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张婳似深深地动容,感慨地道:“万指挥使真是一个痴情的男子。看在你如此诚心的份上,本宫就带你去见雅贵人。”
万通大喜若狂:“多谢太子妃。”
“但丑话先说在前面。雅贵人愿不愿意见你,本宫可做不了主。你也不许用权势逼迫雅贵人,否则以雅贵人刚烈的个性,你只能带走她的尸体。”
“太子妃放心。卑职绝不会再逼迫阿雅做任何她不愿意的事情。”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万指挥使莫要食言。”
“卑职不敢。”
张婳转身走在前面,约莫走了一盏茶的时间,来到宫正司,微笑道:“雅贵人就在里面,万指挥使,请。”
万通愣了愣,苦笑道:“汪直几乎将整个皇宫都翻过来了,独独漏了宫正司,怪不得一直找不到她。换作卑职就算想破脑袋,也绝对猜不到阿雅居然躲在大牢里面。”
张婳高深莫测地说道:“最危险的地方也就是最安全的地方。雅贵人这招寘高明。”
万通心急火燎地冲进去,急切地喊道:“阿雅!阿雅!”
地牢阴森晦暗,空气里充斥着一股霉味和血腥味,每间牢房俱关着三分像人七分像鬼的犯人。“阿雅!阿雅!”万通神色焦急又迫切,冲进每间牢房搜寻,颤抖着双手拔开最后一名犯人脸上的乱发,露出一张陌生肮脏的脸庞,满心的希望像一盆烈火瞬间被大雨浇灭。
“阿雅在哪里?太子妃莫不是在耍卑职吧?”万通目光凶狠地盯着张婳,阴暗的地牢里充满肃杀之气。
张婳笑了笑,从怀中掏出一张纸:“这是雅贵人托本宫转交给你。你应该认得雅贵人的字迹吧?”
万通忙接过,却见纸上写着:囚我五年,毁我一生,恨不能取尔之首级,不及黄泉不相见。熟悉的字体娟秀飘逸,又显得几分柔弱无力,字字泣血,不共戴天之仇。
“没错!是她的字迹。”万通心中大恸,紧紧地捏着纸张,双目通红,大喊道,“阿雅!阿雅!你在哪里?求求你出来见我!”
地牢寂静无声,昏暗的烛火摇曳不定,四周不住地回荡着“见我……见我……”
万通凶狠地盯着秦宫正,厉声问道:“汐雅在哪里?快把她交出来!”
秦宫正身子颤抖,战战兢兢地答道:“下官……下官不知道。”
张婳叹了一口气:“万指挥使,本宫早就告诉过你,雅贵人愿不愿意见你,本宫可作不了主。你答应过本宫,不会用权势逼迫雅贵人现身,希望你莫要食言。”
万通双目含泪,大喊道:“阿雅,我知道错了。求求你出来见我!”
张婳伸手掸了掸肩上的尘土,淡淡地说道:“雅贵人恨你囚她,禁锢她,所以才对你避而不见。本宫与雅贵人有数面之缘,觉得她是一个心软善良的女子,若你诚心悔改,说不定她感动了就会出来见你。”
万通身子一震,目光炯炯地盯着她,急切地问道:“太子妃此话当真?”
“本宫也只是胡乱猜测。”张婳拔了拔腕上的玛瑙手串,缓缓地道,“本宫曾看到雅贵人的腰间挂着一枚玉佩,上面刻着“万”字。雅贵人若心中没有你,又怎会将你的玉佩戴在身上?”
万通眼中闪过一抹狂喜,激动地道:“太子妃言之有理。这五年来,卑职视她若珍宝,捧在手里怕摔着了,含在嘴里又怕化了,她不可能不感动。”
张婳心下好笑,点点头:“人心都是肉长的。本宫猜雅贵人心中一定有你。”
万通巴巴地望着她,问道:“太子妃,卑职现在该如何做才能挽回阿雅的心?”
张婳装模做样地想了想,一本正经地说道:“所谓精诚所至,金石为开。只要你真心真意地认错,雅贵人一定会原谅你。她不是痛恨你将她像犯人般囚禁起来么?很简单,你也尝尝做牢的滋味,向她诚心忏悔。你关她五年,不如就在牢里呆上五天五夜,女人都是心软的,雅贵人迟早会出来见你。”
万通眉头紧皱,为难地问道:“非要呆上五天五夜么?”
张婳摊摊手:“你若觉得为难,现在就可以离开,继续做高高在上的指挥使大人。”
万通犹豫了一会儿,下决心说道:“好。卑职就听您的,只要阿雅能够原谅卑职,就算让卑职在牢里住上五年,卑职也甘之如饴。”
张婳心中暗喜,不动声色地说道:“本宫恭祝你早日抱得美人归。”
万通感激地道:“太子妃今日之恩,卑职铭感于心,他日必当报答。”
“太后还等着本宫回去摸骨牌,本宫先走了。”
“太子妃慢走。”
张婳步出宫正司,凝望着天际的明月,长长地舒了一口气。秦宫正亦步亦趋地紧随其后,额头布满细密的汗水,神色惶恐不安,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张婳盯着她,脸上笑容看似温柔可亲,眉目间却透着一股威仪,淡淡地说道:“秦宫正,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你心中应该有数,不需要本宫再提醒你吧。”
秦宫正抹了一把额上的冷汗,唯唯诺诺地说道:“今日下官从未见过太子妃,更未见过指挥使大人。”
张婳唇角微微翘起,吩咐道:“接下来的事情就拜托秦宫正,切记,今夜子时之前不许万通离开地牢半步。”
秦宫正低头恭敬地答了声“是”。
张婳又低声叮嘱了几句,旋身离开,晚风夹着白兰花的清香迎面吹来,四周寂静如死,黑暗之中有多少阴谋诡计正在紧锣密鼓地上演,九重宫阙里又有多少藏污纳垢之地。黑夜,如此地宁静祥和,像极了暴风雨来临之前的平静。
润雪阁灯火通明,亮如白昼,还未踏进仪门,便听到一阵铿锵的鼓乐声。张婳缓缓地步上台阶,掀帘进去,却见万宝珠双手持剑,身姿翩若惊鸿,颇有几分公孙氏的风范,不禁微笑着击掌:“妹妹的剑舞真是妙。”
万宝珠停下舞步,下巴微抬,嘲讽地道:“什么风竟然把太子妃吹来了?大半夜的你不去服侍太后老人家,上我这儿做甚?”
张婳同情地望着她,不住地摇头叹道:“外面都快变天了,妹妹竟然还有兴致舞剑?”
万宝珠随手端起桌上的冰镇酸梅汤喝了半碗,满脸不屑地问道:“太子妃该不会因为兰娘娘惨死,自个儿又滑了胎,连番遭受刺激得失心疯了吧?如今天下太平,国富民安,何来变天?”
张婳淡淡一笑,好整以暇地问道:“妹妹觉得此时此刻万娘娘身处何地?又在做何事呢?”她已命人暗中打探过,今晚皇帝宿在宸妃的承乾宫,而老妖妇却不在未央宫,唯一可能便是去陪她的相好“江郎”。
果然,万宝珠脸色微变,冷冷地盯着她,厉声说道:“万娘娘此刻当然在未央宫。”
“是么?”张婳笑了笑,淡淡地道,“妹妹,秽乱宫闱是死罪,知情不报一样也有罪的,你可要想清楚了再回答。”
万宝珠眸底闪过一抹惊惶,怒道:“太子妃想要发疯尽管去别处发,我可没空陪你疯。来人,送客。”
张婳漆黑的双眸亮如星辰,慢条斯理地说道,“你不是一直怀疑我接近万娘娘有什么不可告人的阴谋么?事到如今,我不妨如实告诉你,我接近万娘娘唯一的目的就是想查出她秽乱宫闱的罪证。”
万宝珠恶狠狠地剜了她一眼:“明儿我就去禀明姑姑,看她如何发落你。”
张婳忍不住“噗哧”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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