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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10
深夜,苏省南市。
四大字号家族之一的王家,虽然外人所知道的都是京城王家,但其实王家真正的祖宅大院,正是坐落在该市的一处风水宝地,占据着东南一带的龙脉阵眼。
四周山水如画,飞瀑通,鸟兽鱼虫怡然自得。
这方圆百里,都被以“国家文物保护区”为理由禁止寻常人出入,实则乃家族领地。
公元三百多年,王家的老祖宗迁举足来此后,使得王家在后续一千多年,持续昌盛兴隆,一度问鼎四大家族之首,直到这一百年,夏国气运陡变,才被龙家所超越,在四大家族中,隐隐落到了第二的排位。
但能够被排在四大家族之中,其实排位先后,都已经相差无多,外人只当字号家族的实力浮于表面所展现,但真正隐藏在水面下的巨大威能,却根本是外界无法想象的。
家族的古宅星罗棋布地座落于领地中央,最当中的院落为王氏宗祠,供奉着几千年来的王家列祖列宗,不仅仅是当代主家一脉的,还有不同分家的杰出人物。
四大家族根繁叶茂,主脉虽然不一定有多少子嗣,但遍布世界的上百脉的分家旁系,使得人丁兴旺。
只不过,在当今时代,“千古名门望族”这种头衔,若让世人知道,无异于是招来批判,认为是封建礼教的余孽,而且不利于家族的安稳传承。
所以,四大家族除了主家和几个离得近的旁系宗亲外,大部分的家族分支,都隐匿于世界各地,并不会招摇过市。
就好比西方的罗斯柴尔德,维特根斯坦等古老家族,辉煌到了极致,就慢慢淡出人们的视线,不再高调行事,是一个道理。
枪打出头鸟,这个真理,不管东方还是西方的先人们,都深深理解。
如此长远的传承,需要摆放的牌位当然极多,家族宗祠也自然巨大无比,从外面看过去,足有一个球场般大。
戒备森严的祠堂周围,守卫其实不多,稀稀落落,总共加起来,就伫立着的是约莫二十几人的队护卫。
各个身穿漆黑色的劲装制服,胸口和臂膀上的勋章,是金色的盾牌,上面有剑和麒麟的图腾。
一群男子看似军人,但却比军人更加冷酷剽悍,还带着独有的桀骜。
这是王家最高级别的“王庭”护卫队,家族内部都很少有人知道,平日只在宗祠守卫,甚至很多护卫从出生就没离开过南市。
王庭只听从王家家主以上人物的命令,换句话,至少是家主王正亲自下令,这些王庭卫士才会听从指令。
其他龙,陆,谢三大字号家族,虽然也知道这支护卫队的存在,但却并不清楚王庭真正的实力水准,当然,那三家也有自己的隐藏力量,是王家也不敢妄断猜测的。
此时,月明星稀。
一辆黑色的普利茅斯老爷车,缓缓地开到了王家宗祠的巨大拱形石门外停下。
这种二十世纪三十年代的老爷车,已经是博物馆里的宝贝,但这辆车显然是经过极为苛刻的保养,将近一百年的岁月,都没让它停止运作,亮丽崭新,好似根本看不出年龄。
一名司机很恭敬的跑步下来到一边,打开了一扇车门。
“老祖宗,请”。
这名司机不是别人,赫然是王正的三儿子,王玉关,也是当今夏国的人事部部长。
一名身穿青灰色长衫,理着一头短发,红光满面,看起来也就四五十岁的男子,穿着一双布鞋,走了下车。
而在车子的另一边,家主王正,却屁颠屁颠地自己开车门下来,走到这短发男子的身后,规规矩矩。
“正儿,多少年,没回这里啦”,这名看起来比王正要年轻至少二十岁的男人,却是用沧桑的口吻,喊着“正儿”。
“老祖宗,整整十八年了”,王正笑着道。
“是么……也是该这么久了,连你都已经从意气风发地当上国家级元首,到现在退居二线数年了”,男子感慨道。
王正道:“老祖宗,其他几脉的长老,都已经在宗祠等着您,我们还是快些进去吧”。
“呵”,男子轻笑了声,意味深长地:“他们都已经出来了,我们何必急着再进去?”
王正一愣,老三王玉关也是不解,跟父亲大眼瞪眼。
就在这时,后面却传出了几个爽朗的笑声。
两人吓了一跳,回过身去,却见到不知道何时,在一株外面的大槐树下,明黄色的路灯照亮了一个摆放有石桌石凳的红木亭子,已经坐着七八名衣着各异的男女。
其中年轻的看起来四五十岁,年迈的白发苍苍好似耄耋,但每一个都精神焕发,看不出任何老态。
王正跟王玉关可以确信,刚刚他们压根就没见着那里有人,只可能,是在他们话的瞬间,这七八人就神不知鬼不觉地来到了他们后面。
而他们的老祖宗,却是可以真切地看到这些人的移动。
“表哥,你一去京城十八年,还以为你光顾着照看你的曾孙玄孙什么的,都把我们这些个老头老太婆忘了呢”,一个看起来四十几岁的美妇人笑着道。
“哈哈哈哈”,王家老祖宗,也就是王灿,开怀笑着走向这几人,对那妇人打量道:“玥妹,看起来你修为有所长进,又年轻了几岁啊。”
“咯咯,王玥多谢表兄的夸赞了,可再长进,也不如表哥的资过人啊,表哥已经迈入归元三重了吧,看来百年后,我王家终于又能有一人,即将能凝聚‘万道王轮’了”。
王玥这么一,其他几名长老也都愉悦地点头,深深赞同。
“万道王轮岂是那般容易凝成,我迈入归元三重已经七年,可‘王者’之路,却是遥遥无期,摸不着丝毫头绪,没有祖宗的教诲,自己摸索,终究是困难重重啊”,王灿苦涩地摇头。
另一名披着头灰白发丝的男长老道:“灿老弟,不必着急,你阳寿还有数百年,成为王者,是迟早的事。连你也没凝聚出王轮,那陆远图,谢润芝和龙涅老杂毛,也必然还遥遥无期。”
“对了,听剑破为了调教他收的那个关门弟子李蔚然,免得再给他丢人,这几个月都没出去赌,待在剑冢没乱跑,你不妨去请教一下他,他凝聚王轮数十载,必然有不少经验可以分享,大不了,我们送他几把古剑”,王玥提议道。
王灿摆摆手,“不必了,修炼乃追寻自我之道,他人的建议终归难以有多少作用,何况剑破非我们王家之人,修炼之法大相径庭……”
后面的王正跟王玉关,父子二人都离得远远的,根本不敢贸然靠近。
这些老祖宗,长老,大多是跟王灿同辈,甚至比王灿还长一两辈分的王家真正主心骨。
别王玉关了,从到大,也就见过王灿,连王正,都只知道,那王玥是王灿的表妹,关系极好,是一起长大的。
之所以都姓王,却只是因为族内联姻的关系,家族大到王家这种程度,族内结婚的已经不少,也不稀奇,因为,这保证了血统的高贵。
至于其他的这些长老,王正活了一大把年纪,都没瞟过几眼,甚至压根不知道他们的存在。
听到这些长者的谈话,王玉关已经紧张地六神无主。
而王正却深知,这种机会是非常难得的,这些老祖宗平日里哪会在他们面前出现,更不会谈论一些普通王家子弟一生都难以听到的真正高层秘辛,是以暗暗竖耳聆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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