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术网 > 玄幻奇幻 > 莲君 > 第二四八章 不悔

?    “不悔,不悔!”他紧忙按住她的手阻止,那珠子是佛宝,有灵性,可护身祛邪,静气安神,摘不得。8

    令舍敲了数下门,一连几声,急而短促,并叫了一声:“莲小姐!”

    丫头很少这么急慌慌的,衍笙忙敛神道:“请进!”

    东方榉也收了手,往椅子上一坐,桌上有一叠报纸,他翻拣出一张,一目十行跳跃着看起来。

    令舍拧开门,见衍笙站在眼前,正要开口,又一偏脸看见东方榉,把已到嘴边的话咽回去,笑着说:“二少爷也在,那我还是过会儿再来。”

    分明是有话不方便当着他的面讲,衍笙没有当即问她,转而吩咐道:“你来得正好,我这儿列了一张单子,是送六小姐的贺礼,你让竹芋去采办,一样也不能少!”

    说着移步进了里屋,令舍紧忙跟进去,东方榉被一则新闻吸引,丝毫没有留意两人眉目传神。

    两人走到内室深处,离小厅很远,确信外面听不见,衍笙方压低声音问:“你慌里慌张,出了什么事?”

    “慕槿要改嫁大少爷……”令舍半捂着嘴小声道,把苏家两兄妹及夫人的话一字不漏全学给她听,并叮嘱她一定要提防那两兄妹。

    果真是人心叵测,衍笙面色渐渐冷凝,若非令舍这一番话,根本看不出苏慕言怀揣狼子野心,居然打起东方府的主意,平日里他的谦恭礼让全是伪装么。

    以亲妹的婚姻来换取权势,对他来说还真是一本万利,连东方大夫人也同意慕槿改作大少爷的妾室,显然是因理亏在先,忌惮东方榉,不敢再使类似下药这样的卑劣手段达到目的,变了方式,专寻软性子相欺,强行诱使脑子不拐弯儿的慕槿嫁给容易摆弄的东方睢,可笑至极。

    自己本无心与人相争,现在看来袖手旁观是不可能的,既然决定踏进这个宅子,总不能为人鱼肉而不反抗吧?

    不屑以牙还牙,以恶制恶,但求自保,唯求自保。

    “好,我知道了,你下去吧,另外,这事不得对外人说,尤其是二少爷。”衍笙严声警告。

    心下却寻思,不知东方榉若知道,庆鱼预备将慕槿嫁给他的兄长,他会感激还是愤怒。

    庆鱼想借此挽回二儿子的心,缓和母子关系,可谓费尽心机。

    有一点她无比笃定,东方榉若知道苏家兄妹想要谋害她的孩子,同时争夺内宅大权,他会把东方府掀个天翻地覆,她还没进门,就已这么热闹,以后情形可想而知。

    最关键与自己对立的那方,以他的母亲为首,十个苏慕言,她都可以忽略无视,不留情面,唯独他的母亲她不能不敬不让,更不能因为令舍丫头听来的片面之词,将事情闹大,只能观望不能说破。

    苏家兄妹恨她理所应当,她不觉委屈,他们心中的险恶,没有付诸实施,就当不得真,或许只是说说,解解气罢了。

    还有一点她始终想不通,东方夫人为何总是一副仇视的态度,自第一面开始。

    一脚陷入深沼,回过味儿想抽身时,才发现已经晚了。

    与其挣扎,越陷越深,不如静待其变,若有些人沉不住气,终会是害人害已,抢个先一头栽进泥沼里,成为踮脚石。

    令舍见她想得出神,没有其它交代,手中拿着清单,不声不响走出去,在小厅稍停脚步,与东方榉打过招呼,方离开。

    许久不见她出来,东方榉放下报纸进来找,见她坐在床上,眸色深沉,面静若湖不起波绪,笑着问:“怎么啦?”

    她恍然间抬起头来,笑意飘忽不定:“没什么!报纸上有什么新鲜事儿没有?”

    “倒是有一则,说是江门移山填湖大造农田,烛花泊干涸了,若让母亲知晓,又要惋息哀叹。”他拉过一把椅子,与她面坐,端详着她的神情。

    “江门?是的,若是妈妈还活着,她一定十分难过,”她悠悠地说:“听说,那是个极清静处,人们依水而居,清贫但是惬意,小时常听她提起烛花泊。”

    “怎么,你的妈妈也是江门人?”东方榉讶然中略有惊喜:“看来,冥冥中,你我之间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都说人是故乡亲,这或许就能解释为何我与你一见如故!”

    她为人随和,贫贱皆交,大多数人都能与她一见如故,唯独东方夫人与她一见成仇,所以,她才会格外留心。

    “这么说,东方夫人是江门人!”她吃了一惊,没来由的,心跳大乱,神色还算正常。

    “江门还有亲人吗?”东方榉轻声问。

    “没有了!”衍笙显得心不在焉,随口一问:“你家呢,那儿还有亲人吗?”

    “姥姥,三个小姨,还有大舅舅,都在那儿生活,只有小舅舅跟着母亲出来,在这儿安了家,在东华银行任理事,还有一个华崎年,两人形同大哥左膀右臂。”东方榉顺畅地讲述。

    “华崎年?”衍笙疑惑地挑眉。

    “他是大哥的同学。”东方榉答。

    她对东方府的生意不感兴趣,连带那些人对她来说也没有多少意义,只噢了一声,并没放在心上。

    “我对那个地方充满好奇,要不,等婚礼操办完,咱们一起去走走,在那儿住上些时日!”东方榉提议。

    衍笙竟然毫不犹豫地答应下来:“好!除了住的地方,其它的由你安排!”

    尹粟今远嫁白武清时,曾为相依为命的舅舅办下房产,让他有安身立命安享晚年的住所,不成想,尹粟今命薄,安稳的日子没过几年,早早离世。

    那时衍笙尚小,只在尹粟今葬礼上见过他老人家一面,老人家满鬓风霜,悲痛欲绝的形貌见之难忘,只身回江门没多久,噩耗传来,也故去了,衍笙至此,再无母系亲人。

    江门那处宅子有请人看守,只是常年没有回去过,里面想必有不少旧物。

    衍笙动了回去看看的心思,想查清楚东方夫人与母亲到底有何瓜葛。

    “你已想好住哪儿了?”东方榉难免惊疑不信,她不是没有亲人了么,那个地方可找不出像样的旅馆,不如住到他外婆家去,好赖吃住不比府里差。

    “有我住的地方,就委屈不了你大少爷!到时再说吧!”她心思根本不在吃住此类小事儿上头,末了,多叮嘱一句:“去江门的事儿,能不能不对旁人讲,只咱们两人知道就行!”

    “好,都听你的!当是新婚蜜月,如何?”他嬉笑着说。

    “你明白我的意思吗,连父母也不能告知!”她强调一遍,不确定庆鱼知道会是什么反映,索性瞒着,有些事情还是悄悄进行好。

    “都依你还不成吗!神秘兮兮的!”他唇角扬起,一手拂过她额前的碎发,说:“可以笑一个了吧,整日瞑思苦虑,人未老心先老了!”

    “不准提‘老’!”她微扬脸,指着他粲然一笑。

    “到你这儿怎么这么多忌讳!”他朗声笑着握紧她指尖,光滑凉腻的触感丝丝沁入心底:“一天比一天凉,手总是暖不热似的,你应当多加件衣服!”

    “嗯,”他的掌心宽厚而温暖,她不着痕迹地把手抽出来,说:“这儿数我浑身上下包的最严实,气温要是再降几度,又得犯愁穿什么出去见人!”

    一到天寒地冻的时气,她连自己都暖不热,自从恶寒之后又紧接着怀了孩子,身体变得越发畏寒,一时半会儿调养不过来,今年冬天怕不好过。

    “这没关系,早一点用上水暖就好了,你是四时楼的女主人,需要什么,尽管吩咐下去,他们不敢不听!”他双眉如墨染就,眉宇间英气逼人:“不用事事征得我同意,只要你觉着有必要,就让他们领命办去!”

    闻言,她面色飞红,半垂眼眸,略显浅浅羞涩,还是不习惯这个身份。

    “过来!”他拉她起身,眼前人明眸皓腕,气韵清绝。

    她磨磨蹭蹭举步,缓缓靠近他。

    见她满面羞意,他眼角眉梢不由含笑,真难得,与她打过交道的人一定无缘看见,擅商精业的白衍笙也有这样动人的玉软花柔姿态。

    他目不转瞬凝视她的容颜,幽幽地道:“眉淡兰烟,粉褪铅华,古人所言甚是,形容至妙!”

    她不觉抬起眼来,与他两相对视很是意外,看来,他多少有些国学底子,嘴角微翘起,淡淡于无的笑意一显即隐。

    永萝刚出门去请苏家兄妹,两兄妹却提前来到,庆鱼惊诧一瞬,心念急转,猜想永萝可能与两人碰巧错过,亲切地招两兄妹坐下,发愁该怎么开口。

    想起慕槿额上有伤,便道:“慕槿好些没有,头还痛不痛?”

    “不痛了,谢庆姨关心!”慕槿欠身恭谨应道。

    “那就好,害你受伤,我这心里实在过意不去!”庆鱼一脸懊悔,又对慕言说:“这事儿都怨我,没提前跟你商量,一心想把慕槿嫁给老二,哎,没成想事没办成,二小子撂起蹄子来反伤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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