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爱丽丝的话却好像榔头一样敲在安佳的心头,“你说什么?!哈莱死了?怎么可能?”当初明明她已经送走了哈莱,他怎么能够死掉呢?“汉斯也死了?”安佳似乎有些无法接受,那个阳光般的男孩,虽然他们之间的观念不同,但是她却也无法接受他就这样死去的命运,安佳摇摇欲坠的坐到了一旁的椅子上。
“怎么不可能?这是我拜托莱姆打听了好久才打听到的,四零年,哈莱去年就死了。”爱丽丝喃喃得说着,早已经不顾自己泪流满面的脸。
安佳知道爱丽丝一直喜欢着哈莱,如果说她千方百计的打听他的情况,她是相信的,可是,“那个莱姆打听到的就是实情吗?如果他弄错了呢?”安佳还是不相信,明明,她亲眼看到了哈莱的通行证的。
“怎么可能?他是谁?为了拍摄宣传片,他可是亲自去了一趟的。”爱丽丝用双手捂住了自己的脸,“哈莱,本来我还想着也许牺牲自己还能救哈莱一命呢,”说着,她神经质地笑了起来,“谁知道,哈哈,也是,我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自己想要出名,还要靠着哈莱的名头。”
室内陷入了一阵难堪的沉默,很久。
“安佳,你是不是特别看不起我?”爱丽丝看着安佳,不顾自己的泪水已经打湿了自己的妆容。“就连奥维莉,都去了前线的战地医院,只有我,选择了这条名利之路。”奥维莉是他们当时的另外一个好朋友,战争开始没多久,她就去了战地医院,一直到现在,安佳也没有她的消息。
“我有什么资格看不起你?每个人都有权利选择自己的路。”安佳还在失神中,“就像你说的,我只不过出身在一个好些的家庭中罢了。”
说着,安佳有些昏昏沉沉的走了出去,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回座位上的,也忘记了音乐会是什么时候结束的,当她再次回神的时候,她已经和海因里希站在了那个出现在爱丽丝房间中的中年军官的面前了。
“安佳,这是莱姆上校,宣传部的。这是他的妻子莎拉。”此刻,那个衣冠楚楚的男人哪里还有安佳第一眼看到他时的那种感觉?此刻,他就像是一个普通的顾家爱家的好男人,只不过,他身旁的女人不是爱丽丝罢了。
“你好,”安佳忘记了自己是怎么面不改色的笑着和人寒暄的,也忘记了自己是怎么回到家里的。
等她再次回过神来的时候,她发现自己已经在卧室里了,而身上的衣服,也换成了惯常的睡衣。
“海因里希,哈莱死了,你知道吗?”安佳盯着海因里希的脸,不想要放过他脸上的任何一个表情变化。相比于哈莱死了这个消息带给她的打击,她不知道如果海因里希欺骗了她的可能,那个更让她受伤。
海因里希脸上先是露出了疑惑的表情,安佳根本看不出一丝伪装的痕迹,“哈莱?”他似乎想了一会儿,半晌,才似乎记起了什么,“那个你让我帮忙办理通行证的犹太人?”
“是的。”从海因里希的脸上,安佳看不出任何的破绽。
“他死了?怎么死的?”看着海因里希毫不作伪的表情,安佳也正在犹豫着,似乎,是自己错怪了海因里希,他并不知道哈莱的死讯。
“他死在了集中营,奥斯威辛集中营。”
“怎么可能?我给他的通行证他可以一路畅通的去到英国。”海因里希也露出了吃惊的模样,似乎对于哈莱的遭遇也很是不解,半晌,他才加了一句,“除非,”
“除非什么?”安佳着急的问着,似乎抓住了海因里希没有背叛自己的浮木。
“除非他去了波兰后,又返回了德国或者德占区。”说着,海因里希垂下了眼睑,眼里闪过了一丝幽光,当初的哈莱,还是他亲自处死在自己面前的。
“回去?怎么可能?”安佳喃喃的自语着,但是半天后,她也不能确定了,毕竟,哈莱当初一心想要找到母亲和妹妹,这她是知道的,哈莱很有可能后来又去了德占区去找他的母亲和妹妹。
想到这里,虽然心里还有一丝疑惑,但是安佳却又实在想不到海因里希要至哈莱于死地的动机,只是心里一颗怀疑的种子就此种下。
很快,另外一件意外的到来就让安佳暂时的遗忘了这个引起自己怀疑的插曲。
“呕,”一大早,看到自己面前摆放着的煎蛋和培根,安佳立刻向着地上一阵干呕。
“安佳,你怎么了?”本来已经穿好外衣准备出门的海因里希看到安佳的样子,立刻跟进了洗手间,一边拍着安佳的背,一边焦急地问着。
“没什么,我想,”安佳终于擦干净了脸,从洗手台上抬起头,手抚上了自己的肚子,“我有可能怀孕了。”想到自己已经有两个月没有来过大姨妈,再看今天早上的表现,安佳猜测自己很有可能怀孕了,想到自己就要有一个完全属于自己的孩子了,安佳忍不住地喜上心头,在接二连三的失去朋友、亲人后,安佳迫不及待的想要抓住什么完全属于自己的东西,即使她知道现在这个时候要孩子是一件很不明智的事情。
沉浸在喜悦中安佳却忽略了海因里希一瞬间沉默下来的表情。
“还是去医院检查一下吧。”正在安佳奇怪着海因里希忽然而来的沉默的时候,海因西里说话了。
“好啊。”这一刻的安佳并没有注意到海因里希异常的反常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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