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衍笙笑着说:“再见。舒鴀璨璩”
进至餐厅,依然选了个靠窗的位置。窗外秋雨连绵,算是秋日景致,以往时闲,有心的话还能赏上一赏,但这次偏遇着这一年一度的会展,显得不是时候,不知会不会影响订单,她望着阴雨浸润下万户人家灰色的屋顶,想得出神,面上带着一丝忧虑。
这一屋子人,找不出几个女人,再样貌出众些难免惹眼,遑论美人还兼具有不流于俗的韵味,仿佛她坐的那一小片地方,因着她的存在,与别处划分开来,自成天地。
“专注赏雨的女人。”东方榉落座后目光始终未能移开分毫,话无知无觉自唇边逸出,痴慕之色惊动与他面坐的同伴。
与他一起的是青川酒坊少东家季云枫,随之回望一眼,耻笑道:“只怕东方兄看走了眼,那个女人,一把年纪不嫁人,却时常在男人的战场抛头露面,性格能有多讨人喜欢?你是没与她打过交道。”
东方榉收回目光,眉眼飞扬:“听你这意思,你在她面前吃过亏?”又低笑出声,说:“分明是年华正好,在你眼里,却成了一把年纪,你看她得有多不顺眼,观感才扭曲成这样?”
季云枫不屑道:“时下女子,十五六岁已谈及婚配,她已近花信二十有四,不是年纪一大把是什么?”
东方榉喝一口咖啡,又深望一眼,戏谑地说:“二十有四,你倒知道的清楚,女士的年龄一向都是秘密,你去查过人家出生薄不成?”
季云枫说:“我们是同行,就算查过,也没甚稀奇,知己知彼嘛。若照实说,我是推算出来的,她的名号实在是大,17岁掌事,便扬名四方,寥寥数载,功绩斐然,我老爹,每次训我不长进,必拿出她做教材,你说,我能不恼吗?”
东方榉神色变幻,眼神愈发幽深,带着浓浓探究的意味,定定注视她,季云枫则了然般笑着摇头,他却招呼也不打突然站起身,向她那桌走去。
月明换了一双干净的鞋回来,在她面前坐下,侍者将牛奶面包及煎蛋摆放她们面前。
月明笑着说:“我出来时,正好遇上俞总管,他让我给你说一声,他先去会场照应,让咱们慢慢吃,不必着急。”
衍笙将黄油放她近些,还没来得及应一声,一个修长的身影在眼前一晃,便坐在月明身边,并殷切热烈珠声朗朗地对自己说:“白小姐,多谢你照顾家妹!”
她看向来人,乍一看去,玉质清越,心说他就是月明的哥哥,那么是大哥还是二哥?想起昨晚月明郑重其事提醒她防着某人,嘴角不觉翘起,只是怕生误会,没有回话,只礼貌地点了点头。
月明惴惴惊疑地叫道:“二哥,真的是你?你来这儿做什么?”
他有意捉弄她:“你说我没事来这儿逛什么,自然是专程为了捉你回去。”
“你少唬我,你也不问问,我住这儿是谁允许的,妈妈亲口答应,让我住到会展结束,你不要再来添乱。”
月明心说,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动的什么心思,自小到大,见到漂亮女人就好与人搭讪,也不避她这个妹妹,连累她跟着丢过无数次面子。
他狡狯地嘻笑:“你时不时便来打扰白小姐,我做哥哥的也应该当面道个谢吧。”又肆无忌惮对上衍笙的目光,说:“白小姐,可以随着月明叫我二哥,也可以直呼我名,榉。”
衍笙顿时左右为难,这两个称呼叫哪个都不合适,看上去,他未必比自己年长,称他单名又太过亲昵,只好默默对着他点头,脸上笑意只有三分,不致于失礼即可。
月明笑一声,说:“二哥,莫来欺负莲姐姐,怎么也轮不到她管你叫哥啊,这便宜你也占?”
他不慌不忙,仰慕地说:“我或许只比白小姐小上一岁半岁,只要趣味投合,何必计较,年龄与性别有别那是俗人浅见,再说,白小姐少时即芳名远播,已经作了最好的诠释,女子也可建功立业,让天下丈夫自愧不及。”
月明有些错愕,二哥放浪的样子哪去了,突然这么一本正经,口吐珠玑,真让人不适,即便他舌灿如莲,也不足以颠覆对他的认知,智人有言,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只怕,他是为达目的,投其所好,言语润色,刻意隐藏轻浮,维持不多时,又露出尾巴。
月明说:“你讲这些好听的,在莲姐姐这儿没用的,省省力气吧,不如说说你究竟为什么而来?”
他弹下她额头,说:“你居然敢这么对我说话,在家不见你有这个胆子,收礼物的时候,小嘴比谁都甜。”又说:“我来见一位同窗好友,白小姐也认识的,他是青川酒坊的少东家季云枫。”
衍笙这才开口说话,言简意赅:“是的,认识。”了解同行是入行第一课,这些年下来早已了如指掌,包括他们酒品,家脉与行事风格,往细了说,连个别人的不雅癖好也一清二楚。
这季云枫年少气盛,乏机变,输胸襟,易喜易怒,言谈张狂,目无下尘,若无其父季青川幕后出谋划策,周全打点,实不足畏。
月明紧张地说:“二哥,不准你厚此薄彼,莲姐姐这儿,你也得帮一把,我们已结拜为姐妹,过几日,她还会去参加我的生日宴会。”
这可真是意外之喜,他顿有近水楼台先得月之感,呵呵笑道:“已是一家人了,哪儿还用你说,举手之劳而已,不在话下。”
衍笙礼数得体颔首说:“先谢谢两位。”
别人说要帮,仍是没理由推辞,这人情看来是欠定了,来而不往非礼也,以后别想有宁日。
虽早有预料,但这一天来的也太早了,再想撇清关系,那就是不识好歹。
俞应洗神色慌张跑上来,说:“小姐,会展厅有人闹事!您快去看看!”
衍笙紧忙立起身,饭还没顾上吃,就急匆匆跟他走,边走边问:“都布置好了吗?”
他懊恼地说:“正因为布置好了才坏事,样酒全摆出来了,哪儿禁得住砸啊!有个万一,岂不是白忙活一场!明天会展就开幕,根本来不及补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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