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术网 > 玄幻奇幻 > 莲君 > 第一二二章 不熟

?    他静默些时,说:“我用钥匙从外面把门锁上,你就不用下床反锁了,明天一早,我再来帮你把门打开。舒鴀璨璩”

    她没有说话,只微不可察点了点头。

    他关了台灯,脚步轻微走出房间,在卧室门外,又忽然回过头来,在黑暗中向她的方向凝望片刻。

    经过那么暴力的揉搓,现在只剩下热烫麻木的感觉,反而奇迹般的不疼了,夜舞体力透支,乏意淹没了她,不知什么时候,沉沉睡去,一觉醒来,天已亮。

    晦暗的天光透过厚重的窗帘,浮浮洇染一室,看不出是什么时辰,自打连降小雨,这看天辨时的法子就不管用了。

    唯一可以确定的是没人来喊门,七巧还没起身,那应当还早,一旦醒来,就再也睡不着,这习惯一直雷打不动。

    屋子里的空气散发着寒凉,她坐起身先披了件衣服,自被下伸出脚看了看,还好,虽然短时间内没有明显好转,但至少没继续丑陋化发展,红肿仍很显眼,只没那么疼了,双脚木木的,像没长在身上一样。

    下床穿上鞋,蹭去窗边“呼啦”一声撩起帘幔,打开一扇窗,没有心理准备,茫茫一片汹涌而来,如出岫浮云,瞬间将人吞没。

    吸进的全是爽滑的湿气,有天地酝酿出的独特味道,泥土的芬芳,雨水的清寒,天空的洁净,糅合在一起的,那种味道。

    好比美酒乍一开封,醇郁扑鼻而来,比之含入口腹,更令人迷醉回味。

    闻香,有时,好过品嚼、占有,常使人欲罢不能、魂牵梦萦。

    探出手,才发觉天空中还飘着似有若无的雨丝,落在掌心,像触须拂过微不可察,真是秋风秋雨恼煞人,下起来没完没了。

    真不知是思维太发散还是着魔,一大清早,从湿气联想到酒香,大概是因为这几天滞留在此地,脚又伤成这样,不能跑不能跳,无事可做,脑子闲置的缘故,难免胡思乱想。

    当听到卧室门响,惊得猛一回头,就见东方榉手里拿着钥匙,说:“我敲过门的,你没听见,我怕你出什么事,只好直接开门进来,”瞟向她脚下,又问:“好一点没有?”

    “好多了。”她说,声音轻忽的如同窗外微雨。

    他向前几步:“再抹一次吧,敷药不间断,才好得快。”伸手去搀她。

    她轻轻躲开:“我有丫头服侍,不敢再劳烦二少。”半垂眼眸,有意疏远。

    “叫我榉!”他微俯首。

    “我与二少不很熟,以后还是从众的好,称呼你二少吧。昨儿晚上,二少帮了我大忙,以后有机会衍笙必会报答。”没有一点情味,与那些日常来往千娇百媚的风致一比,乏味的紧。

    就算昨晚那装扮与娇娆只为做戏,但有一刻,那么真实的喜悦,骗不了人,最后那一支舞结束刹那,笑容取代了久藏的忧郁,她的酣畅与快意,连傻瓜都看得出来,铁石心肠也被感染,现在冷人冷面所为哪般。

    那一瞬间,她俘获了太多东西。

    但,现在,她却不认账了。

    人一旦清醒,真无情。

    他气得不轻,压低声音问:“昨晚之后,你仍然认为我们不熟?”

    她虚虚地一笑:“当然,二少是月明的哥哥,这点上来讲……”

    “别提月明,只说我跟你!”他极干脆地打断。

    “我跟二少没什么,以后也不会有什么,”直视他的眼睛,坚定地说:“二少,这就是我要说的,别无其它。”

    这个女人,做事可真够绝情,始终是无欲无求的姿态,如果不是亲眼目睹她展露摄人的风姿,他会把她错当成庵里修行的姑子。

    深深的挫败感,一言半语就打击了人,他苦笑着摇头:“看来,是我了解你不够,这样,方才那番话你就当没有听过,你怎么对月明,就怎么对我,以后,我不会再乱说话。”

    承认,是自己太心急,小心思没藏好,触到她的刺,激起她自我保护的本能,套上了冷硬的盔甲,她的防守可谓滴水不漏。

    他束手无策,根本找不到地方下手,如果一意孤行,逼迫她,那连熟人也做不成,她是有意在一开始就扼杀他的痴心妄想吧。

    偏她颖慧,独立,主意大,不像其他女人依着感觉行事,易讨好哄骗,死缠烂打这招只怕不凑效,他也不想用,太**份,尤其在她面前。

    行为自觉收敛些,至少要有个男人的样子,不能太输给她那份气度,若遭到她的鄙夷,会要他半条命,所以才要谨言慎行。

    他的变化太大了,自遇见她,仿佛一夕之间,上升到自省悔悟的程度,强势的女人果然会给男人压力,因正处于密恋阶段(不,是单恋),他乐在其中,没有怨言。

    也会想起浪荡时的身无束缚,想,因个女人改变自己,是不是太没性格了,但从来没有这么确定,为了她,值得。

    他昨天夜里回去,太兴奋没睡着,双手枕在脑下,望着天花板,想的尽是这些。

    露出纯洁无比的笑容,心无歪念搀起她的手,温和地说:“别站这么久,医生说,脚上的水泡不能再磨破了,会发炎的。”扶着她去了客厅。

    将沙发上的药油收起来,放在长几上,刚扶着她坐下,听到门响,衍笙不由瞟他一眼,神色不安:让人看见他一大早出现在这里,只怕会产生误会。

    “就说我一大早是送药来的!”他竟读懂了她的不安,还贡献出一个合理的说法。

    她默默认同,高声道:“请进!”

    思源推开门,提着一包药正要进来,突然看见沙发上坐着东方榉,脚步就觉得滞重,拿不出好脸色示人,走过去,一松手,药包落在长几上,极沉闷的一声响。

    他十分生气,明明给过她劝告,不要与东方榉走得太近,一大清早,又见到两人坐在一起,也不避嫌,怎么能不恼。

    从没人敢给他脸子瞧,东方榉不由纳闷,没跟眼前这个男人有过节啊,怎么,怎么看都不顺眼。

    为了她的清誉,还是开金口解释了一句:“听说她脚伤的很严重,我赶早来送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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