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昨天的安排执行得很顺利,今天她便轻车熟路,如法炮制,在书楼度过了一个充实的上午。午时一到,立刻奔向演武场,今天挑的还是昨天那个台子,这个地方观看比赛的都是炼气弟子,她人又小,混在其中并不打眼。
台上对战的是一对女修,一个杏眼修眉,只是长了一张大口,使一面小镜,另一个丹凤眼,杨柳细腰,用的是一对铃铛。天云门女修不多,这一点是很明显的,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眼下这两个人的打斗还是将这座高台下面的气氛引动得火热。
法意不去管台上的人,站在她身旁的是一个炼气六层的男子,他的法器是一柄飞剑,经过一番探查,法意感觉到飞剑上传来一股燥烈的气息,应该是火属性没错,另外就是这股燥烈看似澎湃实则外强中干,她费了好大精神,终于沿着剑刃找到了一处最薄弱的点,相信如果和此人对战的话,如果能处处打在这一点上,用不了几招,就能废了他这把剑。
今天她用的时间比昨天感受那把尖叉的时间要长一点,约摸有半个时辰,那种心难受的感觉依然故我,不过这次中间没停下休息,被她努力忍耐住了。
看着快到时间了,法意钻出人群,一眼便看见昨日使银针的男子站在一旁,那人起初也很惊讶,后来微笑拱手致意,法意微微一笑,便自去赶路。
回到书楼,还不到未时,庚寅真人这次坐在榻上,见法意回来了便起身说,“跟我来。”法意疑惑地跟上,忍不住问,“师伯,我们去哪里?”
庚寅真人回头对她笑说,“不是什么打紧的事。老祖听说你是从灵云山来的,叫你过去问问情况,你莫紧张,说不定是好事。”
法意心中一凛。这么快就找上她了?
她心中思量,也注意着眼前的路,心中大致记了路线,直到庚寅真人将他引到一座小楼前。这座小楼背山建在一处偏僻的地界,楼前不远蓄有一汪碧绿的潭水。
不等他们迈上台阶,小楼的门“吱呀”一声打开,让人忐忑不已,法意跟着庚寅真人进了小楼,闻到一种奇异的香气,她努力镇定内心。庚寅真人却不往前走了,这座小厅中悬挂着不少星斗的星相,密密麻麻列于楼壁之上,虽然有昏黄的灯光在八方燃着,反而有点神秘莫测的感觉。
庚寅真人指着中间说。“你到那里站定便是了”。法意仔细瞧了,楼中心有一个小小的阴阳鱼,她走到阴阳鱼上,回头去看,庚寅真人已不见踪影,还不等反应,就感觉有一种拉扯之力传来。她的灵力本就不济,头晕目眩之下不知怎样安稳下来的,双脚好像从未离地,再睁眼,便是另一个地方。
这是一个青石的甬道,壁上燃着同样黄光的灯火。每两步一盏,分列两侧,“进来吧。”一个浑厚的声音响起。法意一惊之下立刻意识到这便该是老祖了,忙答“是。”便迈步沿着甬道向前,走了约有十步便到了头。她正自惊疑,只见面前的石壁忽然消失了,如果不是她确定刚才真的有石壁,八成得以为是幻觉。
一个三丈方圆的石室出现在眼前,只是石室中同样是昏黄的,她模模糊糊看见一个人影坐在远处高座上的蒲团上,便拜倒道,“弟子法意,见过老祖。”
同时,一股无比强横的神识扫过她全身,这种感觉的恐怖在于,她不仅毫无反抗之力,似乎连反抗的意志也一并被压制住了,额上很快就渗出汗来。
过了好一会,这股神识才不甘地褪去。
“你并非云州人,是也不是?”声音透着威严,同时有强大的威压传来,法意心中一惊,这种威势她只经历过一次,那就是刚穿来那天,在海中逃生的时候被笼罩的那一次,弘茗的威压她在闯了紫谷山五行符阵后见过,绝对不是一个档次的,这也就意味着,天云门的老祖是个元婴修士!
也怪她从没和灵真他们打听过,只是听西吾说起过长乐门、无极剑派、南斗星宫的老祖都是结丹后期真人,便自以为是地以为天云门的老祖亦是如此。她心思转得很快,既然对方如此发问,说明对她的身世已经有所怀疑,不管此刻是不是诈她,说假话都危险得很,因为非常容易被人识破。
法意只停顿了那么一瞬,便在强大的威压中艰难地答“是。”
听到如此坦白的回答,对方也停顿了一瞬,“为什么编造来历出身?进入天云门有何目的?”对方不再给自己提供已知的信息,这意味着她得十分小心地回答,既要显得诚恳,又不能暴露更多不必要的东西。
可是他们知道的会是什么呢?如果知道她并非出自云州,那很有可能已经去云州核查过了,也有可能是在牧州的经历被人知晓,她得赌一把,牧州的事,熊老的事到底说还是不说?
她听见自己在威压之下有些发抖的声音在说,“回禀老祖,编造来历出身是弟子的私心作祟,但绝无对门派不利之心。当日在灵云山中偶遇无砚、灵真二位师兄,弟子便对门派十分仰慕,但一来担心没有兄弟家族倚仗,孤身一人入门会遭人欺负,二来和另外两人情同手足,却实有意结为兄弟姐妹。”
费力说出这番话,她额头上的汗已经淌成一道道,片刻之后,身上的威压略轻了些,法意大口大口地喘气,只听那声音不辨喜怒,“你们三人如何相识?在灵云山中有何经历?”
这便是要她正面回答了,法意没有犹豫,“回禀老祖,我与如今玉清宫的法宝两个原本同是一位不出世师父的弟子,但前一段日子,师父突然离开,只说一年回来,我与师弟遭逢牧州突变,碰巧救下了华家大小姐和如今无极剑派的法允,便被华家人带离牧州,进了华家。岂知妖兽肆虐,华家似乎也在意料之外,不知被何派救走,只是弟子三人便成了他们弃之不顾的对象,我们无法,只好自己在灵云山中寻找出路,吃了许多苦才遇见无砚师兄。”
她自觉这番话说得比较圆了,不料这位元婴老祖问得十分仔细,对于他们在灵云山闯荡的经历就差事无巨细了。法意隐去了在地环兽洞中得宝等事,只说被水冲出来后机缘巧合走到了仲家。
有几次差点说漏,不过好在她反应及时,半晌之后,对面是一片沉寂。法意起初是紧张的,只是编着编着便精神高度集中,因此倒忘了这回事,现下安静下来,她又觉得自己的心开始“嘭”、“嘭”地跳个不停,压下这种不安的情绪,沉默中,一种无形的心理较量似乎在展开。
过了片刻,那声音终于发话了,“进了天云门,别的地方不去,偏偏去了收藏重典的书苑,又是何故?”
这是最后一关了吗?法意道,“回禀师祖,弟子在灵云山中遭遇了不少妖兽,当时弟子的修为比其他两人要高,因此少不得勉力强退妖兽,因此积月下来经脉受了不少暗毒和暗伤,加之弟子等人缺医少药,因此拖到后来已经变成沉疴旧疾,无砚师兄知晓此事后,便建议弟子在古典中碰碰运气,这也是他嘱托灵真师兄安排弟子进书苑的原因,此事无砚师兄和灵真师兄皆可为证。”
法意的话多半真假参半,她在静静等待着老祖的下一个问题。熟料“嗖”的破空声传来,不知什么东西落在了她的手心,“既入我天云门,便要有成为一名天云人的觉悟,此物对除毒颇有效,你可经常佩戴在身上。”
法意心中长舒一口气,看样子,这一篇终于是暂时揭过去了,可能她说的与老祖调查所得刚好差不多。按道理也是,老祖肯定要把重点放在她有无得宝可能这件事上,对于她的出身便不会那么关注,毕竟他不可能想到有人是凭空出现在这个世界的吧,也幸好是这种常识性的心理,才让她躲过了最致命的危机。
法意一步步退回到门口,然后转身沿着甬道向前走,身上的威压消失了,感觉格外轻松,连走路都是轻飘飘的。起先没注意,尽头这里果然也有一个阴阳鱼,她如原先一般踏在阴阳鱼上,熟悉的拉扯力道传来,整个人就出现在那间小厅中,没什么时候比此刻更让她渴望外面的蓝天与新鲜的空气。
庚寅真人正在等她,他背着手,望着远处的山峦,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见到法意出来了,似乎也有些如释重负,仍旧引她沿原路回去,法意对他的问话通通采取的是标准的回答,恭敬、有礼,似乎与从前并无二致,但她心里知道,对庚寅师伯,她再不可能如先前一般颇有好感了,以后他对她而言,只是一个师门的长辈,一个结丹真人,仅此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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