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再次站在上海的街道上,安佳有种恍然隔世的感觉,当然她的感觉也没有错,就是恍然隔世,现在的上海,中西结合的特殊风格,古老的电车,无一不在告诉着她这是几十年前的上海,是三十年代的上海。
那天海因里希走后,安佳给佛雷德里克留下了一封信,为了避免佛雷德里克担心,并没有说自己要去中国,只说自己想要出去散散心,大概一两年才会回家之后,就把行李放进了空间,然后一个人辗转来到了中国。
这是一个熟悉又陌生的世界,耳边响起来的都是她熟悉的语言,但是站在这里的她,却已经不再是曾经的那个她了。
先来到法租界,找了一家酒店住了下来,然后安佳就开始去找房子。因为战争已经开始,租界里的房子愈加的难找,也贵了不少,钱安佳倒不在乎,来之前她已经换了不少的美元,足够她在这里舒服的生活十几年。前几天,终于有一家美国人决定搬回美国,他们的两栋房子一起卖掉了,买房子的人家里住不了两套,就决定出租一套,而安佳就以比从前贵了三倍的价格租下了这个房子。房子是个小型的独栋别墅,位于法租界的中心地区,离警察局以及租借里的各个机构也比较近,还算是安全。房子只有两层,楼下是客厅和佣人房,楼上两间卧室一间书房,房子不大,但是对于安佳一个人来说却也足够了。租下房子后,安佳收拾了一下就搬了进去。
随着中日战场的形势愈加严峻,逐渐的有不少的流民开始涌向了租界。来上海之前,安佳已经预想过这种情况了,但是当亲眼看到的时候,还是免不了震惊。亲眼看到了,才真正地感受到了被称为“孤岛”的伤害,与红色纳粹旗漫天飘扬的柏林不同,这里的一切都充满了一种压抑的气氛,似乎色彩也褪去,恐惧、惊慌,夹杂着些许的麻木,形成了灰色的色彩飘散在空中。只有夜晚,灯红酒绿,夜舞笙歌仿佛还透漏出一丝老上海的畸形的繁华迷离。
安佳不知道自己要怎么做,只能四顾茫然,她很想把自己空间里这些年种植出来的药材运送出去支援战场,但是在作为敌占区的上海,这似乎是件不可能的事情,日本人对进出来往的人员货物控制的非常严格,即使安佳以德国人的身份,也不是那么容易进出上海的。
走在上海的街头,感受着冬末的萧索,安佳紧了紧自己的外套,向着房子的方向走去,这些天她不知道要干什么,就开始逛街,在各个不同的大小商店里购买了很多这个时代特有的精美的衣物首饰。而由于安佳前辈子就是中国人,当然也不存在交流障碍的问题,也让她探听到不少的消息,比如现在每个汉奸几乎都是人心惶惶的,因为有个暗杀团开展了锄奸活动,随着针对汉奸的行为一次比一次升级,上海的气氛也开始愈加紧张了起来。
拐进了一条林荫小路,再走几分钟就是安佳住的地方了,平时安佳就很喜欢从这里经过,虽然现在冬天的枝头早就已经萧索得不成样子,但是这条路安静祥和的氛围还是会让人暂时忘记战争的阴影。
“唔,嗯……”忽然,从旁边的一条小巷子里传来了一阵压抑的j□j声。
安佳心念一转,立刻顺着声音的方向拐了进去。这时已近黄昏,家家户户都在准备着晚饭,街上本就没有什么人了,因此这声j□j在本就安静的街道上愈加的清晰。
幽深黑暗的小巷中,一团模糊的人影蜷缩着倒在地上,安佳赶紧走过去,一个人半弓着身子躺在地上,偶尔发出一声j□j,身下一滩黑乎乎的阴影偶尔闪亮一下。安佳弯下腰仔细看了一下,那是一个男人,身下的黑影正是血迹,他的腹部似乎有个伤口,他此刻正用手捂着,脸色苍白,眼睛紧闭,双唇因为疼痛正紧紧的抿在一起。
能在这个城中城的租借中还被伤成这样的,肯定是反日的人,无论这人是哪部分的,安佳都不想就这样留他在这里等死。
上前小心的碰了碰地上的男人,“你能站起来吗?”一边说着,安佳一边扯着男人的胳膊,努力想要把他扶起来,现在这附近没有什么人,但是难保一会儿也没有,还是先把他带回家里好。而且,这男人看上去虽然不胖,但是怎么也得有个一百多斤,她可从没想过只凭自已一个人就能把他扛回家。
听到有人说话,男人睁开了眼。
看到男人正在听她说话,安佳心里一松,还有意识就好,“这里不能久留,但是我拖不动你,你如果不想死,就快点自己站起来。”一边说,一边解下了自己的围巾,从男人的后腰穿过,暂时绑住了男人腹上的伤口,延缓了血流的速度。
听到她的话,男人紧咬下唇,似乎使尽了自己最后的力气,在安佳的连拉带拽之下勉强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一站起来,就靠在了安佳的身上,身上骤然加重许多,安佳一时有些摇晃。
站稳后,安佳扶助男人,让男人的重量压在了自己的身上,然后又低头看看确保地上除了那一滩血迹,并不会留下其他合计后,才从小巷里回到了自己家中。平时两分钟的路程两人几乎走了十分钟,所幸的是一路上并没有遇到什么人。
安佳一直把男人扶进了二楼的客房,才终于松一口气的放松了下来。
回到自己的卧室,从空间里拿出一些从前放置的药品以及简单的医疗器械,安佳提着一个大大的医疗箱,又走进了客房。清理了男人的伤口,所幸子弹穿腹而过,并没有留在男人的身体中,否则安佳还真是不知道要怎么办了。清理完后,敷上止血药粉,然后包扎后,安佳又拿出扛消炎的药让男人服下。
看着男人吃下药,“我也没有处理过枪伤,只能听天由命了,你能不能挺过来就看天意了。”安佳也不知道如何具体的处理这种大伤口,但是既然男人能在暗巷里还残留着一口气等人来救,那就希望他的命真的堪比小强吧。“你先好好休息吧。”
“谢谢姑娘。”男人勉强撑着一口气,说完后就在药效以及伤口的双重作用下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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