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过见公孙止此时毒发,心中暗叫不好,急忙奔至公孙止的身前,说道:“快告诉我红衣人是谁!他们在哪!”
他口中一边说着,已是将内力渡了过去,想要帮他驱毒。
裘千尺绝处逢生,不由疯狂大笑起来:“公孙老贼,你若不运使功力还能多活得半刻,现在却是大限已到,你可曾想到自己也有今日!”
公孙止此时正陷于无比的恐惧之中,曼陀罗之毒一经发作,便迅猛至极,眨眼间已遍布五脏六腑,并随着血液向周身散去。
不但如此,噬心蛊虫本受药物抑制而处于休眠之中,乍受曼陀罗之毒的刺激却开始苏醒过来。
他能感觉到心脏处已经开始发痒,那是蛊虫正在吞噬脏腑。
想到被万虫噬咬的那种惨状,公孙止已忍不住吓得颤抖起来,他哆嗦着手想要从怀中去拿解药,但曼陀罗之毒已经开始麻痹他的身体,连这般简单的动作也是难以完成。
杨过运使内力在公孙止体内一探,便知他已没有获救的可能了,只得暗叹了一声,帮他拿出了“噬心蛊”的解药,喂到了他的口中。
公孙止吃了解药后,感觉略微好了一些,不过解药也只能使得蛊虫的活跃程度稍微降低而已,却已经无法再令蛊虫处于休眠状态了。
因为曼陀罗之毒不但对人体有效,对蛊虫亦有伤害,而蛊虫为了对抗曼陀罗之毒,便要靠吞噬心脏来获得力量。
“我要死了。”发觉了体内的情况之后,公孙止脑中顿时冒出了这样一个念头,他向前去看时,眼中正是裘千尺充满嘲讽快意的丑陋面容。
“我绝不能死在这贱人的前面!”他心中抱了此念,便强忍着身体中巨大的痛苦,向杨过说道:“快……割……左手!”
公孙止中曼陀罗之毒已深,连说话都已大受影响,不但话语断断续续。声音也是极低。
杨过闻言一怔,不过他知道现在时间紧急,也不多问,手持黑剑一划。便将公孙止的左手割了下来。
“啊!”公孙绿萼见状,顿时吓得惊叫起来。
裘千尺却是大笑道:“割得好!就该让这老贼活活受些折磨!”
公孙止左手断掉之后,鲜血立时便喷溅了出来。
不过血液这般放掉之后,他体内的曼陀罗之毒却是因此而减轻了几分,使得他可以再次活动自己的四肢了。
公孙止根本就不理会自己断掉的左手。抬头向裘千尺阴森森地一笑,便举起了自己的右臂。
“咔!”
轻微的声响过后,一蓬蓝盈盈的钢针瞬间便将裘千尺笼罩。
裘千尺的大笑顿时便僵在了脸上,眼神中尽成了惊怖之色,她甚至连张口呼救都来不及,整张脸已被密密麻麻的钢针刺成了筛孔。
“娘!”公孙绿萼还未从父亲断手的惊恐中恢复过来,便又目睹了母亲丧命的惨状,哭喊了一声便要向裘千尺的尸身上抱去。
“站住!”杨过不由大喊了一声,说道,“暗器上有毒!”
他喝止了公孙绿萼之后。便又急急在公孙止左臂上点了几处穴位,减缓血液的流速,然后向公孙止说道:“快告诉我!已经没时间了!”
公孙止发出了暗器之后,浑身的精气便已泄尽,听到杨过的问话之后,张口微弱地说道:“东……红泪……”
“你说清楚一些,东什么?”杨过急忙催问道。
公孙止又张了张口,却已经发不出任何声音了。
杨过还想再问,就见得公孙止脑袋一耷,却是已经死去了。
“唉!”杨过不由长长地叹了口气。将公孙止的尸身放到了地上。
他几经周折,好不容易得到了一点儿线索,没想到就这般又断了。
这时一阵哭泣之声传入杨过的耳中,他抬头一看。见是公孙绿萼正满脸都是泪水,不由说道:“公孙姑娘,令尊和令堂已逝,还请节哀。现在谷中无人主持,你要尽快安抚人心,并料理双亲后事。也好令逝者早日安息。”
公孙绿萼又哭了一会儿,才止了哭泣,红着双眼问道:“杨少侠,我该怎么做?”
杨过说道:“令尊和令堂的尸身有毒,不宜再葬,还是火化了比较好,免得传染了庄中之人,那个死去的弟子也要这般处理。”
公孙绿萼道谢了一声,便向周围的众绿衣弟子跪了下来。
众绿衣弟子不由闪开到一边,惊道:“小姐,你这是作何?”
樊一翁走上前欲将公孙绿萼扶起来,说道:“师妹,有什么话直说便好,怎能跪下?”
公孙绿萼摇头说道:“大师兄,你不用拉我,我这是代先父先母磕的。”
她磕完了头,才站起身来,说道:“因先父先母之故,使得谷中多人死去,我深感愧疚,不过亡者已逝,一切罪孽自消。众位师兄、师姐,你们若对先父母有什么怨恨,只管冲我来便可,我不会还手。”
众绿衣弟子闻言不由纷纷说道:“小姐说的哪里话,你又没有做什么错事,我们怎么可能向你动手?”
樊一翁说道:“师妹,师父已经逝世了,现在你便是谷主,该让我们做什么,你尽管吩咐。”
公孙绿萼不由慌乱地摆手道:“我……我什么都不懂,怎么能做谷主?”
此次谷中动乱全由杨过而起,他自感有一分责任,公孙绿萼心地善良,若能当上谷主,对全谷的人来说也是一件好事,便插言道:“公孙姑娘,现在不是推辞的时候,料理令尊令堂的后事要紧。你可以先接受谷主之位,有你大师兄相助,又有这么多同门支持,有什么可担心的?”
众绿衣弟子闻言,不由都是点头,又纷纷相劝。
公孙绿萼推辞不过,只得说道:“多谢众位师兄师姐的厚爱,那小妹就愧领了,若是以后另有贤明,我自会让位。”
接下来便是焚烧尸体,为死去的公孙止和裘千尺办理后事,不过这些都与杨过无关了。
杨过又在庄中住了一晚之后,天一亮便向公孙绿萼提出了告辞。(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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