事吧?”
“没事。”云诺卿吃力地摇了摇头:“今天的事谁都不许声张。”
“是,奴婢明白。”碧烟闻言连连点头:“筱竹姐姐你照顾好小姐,我这就去明月医馆请明月小姐过来。”
闻言,云诺卿眸色一黯,低低地出声制止了碧烟:“不用去了,我没事,休息几天就好了。”
碧烟焦急地说道:“小姐,您身子不好这伤拖不得。”
“没事。”云诺卿轻轻蹙了蹙眉低声说道。
碧烟看着云诺卿的样子似是明白过来,神色有些犹豫地说道:“小姐,您是要与世子爷断了一切的关系吗?”
云诺卿没有说话只是冷冷地看了碧烟一眼。
“小姐,就算您不想再与世子爷有往来也要仔细着您自己的身子啊。”碧烟关切地看着云诺卿轻声说道。
筱竹“扑通”地跪到了地上哭着恳求道:“小姐,奴婢求您了,让碧烟去请明月姑娘吧,您若是有什么不测奴婢也活不下去了。”
偌大的房间内一阵沉默,忽然隔着房门传来一个丫鬟的声音:“二小姐,府外有位自称映明月的姑娘求见。”
映明月?
云诺卿蓦地抬头,没等她开口碧烟便一溜烟地跑了出去,没过一会儿就见碧烟快步走了回来,她的身后跟着一袭鹅黄色衣裙的女子,云诺卿无奈地扯了扯嘴角,“映明月。”
黄衣女子闻言顿时不满地嘟了嘟嘴:“卿卿真是没良心,也不去医馆看看人家,人家来看你还叫得这般生分。”说罢双手做捧心状。
“你怎么来了?”云诺卿不为所动,一双清冷的眸子一瞬不瞬地盯着映明月。
闻言,映明月眸光一闪,脸上露出一丝妩媚的笑:“人家想卿卿了,就来了呗。”
“你这药箱也是带来看我的?”云诺卿似笑非笑地看了眼映明月提着的药箱说道:“换个理由。”
“没理由了,我这宝贝不离身的。”映明月满不在意地耸了耸肩:“不过,我来得可真是不巧啊,这是被哪个混蛋伤的?”
“不知道。”云诺卿心知在映明月口中是问不出什么了,所幸由她去了。
映明月打开药箱捣鼓了一阵把配好的药材交给碧烟:“这是一副剂量的,明天早晨再去医馆拿药。”
碧烟恭敬地点了点头:“有劳明月小姐,奴婢知道了。”
“使唤我的人你问过我了没?”云诺卿懒洋洋的开口。
“姑奶奶,我这是为了谁啊。”映明月没好气地说道:“我走了,不用送了,你休息吧。”说罢还没等云诺卿和筱竹回过神人影便已消失不见。
云诺卿撇了撇嘴没做理会。
云府对街的转角处,映明月走到一辆马车前略微躬了躬身子,低声说道:“轻微的震伤了心肺,内伤不重,半月便可痊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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