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今日就要离开南京了,这是个极其快乐的旅程。晚上在路上,所以没法更文,明日停更,so今天更两章。祝大家心情好。。。
宛珠觉着头痛得要死,一早醒来,朦胧中看见自己和罗珍元安稳睡在床上,身上严实的盖着被,头顶上就是那些书,散发着纸墨的味道,盘子碗筷早已收拾利索,谢闻津趴在桌上睡着,连衣服都没脱。宛珠一下子就清醒过来,急忙坐起,罗珍元感觉到身边响动,也慢慢醒转过来,困得几乎睁不开眼,模模糊糊的冲着宛珠说:“好像还可以睡会儿,你怎么起来了?”
宛珠抓住罗珍元肩膀摇了摇:“好姐姐,合着我昨儿晚没回家?”
罗珍元醒转了些,瞪着的眼点点头。宛珠急忙下了床,谢闻津此时也醒来站起:“云姑娘,怎么了?”
“不行,我得回去一趟,我借宿朋友家里,不回去了她会替我着急。”宛珠说着就要起身往外走,可站起来才觉得头痛欲裂,站立不稳,看来昨晚确实没少喝,本来说好是一杯,可一高兴畅快,就多喝了些,宛珠记不得喝了多少,印象里那罐子酒几乎喝见底。
罗珍元见宛珠急着要走,一下彻底醒了,赶紧拦着,又匆匆打了些水,二人简单洗漱一下,罗珍元和谢闻津都留宛珠吃早饭,她却转过头十分肯定的说:“罗姐姐,实在不好意思,打扰这样久,姐夫刚刚回来,都没有让他好好休息,是我不懂事了。昨晚上没回,所以我必须回去一下。你们放心好了。我走了啊走了。。。。”说着就一路小跑,声音越来越远,罗珍元突然想起什么一样,从床头拿起一本书追了出去,塞到宛珠手里,低头一看,原来就是那本《社会主义概论》,犹豫了一下,便把书收下放进包里,边离开边大声的对罗珍元说谢谢。
宛珠告别了罗珍元夫妇,深秋早上的湿冷之风一吹,加上宿醉,觉得浑身酸痛,可还是叫了车,跑了一会儿,她从包中掏出旧怀表,一看时间,发现若这样跑回去再去上班的话,一定会晚。叹了口气,只好让师傅改路。
跑了一路,本来就有些头昏恶心,黄包车一颠,宛珠有些忍不住要呕吐,看看已经有一刻钟路就要到了,便叫停了车,付了钱,虚虚浮浮的散着步,宛珠尽量看看周围的风景,以便缓解难受,正走着,忽见前方有个老婆婆,雪白的发,行动缓慢,菜篮子掉到地上,正在往篮子里捡菜,还有一颗就要捡完了,可她因为年龄大了,艰难的正要挪过去捡最后那棵菜,宛珠见了,往前赶几步要帮忙,手和老婆婆刚好碰到一起,那老婆婆抬起头,二人相视一笑。
老婆婆走掉之后,宛珠觉得经过那么一弯腰,本来强压下去的恶心感觉又涌上来,这回控制不住了,赶紧跑到路边角落,低下头干呕起来,正在狼狈,忽然有人递过来一块白色手帕,宛珠捂着口抬头一望,看到沈含玉正杵在一边,俊颜掩藏在朝霞里,晃得眼花,宛珠脚下一浮,便一屁股坐了下去,软在路边爬不起来。
沈含玉二话没说,蹲下身去:“把手递给我。”
他说得极其肯定,有那么点命令的成分,宛珠迷糊间就听话的递上手去,接着身子一凌空,竟然被沈含玉打横抱了起来,她顿时吓出一身冷汗,忙乱间大声质问:“沈先生,你干什么?”
也不管瞪着自己的云宛珠,沈含玉一气把宛珠抱到自己的车旁。宛珠中途徒劳的蹬了几下,可沈含玉的怀抱宛若金汤浇筑的城池,坚硬而不可撼动,她只好放弃反抗,眼睁睁的看着沈含玉像是抱孩子一样抱自己,宛珠四顾一下,已经有人在看着他们指指点点,羞得她低下头去,不敢抬头再看。
终于肯放下她来,宛珠刚要说话,见沈含玉打开一边车门,面无表情的看着她道:“进去坐。”有些慑于他的强势,宛珠咽下话,脑筋空白的乖乖上了车。
沈含玉发动车子有了一会儿,宛珠才回过神来,惊叫道:“哎呀,这怎么是相反的方向,我要上班的,你要去哪?”
沈含玉闻若未闻的沉默开着车,没有理会,宛珠急得提高声音:“喂,你要去哪?我要去上……”
“给你放一天假。”沈含玉简短的一说,宛珠有些吃瘪的看着他。沈含玉隐晦的瞥了她一眼,解释道:“今日不必去了。休息吧。”
宛珠靠回座椅:“哦,我忘了,你是老板。”
沈含玉稍微减速,避过一个正在过路的烟贩:“别误会,没有恶意。你今日的身体就算去上班也没法全力投入工作,工钱我给你照算。”
宛珠顿了一下道:“那好吧,既然如此,请沈先生送我去蕴蒙住处好了,还有,工钱不必照算,今天我本就没做工作。”
“你的朋友今日不在家,晚上她也许会住在同学家里,为最近的写作采风,最近大概都不在。你难道不知道?”听了沈含玉的话,宛珠看着窗外,没有理他。
开了一会儿,沈含玉看看身边的女子,眉头微蹙,脸色苍白如纸。见了几面,这女孩永远都是这般苍白瘦弱的娇弱样子。昨夜在父亲的宅子住得不大舒坦,沈含玉还是没怎么睡着,便想着来餐厅看看,不想刚好碰到了她,脚步缓慢,好像很难受,还是穿着件白旗袍,不过这次朴素很多,换成了粗布料的,滚了淡蓝色的边,料子也加厚许多,领口盘了朵白茶图案,虽然简单朴实,可穿者纤腰长腿,依然十分惹眼。沈含玉不由自主的放慢车速,就沿着马路开得极慢的跟在她后面走了一会儿,忽然见她替一个老人捡菜,又坚持不住的蹲在那犯恶心,表情痛苦,沈含玉本是极其好洁的人,但也不知为何他没想那么多,摸了摸兜里的手帕就那么一冲动走上前去,做了把好人,本来是想把她扶过来的,但是那时候怕她不肯听话又吵架,所以一不做二不休就强抱过来了,沈含玉想到云宛珠在自己怀里瞪着大眼睛的模样,还徒劳的挣扎几下,无奈的摇头笑笑,看样子她是真把自己当成登徒子了,好人难做,尤其是连着对同一个人做两次好人。此刻她纤长的睫毛铺着,看样子已经睡着了。虽知道她瘦弱,可刚才抱她的时候,没想到这女子竟这样轻。看着睡得像孩子的宛珠,沈含玉心思一变,把车子转了向卯足马力开走。
到了地方,宛珠还是没有醒,沈含玉静静的坐着,没有打扰熟睡的人,他悄悄转过头去,看她低垂的头往下滑,乌发也垂下一缕,盖住小半边脸颊,那总是呛声自己的樱唇安静的闭着,勾勒出美好的形状。他不由自主的伸手想要帮宛珠把头发拿开,可她早了一步,也许是发丝弄痒了脸,宛珠皱皱眉,醒转过来。一脸迷茫的看着沈含玉,揉揉眼问道:“这是哪里?”
沈含玉不动声色的抽回手,先下了车,又帮宛珠打开车门:“下来吧,我刚好有些事情要处理,你进来等我一会儿,我办完事情送你回去。”
宛珠虽有些迷糊,但还是下了车,放眼一望有些吃惊,宅院四周都是郁郁葱葱的竹和富贵树,一片浓郁而生机的绿,和刚才那些马路市场的嘈杂脏乱简直是两重天,见沈含玉走在前边,只好跟上,睡意早已全无,边走边瞧个新鲜,一抬头见宅门的上面刻着两个深灰的大字“驭竹”,往里边再走还是一个小空间,竟然是一个园中园,前面的月亮石门上刻着“弄剑”二字,再往里走不一会儿便进了房。
沈含玉一路领着进了个二楼沿街的房间,指了指屋里的一个红木贵妃椅:“你先坐着休息吧,我有事情要办。”
说话间进来一个穿着干净朴素的瘦削少年,恭敬的朝沈含玉点点头,凑上去小声说了几句话,沈含玉的脸色变得有些凝重,回头冲那少年说:“羽辉,你先出去等下,我马上过去。”
少年点点头便退了出去,云宛珠这半天却正在发愣,见沈含玉看着自己,便走过去坐了下来。沈含玉见她采纳自己的建议,十分满意,很难得的冲宛珠微笑了一下,别有深意的说:“那么你先坐,这个床可以躺,坐躺两用,所以你也可以休息。桌上的笔墨也可用,等烦了可以画画玩。”
说罢不待云宛珠回答,便转头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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