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在这种场合里面,任何解释与呼救都是徒劳的,人在骤然失去视觉的情况下,身体本能会判定靠近自己的东西有危险,当你觉得有危险,而手中正好又有刀有枪,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还用想么?
幸好当时我跟胖子站在外围,枪声响起的时候,我拉着胖子往地上扑倒,扯了他一下,死命的往墙角爬,停车场内枪声大作,不时传来临死前凄厉的叫喊声以及受伤以后的哭号声,在生死关头,哭喊与哀嚎都是人的本能,这可不是拍电影,在这种环境中,尿裤子的都大有人在。
总算是爬到了墙壁边缘,我低声喊了一句:“胖子!”
胖子的声音就在旁边响起:“鬼哥,我在!”
“记得出口方向吧,我们爬出去。”
“恩!哎唷……”
“怎么了?”
“没事,手硌到一个东西!”胖子低声骂了一句。两人摸索着就朝出口爬去,黑暗之中,胖子一脚蹬到了老子的脸,妈比的,这个畜生!
停车场的枪声逐渐稀落,砍杀声也渐不可闻,似乎活着的人已经不多,我管不了那么多,不时的推一下胖子的屁/股,示意他快些。
总算爬到了车辆出去的弯道,顺着弧形的车道爬了一大截,转了一个大弯,外面有灯光照射/进来,隐约能够看到了出口的自动栏杆。
你外婆的澎湖湾,老子终于逃离危险了。
“可以起来了,子弹应该不会转弯!”我直起身子,低声招呼胖子。
正在此时,一个硬硬的东西从黑暗中伸出来顶在了我的太阳穴,冰冷的感觉让我全身一硬,草,这是手枪。
想不到出口这还有人埋伏,从对方这悄无声息的出现,以及枪管没有一丝颤抖的情况来看,这家伙是个高手。
我顿时一动不动,当枪顶着你脑袋的时候,任何突然的肢体行为都会导致对方扣动扳机。
“你是什么帮会的?”一道沙哑的声音传来,很明显,这是故意逼紧了喉咙改变的声线。
我苦笑一声:“我是路人甲,出来打酱油的……”
“咦?南哥?”沙哑的声音顿时一变,变成一道女声,而且这声音很是熟悉,枪管也离开了我的脑袋,我转头一看,旁边一人黑衣黑裤黑面罩,将面罩取了下来,一张秀美的脸就露了出来,原来是赵婷。
草,差点被你吓死。
“怎么会是你们?里面怎么回事?”赵婷跟胖子打了个招呼,转头问我。
我将刚才事情说了一遍,最后总结了一句:“在这种情况下,估计没几个活口了,你现在能做的就是叫人来善后,呃,叫人来收尸吧。”
赵婷白了我一眼:“我是省厅来的卧底,卧底耶!你以为阳城警局是我开的?我唯一能联系的只能是我的上司。”
我没理会她,瞟了一眼身后的停车场,觉得不是很安全,招呼赵婷胖子两人走到了马路上。路灯虽然不是很明亮,但是跟刚才黑乎乎的停车场比起来,这里简直就是明晃晃的天堂。
赵婷给她上司打电话,胖子在一旁发出啧啧的声音,侧头看去,看到胖子手上拿了一根金灿灿的东西,好像是一根金色的指骨。
“这是什么?金手指么?”我讶然问道。
“刚才我不是按到一个东西么?我顺手捡了起来,啧啧,想不到这个东西居然是纯金的。”胖子举着金手指翻来覆去的看:“发达了,这个东西好几两重,老子回家就融掉它,打上一套金器送给安然。”
看到这金手指,初时是觉得惊异,紧接着内心觉得有一丝不对劲。这玩意,似乎我这几天在哪见过。
究竟在哪见过呢?逐一的整理脑海中的记忆,终于想起来,那天顾泉说要安置点东西在我体内的时候,曾经举起过一只金手给我看,眼前这根手指倒有点像金手上面拆下来的指关节。
想到这,我脑海中似乎有一个东西要破土而出,但却总是差那么一点点,这种感觉让我很是不舒服。
赵婷挂了电话,瞅了两眼胖子手上的金手指,没有说话,转头跟我说道:“正南,照你刚才所说,很明显是有人从中挑拨,那两个开枪击碎车灯的人就算不是元凶也跟其有关。恩,我敢肯定先前四起帮会火拼也是有人挑唆。”
那又怎么样,现在这几个帮会基本已经死得干干净净,没死的也都在病床/上,对了,田志勇不是也在场么?他难道就没有察觉出异常?我将我的疑惑跟赵婷说了下,赵婷摇了摇头:“田志勇在铁血帮只负责招兵买马,上次的火拼他没有参与。”
“我见到他的时候,他不是鼻青脸肿的么?难道是摔的?”我诧然。
“那个啊,是萧缘第一次醒转的时候,在神志不清的情况下,将田志勇暴打了一顿。”赵婷脸上现出古怪的神色。
“这家伙点儿真背!哈哈!”胖子在一旁笑道:“田志勇应该身手也不错吧,怎么就被揍成这样子?”
“萧缘是天涯省人,蝉联了天涯省六届散打冠军,田志勇怎么可能是他对手?总算是萧缘当时失血过多没多大力气,要不然,田志勇不死也残废。”赵婷喟叹一声,转口说道:“先不说这个,我们发现帮会之间火拼的起因都是因为矿脉被挖通,我觉得这个里面肯定有关联。”
“你的意思是?”我侧头看着她。
“南哥,胖哥,只有麻烦你们去阳山矿脉处看个究竟了。为什么只要矿脉一挖通,就会有人挑起当事双方的事端,这其中肯定有我们所不知道的秘密。”赵婷将目光投在我身上,眼神中一片坦然,没有任何杂质,似乎找我做这些事情是理所当然天经地义的。
我苦笑着点头答应:“看你身为厅长女儿还奋战在第一现场,给你个面子。”反正萧缘这个时候还不能记起火灵珠的下落,就当为国做贡献吧。
问了些矿洞的基本情况,我们三人离开了现场,至于停车场内的善后,赵婷说自有防暴大队与特警大队过来处置。
第二天一大早,我就被敲门声给吵醒,门外传来赵婷的声音。
揉着眼睛把门打开,赵婷提着一个巨大的登山包,登山包鼓鼓囊囊的,显然,这里面放满了东西。
“这是什么?”我有些迷糊。
“帮你们准备的,在矿洞里面以备不时之需。”赵婷将登山包递给我。
我伸手接过,赵婷一松手,包顿时往下一沉,***,怎么这么重?我一惊之下再次运力才抓稳,讶然道:“这里面是什么?怎么这么重?”
“铁镐绳子手电筒对讲机,什么都有,万一有事,这些工具多少派得上用场。”赵婷又拿出一张a4纸,上面已经用圆珠笔画了一些线条:“这个是我画的示意图,你们先坐车到大坑,下车往这里走,然后爬上去,这个入口就是雄狮堂的矿洞入口。”
一边说,一边用手指在纸上面戳戳点点。
“恩,明白,明白了,可矿洞里面不是什么设施都有么?什么管道电线,什么缆车轨道,电视里头都是这样子的呢。我们带这些东西去干吗?”我挠了挠头皮,嘴巴朝登山包一努。
“你也知道那是电视啊,在国营的金矿矿洞里面,你说的这些东西都有,可是在私营的矿洞里面就不一定了,最多给你牵上一根电线,轨道什么的就别想了,矿石都是工人肩挑手提出来的。”赵婷撇撇嘴:“在阳城这一带,每年私营矿洞里面都要死上几十人,这已经是公开的秘密。”
“真想不通,这么危险,还有这么多人愿意来卖命。”我忍不住感慨了一下。
“或许,对于贫困地区的村民来说,死不可怕,穷才可怕。至少他们可以用这些血汗钱为自己的下一代博取个相对公平的起点,在他们眼里,这个相对公平的起点,只不过是让孩子能够上完小学……”赵婷说到这,轻咳了一声,不再继续说下去,转身就走。
我都已经答应去矿洞了,不用这么煽情吧?看着赵婷的背影,我嘿了一声,将登山包拎进了房间。
打开登山包,将登山包里面的东西统统塞进了我的空间袋。原本我以为的空间袋的空间只有一个皮箱那么大,直到昨天晚上我整理空间的时候才发现,这个空间是可以折叠的,里面如同钱包的夹层一样,分为十多层,每一层都有一定的空间,我也说不出一个所以然,一句话,这里面最少可以放十多个皮箱的东西。
有了这个发现,我连夜就出去采购了大量的物品,无非是什么香烟啤酒矿泉水,瓜子饼干方便面之类的东西,自从上次被顾泉用饭菜威胁以后,痛定思痛,首先确保自己不会被饿死。当然,换洗衣服等各种日用品也买了一大堆。
叫醒了胖子,整理了一番,下楼没有看到赵婷,也不理会,自行出门吃了个早餐,叫了个车,谈好了去大坑的价格,差不多半个小时以后,我们就到了目的地。
大坑这个地方还真有一个好大的坑,这个坑在阳山东面山脚下,整个大坑呈一个碗型,碗口直径约莫有一百来米,碗面碗底全是灌木,深度倒不是很深,四五十米这样子,下面没有积水,想必是另有排水出口,直通地下河都不一定。
我跟胖子站在大坑旁边感叹了一会,用手机拍了几张照片,证明自己曾经来过。转身举目望去,只见山上到处树着简易的木头电线杆子,每隔上一段距离,就有一个矿洞,电线杆就分了条电线进入了矿洞中,矿洞口不时有人进出。难怪赵婷要给我地图,这山上这么多矿洞,没有地图还真不知道雄狮堂的矿洞是哪一个。
按照赵婷给的地图,沿着一条不是很平整的小路往上走,差不多走了一个多小时,一个两人多高的洞口就出现在眼前,洞口没有人,不过旁边倒是竖着一个石碑,石碑上面写着雄狮堂三个大字。看来,这就是我们此行的目的地,雄狮堂矿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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