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安佳和医疗队一起抵达了波兰,她被分配在离边境不远的位于一座城市旁边的村庄里的战地医院里。
医院里果然很忙,每天都有伤兵源源不断的送过来,安佳不是护士,她在这里是医生助理,一些简单的病症都是她在处理的,因为这里的医生有时候实在是忙不过来。
“你,你,你们两个过来。”医院门口,一个名叫简妮的护士正在从闻讯而来的村民中挑拣人手,因为医院的人手实在不够,因此他们医院需要从附近的村庄中找一些农妇帮忙。当然,医院所发的食品对于战争中物资匮乏的村民来说,是很令人垂涎的,因此来应征的人很多。
“你为什么没有证件?”当然,来应征的人都是需要证件的,简妮和安佳一个个的查看着,看到面前这个虽然衣着简陋,但是却打扮的很干净的女人的时候,忍不住的问着。
听到简妮的话,安佳抬头看了过去,那是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黑发黑眼,单从外貌上看不出她的血统,但是她浑身上下自然散发出的那种舒爽的气质,让她看上去不像是一个简单的农妇,甚至比她身边的简妮看上去更加优雅有气质,要知道,简妮是专业的护理学校毕业的,气质上比起那些来应征的农妇来说,好上了不少。
“我家是附近的佛来拉里德地区的,那里被德军屠杀一空了,我侥幸逃过了一劫,但是,所有的证件都在后来的大火里被烧毁了。”说着,女人的脸庞黯然了下去,一旁的简妮也是唏嘘不已。
“屠村?”听到她的话,安佳忍不住的打了个冷颤,暗暗的希望海因里希不要卷进去。
“啊?什么人干得?怎么会这么残忍?”一旁的简妮还没有真正的见识过战争的残酷。
“是党卫军的什么师,好像是一个叫海因里希的军官下令的。”虽然她只是暂时在那里避难,但是因为躲藏在地窖中,反而逃过了一劫。
女人的话打碎了安佳的希望,海因里希,她曾经以为他只是单纯的上战场,没想到,对于平民,他居然也能如此的残酷。
其实,战争中残不残酷安佳都不太在意,她所在意的是,如果海因里希真的做下了这些事情,那么战后他怎么能过逃过审判呢?即使他们顺利的度过了战争,同样残酷的战后,他们要怎么度过呢?
想到这里,安佳立刻觉得世界似乎是一片黑暗。
“安佳,安佳?你怎么了?”旁边的简妮看到安佳似乎有些站立不稳的样子,关心的抓着她的胳膊。
安佳勉强露出一个笑容,“我没事,只是有些累了,你一个人负责这里可以吗?”
“没问题,那你去休息一下吧。”说着,简妮有些不放心的看着安佳慢慢的离开了这个房间。“你懂护理吗?”她接着问着眼前这个叫做维尼亚的女人。
离开的安佳独自走出了医院,医院外面一片萧索,不知道是因为冬天来了,还是因为这场战争。
无论安佳如何纠结,日子还是照样缓慢的流过。
来到这里后,安佳才开始给海因里希写信,但是由于这里比维也纳落后许多的交通系统,信件似乎反而比在维也纳更加的慢,至少现在,来了一个来月了,安佳还没有收到海因里希的回信。
每天在伤兵中度过,见多了断胳膊断腿,甚至还有不断地死亡和鲜血,安佳慢慢的也适应了这种环境,战争,似乎就是鲜血和生命铸成的。
简妮和新来的维尼亚慢慢的成为了关系不错的朋友,而安佳,还是一个人独来独往,她的心里装了太多的事情,有着太大的压力,使她无法也不想融入到她们之中。
维尼亚不但护理知识很好,甚至安佳发现她应该也有一手不错的医术,偶尔甚至安佳也会去向她请教,从她那里,安佳也学到了不少在学校学不到的东西。很快的,维尼亚就得到了医院的主治医生弗莱中校的青睐,他开始常常叫她帮助自己处理一些事情,很快的,维尼亚俨然成为了一个医生助理。
“安佳!”这天,安佳正在处理一个伤兵的胳膊,忽然听到了一声熟悉的叫声。
回过头,站在那里的正是海因里希,他一身灰绿色的军装,帽子拿在手中,风尘仆仆。
“海因里希!”安佳跑了过去,不顾人来人往的大厅,伸手抱住了他的腰。
没见面的时候,对他有着这样那样的抱怨,等到见面的时候,才知道,思念原来早已经把她淹没,不知不觉中,这个男人在她的心上已经占据了太多,太重的分量,以至于一见到他,她心上的喜悦几乎把她淹没。
“我们先回我宿舍,”说着,安佳拉着海因里希从另一边出口往外走,途中碰到了一个小护士,让她帮忙去请了一会儿假。
“我没想到你回来。”看着海因里希把帽子挂在小小的狭窄的宿舍后的衣帽钩上,安佳走到桌边给他倒了杯水。
接过水杯的海因里希皱了皱眉,把水杯放在了一旁的桌上,又伸手抱住了安佳,“你怎么住在这样的地方?”虽然看到安佳他很高兴,但是环顾着这间简陋的,小小的宿舍,海因里希明显的不怎么高兴,“我安排你回去。”
“不,海因里希,我在这里很好,你在这里,我无法若无其事的等在家里,”把头埋进了他的怀里,“你知道等待的日子是什么滋味吗?我甚至不敢让自己停下来,只能不断地找事情去做,因为我一停下来,就会不由自主地想到你,这种生活会把我逼疯,我无法再忍受下去。”搂着他宽厚的腰身,“不要让我走,在这里,至少我知道你就在不远的地方。”
“可是我无法忍受你住在这样的环境中。”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发,海因里希忍不住的心疼。
“没关系,这样的环境也不错,至少,比起那些饥不裹腹的村民们来说,已经很好了。”说到这里,安佳想起了一件一直压在自己心头的事情,“海因里希,你,你为什么要屠村?”从他的怀里抬起头来,安佳看着海因里希,皱起了眉头。
“你听说了?”海因里希淡淡的,似乎并没有为此而自责或者内疚,“没有什么为什么,这是战争。”
安佳从他的怀里挣脱了出来,“可是,他们都是手无寸特的普通平民,你知不知道这样做的后果?!”安佳气急。
听了安佳的话,海因里希也皱起了眉头,“安佳,我不希望你因为他们和我争吵。”说着,他伸手拉住了安佳的胳膊,“手无寸铁的平民?”他讽刺的笑了笑,“哼,那你知不知道他们在杀那些手无寸铁的德国移民的时候,是多么的干脆利落?你知不知道有多少的德裔死在了他们的手中?”
“我,”听了他的话,安佳愣住了,她曾经看过报纸,好像报道过自从德国进攻波兰,波兰民众就开始清算居住在波兰的德国人,有不少德国人都因此而此,尤其在这个两国交界不远的地方,这样的事情应该更多吧。战争和仇恨,似乎是无法化解的。
“我只是担心你,你这样,想过将来吗?”半天,安佳静静的趴入了他的话中,有些叹息的说着。
“将来?将来的胜利只会是帝国的。”海因里希似乎对此充满了自信。
看到这样的海因里希,安佳反而不知道要说什么好了。
告诉他,将来德国肯定会失败?告诉他,将来战败后的日子会比现在还不如?无论是哪种,海因里希现在肯定不会听进去,而且,他也肯定不会相信的。空间里是有后世的历史书,各国文字的都有,可是,她又怎么敢拿出来呢?
“你收到我的信了吗?为什么没有给我回信?”无法,只好暂时转移了一个话题。
“我这不是来了吗?”笑看着安佳,海因里希因为她的心里有了他而高兴着,“我收到你的信后,特地将工作地点调换到了这里。”说着,他笑了出来,“先坚持一个月,一个月后,我在这边的工作会稳定下来,然后我们可以一起住到我的住处去。”
“可是我的工作。”安佳有些犹豫,自己到这里来的原因不就是想要离他近一点吗?
“这个你放心,我的住处离这里不会太远,到时候你每天坐车过来上班就行了。”说着,他停了一下,“再说,我那里也有一些伤兵,虽然伤势都不太严重,但是对于你这个半吊子来说,不是正好吗?”
“你居然取笑我?”安佳去医学院学习的事情早就告诉了海因里希,而教授还是他特地帮她找的,因此,她的学习进度他很清楚。
回答她的,是海因里希的吻,很快,浅浅的吻变得激烈了起来,一时间,小小的斗室里充满了激情,不久后,安佳窄小的单人床上也传来了“咯吱咯吱”的声响,回荡在房间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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