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柯书桓一听,不由睁圆一双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她,连东方榉在内,也认为月明此次是第一次装病,怎么她这么笃定月明犯案累累。
她本来也不敢肯定,只是诈诈他,一见他的反应,就知这一诈使对了,看来是毫无疑问了。
“没有的事!我怎么会跟着那个小丫头一起骗人!”他嘴硬,不承认。
“我也不为难你,这样好了,只要你给我作个证明,你们合伙骗人这事儿我就当没发现,”盯着他忐忑的神情,又慧黠笑道:“若是被东方老爷子及夫人得知,你俩将他们骗得团团转,后果有多惨,不用我说吧?”
柯书桓左思右想,问:“你是怎么发现的,二少告诉你的?”
“是我告诉他的!”她大方承认。
而后又解释说:“月明倒地前先握紧我送她的景泰蓝坠子,想是怕摔碎了,试问,一个神智不清,即将晕倒的人,哪来这么迅捷的思维和抓东西的动作。只有这样才说得通:她情急之下为了留下逸鹤,倒地装病。”
舞会上两人发生口角,月明追逐逸鹤,身前的坠子摇摆不定,她为了留下逸鹤与衍笙,打算装病,为免坠子摔碎,先抓在手中,确如衍笙推断,当时她的头脑十分清醒,从想到实施,只用了不几秒的时间。
若不是衍笙心思细腻也难察觉,只有一点她没想到,月明装病只为留她,事先没想到逸鹤也跟着负气离开。
柯书桓这才领教她的厉害,怨不得,东方榉与月明被她收得服服帖帖。
衍笙见他心服口服,不再嘴硬,便问:“作证明的事,你怎么说?”
只要有医生证明她的病没事,东方榉就没理由再留她。
柯书桓道:“你让我再想想。”
心想:把柄虽攥在她手中,但她肯定不忍心看见月明受罚,所以,她不会告诉东方老爷子,只是吓一吓我罢了。
她既这么好说话,得罪了也没大关系,人家大度呀,那两兄妹可就不好惹了,若中途倒戈,他们兄妹会整死我的。
一定要站对队伍,左摇右摆就完了,她一走,是没事了,我怎么办,跑哪儿去,月明非缠死我不可,某少非拍死我不可。不行,这事不能应。
打定了主意,便说:“白小姐,明天来了再说吧,医院有事我先走了。”
他拾起药箱就撤,且退且哈腰,形容滑稽,生怕她拦人似的,一刻也不多留。
她了然地笑,看来还是那两兄妹有威慑力,策反宣告失败。
柯书桓刚退出门,被东方榉抓住后襟扯到隔壁房间去:“她都跟你说什么啦?”
“我凭什么要告诉你?”
“说不说?”
东方榉朝他后脑竖起一手,吓得他一缩脖子:“真没什么呀……”
又一想,若是日后被某少得知,他帮着月明不止一次的撒谎,那铁定遭打,不如坦白了吧,便说:“月明这不是第一次装病……”
“什么?”东方榉剑眉倒竖。
“以前她也装过……”声音渐低。
“一共几次?”对着他的耳朵大吼。
“五六次……”支吾不定。
东方榉一瞪眼,他忙改口:“七八次吧!”
“到底几次?”某少唾液横飞。
“十几二十次吧,我也没数,好几年了,哪能记那么清楚。”他怯笑。
“行啊你,柯书桓,长胆儿了,连我也敢骗!”某少搂住人家的肩就往下打坠坠,又说:“这么多年都没露陷,今天怎么这么主动交代罪行来了?”
“你找谁当女朋友不好,怎么偏偏找她,”柯书桓朝那屋呶呶嘴,说:“是不是小日子太舒坦了,想找个人管管你,是吧?”
“怎么样,哥们儿我眼光有进步吧?”东方榉沾沾自喜。
“哎呀妈,咱俩怎么都这么命苦,你这位比我家那位还要牛气,那脑子和眼睛是正常人该有的吗,女人还是笨点好,要不,显得男人多无能啊!”他感慨万端。
“她究竟对你说什么了!另外,别把我跟你放一块比,无能用在你一人身上就行了!”
“悔死我,她三言两语就让我承认了几年来伙同月明骗人的事儿,你说我当时怎么就没反应过来!”柯书桓悔不当初。
东方榉笑不可抑,眼里流溢着对衍笙的爱意与敬服,打趣他说:“你迟钝呗!我说你怎么老老实实来露底,原来是被我媳妇给拆穿的?又怕她在我面前吹耳边风,所以主动来找我坦白。”
说完大笑起来,柯书桓有意打击他说:“你少得意,你说人家是你媳妇儿就是了?自作多情!方才,她试图说服我,让我给她作证,就说身体好得差不多了,可以坐车走人,这么看来,只是你稀罕人家,人家不怎么稀罕你吧!”
“她让你给她开证明?”东方榉心里发疼,她还是要走,拉下面子求助只见过一次的柯书桓,只为了离开这儿,离他远远的。
病还没好就等不及了,痊愈其实只需几天。一心要跟她好好相处,不过只有几天而已,对他来说这么宝贵,她却急不可耐。
他再也笑不出来,脸色很不好看,冷冷地问:“你答应她了?”
“月明装病只为留她!你又被她迷得神魂颠倒,我再没脑子,也知道该向着谁!”心说:哪敢跟你们兄妹作对,我还想多活几天呢。
“你回吧。”东方榉只仨字,就把柯书桓打发了。
柯书桓看他的脸又阴了,知道有人要倒霉了,也知道他这次是真的遇到了克星,东方二少也有今天,哈哈!让他再取笑我!好好尝尝被女人折磨的滋味儿吧!
柯书桓终于得着一次千载难逢的机会,把他的快乐建立在某少的痛苦之上,心中大乐,提着药箱哼着小调悠哉地离去。
东方榉揣着怒气去找衍笙的麻烦,当看见她正在吃饭,没有当场发作。
她喝着牛乳,瞥了他一眼,见他形色有异,没吱声。
就算柯书桓向他告密能怎么样,离开这儿,难道不是我的自由么,随便他怎么生气,他就是不占理。
独占欲强、少爷脾气又大、蛮不讲理、轻浮、赖皮、无耻……总之,至今没发现他有一点长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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