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大公羚不再进行惩戒了。他默默地走到一旁,袖手旁观。但是母瞪羚的爱子之心仍在继续,她歹毒地露出钝钝的牙齿,在乔治的身上奋力扯下一片片肉。乔治一声不吭地躺着,任由她在自己身上撕扯:这难道不正是自己对小瞪羚下的毒手吗?
母瞪羚终于累得停了下来。她似乎不想继续发泄了,又象征性地戳了乔治几下,准备离去。但是乔治对自己所受的折磨还不满意。在母瞪羚最后一下戳的时候,本来是瞄准他的两类之间,但是乔治拼足全身力气,猛地向右一扑,像糖葫芦一样串在了母羚羊的角上。
“噗哧哧——”母瞪羚拔出角来,猛地愣住了:只见刚刚的那个窟窿,正好在一串心脏形的窟窿为起来的中心。她戳穿了他的心脏。
大公羚疾步走上前来,也吃惊得呆住了。“呜——”母瞪羚哀号起来。她好残忍!竟然直接杀死了对方!
“呦——”大公羚劝着母瞪羚。作为旁观者,他吃惊却又清清楚楚地看到,那个残酷的{顶}点{小}说 凶手在母羚羊的利角之下猛地向右一移,是自己故意让母羚羊扎穿了自己的心脏的。这个行为,让瞪羚夫妇十分不解。发泄过后,瞪羚夫妇心平气和了下来。他们走到了那个受刑者身旁,低下头去凝视着他。乔治直挺挺地倒在血泊之中,刚刚的酷刑让他的内脏旧伤复发,从前受安德烈地刺的折磨,现在的伤似乎又恶化了。马蜂窝里的血似乎已经流干了,地上的血还在汩汩地流动。静谧的夜晚充满了混浊的血腥味。瞪羚夫妇龇了龇牙齿。乔治满身都是窟窿。四肢摊开。有几处被瞪羚夫人啃的露出了白骨。几处较大的窟窿可以勉强看到里面黑黑的内脏。他双目圆睁,惭愧、悔恨和自责凝固在了明亮的蓝眼睛里,那眼睛里的明亮正在迅速失去光彩。他看到了瞪羚夫妇,眼睛微微亮了一下,嘴唇微微分开,重重地叹了一口气,眼里微微流露出乞求的神色,似乎是渴望得到原谅。瞪羚夫妇轮流伏下身去。口鼻轻轻蹭了蹭那破损的脸颊。乔治似乎满意了。他慢慢地吸进一口气,然后又慢慢地吐了出来,便不动了。
瞪羚夫妇又守了一会儿,便离开了。当次日的橙红色慢慢爬上平原时,随着一声声嘶哑的“嗷呜——!”,一匹匹佛罗里达黑狼爬上了山坡。他们嗅着空气中血腥的味道,残忍的心在欢快地跳动。他们黑里带紫的皮毛被微风轻轻吹拂着,瘪瘪的肚子抽动起来:很久没有喝过咸咸的鲜血了。
黑狼们爬上了平原。他们在高高的野草间徒劳的隐藏,但是却无济于事。那么深的毛色,在黑夜会是最好的助手。但是在白天,浅色的野草间。黑狼们想隐藏,无异于色彩斑斓的蝴蝶们在白色的布景前翩翩起舞而又不想被发现。正在优哉游哉打滚、啃草、嬉戏、吃奶的大小瞪羚们一眼就发现了悄悄逼来的危险。
“呦——”一只大公羚猛地窜了起来。他负责警戒,手快眼尖,一下子就发现了不怀好意的黑狼。随着着一声警报,正欢蹦乱跳的小瞪羚们一下子停止了欢笑,甩着小尾巴,竖着耳朵,匆匆跑到了妈妈身边。正悠闲自在的母瞪羚们立即蹦了起来,警惕地向四周望着。大公羚们也纷纷聚集过来。他们背朝里围着一个圈圈,把母瞪羚和小瞪羚围在里面。不时,就会有一个天真的小脑袋从值班的公瞪羚修长而又健壮的腿间谈出来,随即就会响起母瞪羚严厉的斥责声。刚刚还无忧无虑的阿拉伯瞪羚群,现在一下子全都绷紧了肌肉,警惕地扇动着耳朵,喷着鼻息,尾巴甩来甩去。几只焦躁不安的母瞪羚刨起了蹄子,泥土被掀了起来。
随着一阵无声的脚步,几只黑鼻子探了出来,随即,越来越多的,一整群黑狼潜伏了出来。他们恶狠狠地瞪了瞪羚们一眼,摆好架势,准备好好地狩猎一场。但是黑狼王却并没有急着要去打猎。他紫黑色的鼻子在空中不断地嗅着,脚掌拿不定主意地抬起来又放下,向各个方向试探了一番。随即,他避开警戒的瞪羚群,向一个奇怪的方向踱步而去。群狼见状,大为不解,却还是乖乖地跟在后面。不但是群狼,就连把守的大公羚也吃了一惊:这个黑狼首领,究竟在玩什么把戏?他们不但没有放松警惕,肌肉绷得更紧了。
狼王不停地嗅着,看上去越来越激动。身后几匹优秀的大公狼也逐渐意识到了他们的去向,个个兴奋起来,不断地交头接耳。没走多久,狼王就停在了一个死去不多久的男人身旁。这个人,四肢摊开,双目微闭,半张着嘴,身上满是窟窿。在他的身下,是一片尚未凝结的血泊。空中弥漫着血腥的臭味和死亡的沉寂,狼群骚动起来,无数贪馋的目光在男人身上扫来扫去,白森森的尖牙露了出来,反射出上午的阳光。口水滴答了下来,常常的紫红色舌头吐在嘴外,绿幽幽的眼睛显得格外凶残,尖利的爪子不耐烦的在地上刨来刨去,在泥土上留下了一道道深深的痕迹。狼王屏息凝神,仔细地嗅着,眼神越来越贪馋。最后,他嗷嗷地吼叫了一声,随之而来的是狼群的欢呼声。狼王和几匹最优秀的狼踱步上前,尖利的爪子撕开男人瘪瘪的肚子,准备将内脏囫囵吞下。
就在这时,在瞪羚那边响起了一片抗议的吼叫。爱好和平的瞪羚有时却是怒发冲冠的魔鬼,他们不允许任何生物在他们的领地上对死者表现出不尊重!尽管那个男人杀害了瞪羚王的儿子,但是他毕竟已经死了,而且已经悔过了,就连瞪羚王和瞪羚后也都表示了原谅,那么其他瞪羚还有什么理由不去原谅他呢?绝对不允许黑狼践踏尸体!在瞪羚王的带领下,几只母瞪羚护着孩子,其他瞪羚跟随着王,怒气冲天地在平原上奔驰,在身后撩起来几丈高的沙尘,尘土飞扬,风尘仆仆地向黑狼疾驰而来。
狼王将那个男人开膛破肚,里面的内脏虽然残缺不全,但好歹还是比较好吃的。狼王咬了一口肚皮,砸了咂嘴:“嗯,虽然有点儿瘦,但是肉质挺嫩的。”说罢,他又咬了第二口。紧接着,他把他那紫黑色的口鼻探进被破开了的肚子里,一口拉扯出了一段肥肥的大肠,决定贡献给自己的老婆和孩子。随即他又一口叼下了心脏,唧唧地咀嚼着:“唔,味道还真不错。”
那几匹优秀的公狼也纷纷上前去,撕扯着男人肩胛上韧韧的肉,同时给自己的老婆孩子带一小串肠子,或是肝胆,肺,胃,凝固了的血块,哪怕是一根硬邦邦的肋骨等等。等着几匹公狼一走,剩下较低等的公狼同时扑了上去,在男人的身上又抓又咬,爪牙一起上,撕扯下一块块肥美的肉。喉咙被撕破了,裂开了大口子。里面的血还尚未冷却,热乎乎地暖着狼们的胃。他们更高兴了,在肥油满满的大腿上撕扯着,一只大公狼举起一只有力的前爪,力大如牛地砸开了男人的脑壳。几只抢不到食物的年轻的小狼立马扑过去,开始吮吸那豆腐般的脑浆。
但是,随着“得得得”的蹄声,成群的瞪羚们赶来阻止了。他们对准那一匹匹贪婪的狼,用角顶飞,用角戳穿,用脚踹飞。狼群没有料到这一着,纷纷大惊失色地后退,露出了体无完肤、残缺不全的乔治。
“呦——”瞪羚王向狼王发出了警告的吼叫。
狼王吃惊地看着对方,瞪羚今天真是吃了豹子胆了,他没找他们麻烦就算不错了,竟然还敢自己送上门来。不过,看着高大挺拔的阿拉伯瞪羚,再看看饿得瘦骨嶙峋的自己,黑狼自知不是对手,也无心恋战,于是便带领众狼悻悻离去。瞪羚王和瞪羚后低头俯视着乔治的尸体,有些遗憾地刨了些土,将他埋葬了起来。
下午的阳光格外强烈,白花花地照着嬉戏的小羚羊们。瞪羚们一个个感到十分困倦,便一个个站起身,走进了一个阴凉的洞穴。这是瞪羚们纳凉的好地方,风可以吹进来,但是阳光的高温不能射进来。洞穴十分宽敞,每只瞪羚都有自己的一席之地,不必和别人熙熙攘攘,皮毛摩擦,温度传递来传递去,无法保持阴凉。
一个巨大的阴影在地面上滑动。那是一只披羽蛇翼龙,又称风神翼龙。他张开翅膀长达12米,是最大的飞行爬行种类。此刻,他正在平原上翱翔,似乎正在寻找什么,脖子伸得老长。(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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