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自从得到慕昭首肯,木萧跑安阳侯府便有些勤了。
这一日风和日丽,阳光明媚,两人一起来到了宁安街的集市。
自从脸受伤后,慕昭不方便出来见人,又担心安平公主心里存怨报复,便一直在呆在安阳侯府,这还是第一次解了禁令,出来玩玩。
此时街道两边小贩吆喝,吃的,玩的,应有尽有,大人小孩脸上都弥漫着深深的笑意。
慕昭是一袭男装跟着出来的,一袭青衣,身材娇小,却唇红齿白,面目清秀,模样十分的端正。而木萧依旧一袭白衣,黑色如墨的发丝用簪子束起,轮廓分明,面如冠玉,温文尔雅,暖阳在他的身上镀上了隐隐流动的光泽,他黑色的眸子里闪动着异样的神采。
两人一走进来,便吸引了街上许多人的目光。
慕昭这些日子拘在云锦园,浑身不舒服,现在一出来,嗅着新鲜的空气,顿时便活过来了。
看着她神采奕奕的模样,她眼里的火热,让木萧有些微微失笑,当两人走到一个叫‘卢记大包’的店子外,他停了下来走了进去,很快买了两个包子,递给了嘴馋的丫头。
慕昭也不矫情,接过一个便打开狠狠咬了一口,顿时一股浓汁挤了出来,有几滴染在了她的嘴角边,她伸出舌头轻轻舔了舔,如猫儿一样,满意的迎着阳光眯着眼,舒服的喟叹:“这味道可真鲜!”
木萧轻轻勾了勾嘴,引着她走在川流不息的街道上,时不时的为她挡着周围的人流。
慕昭自然能看出他的小心呵护,心里也是轻松舒服的,一路走来,她买了很多小玩意,都是木萧跟着后面付银子。
来到一个卖小玩意的小摊前,慕昭一眼便看重了一条银链子,坠子是一个缕空镶金丝的星星,很是精致小巧,她正伸手去拿,另外一只手抢先在她眼前拿了过去,她循着那只略带粗糙的手望了过去,看见一个帮着头巾的妇人脸上带着笑意,朝着后面招手吆喝:“相公,来这里……”
一个身材矮小,粗布麻衣的汉子,抱着一摞摞的东西,艰难的从人流中挤出来,脚步很快的走到了摊前。
妇人拿着链子的手,在汉子面前晃了晃,然后比了比脖子,脸上溢满了幸福的笑:“相公,你看,这链子是不是很好看。”
汉子连忙点头,黝黑的脸上汗水布满,一滴滴顺着他脸颊滑落,可是他脸上没有任何的倦意,满脸的柔和:“娘子,你带这个倍儿的好看,喜欢就买,为夫有银子!”
话落,他艰难的腾出一只手按了按腰间的荷包,傻傻的朝着妇人笑着。
妇人很是满意自己男人的反应,直接走上前去,拿出帕子给男人擦了擦额头,然后在他脸上印上了一个吻,最后从他腰间拿到了钱袋走到摊前豪爽的问道:“大爷,这个多少银子?”
“二两!”蓄着白色胡子的老人比了比手指。
“我出十两!”木萧将一个银锭子甩到了摊前。
妇人惊讶的瞪大眼睛,看着面前两个俊俏的男子,再看看手中银光闪闪的链子,露出不解:“公子是要奴家手上的这个?”
木萧深色的眸子望向那小巧玲珑的银链,正准备点头,慕昭伸手扯了扯他的袖子,朝他挤了挤眼,然后她随着捡起一个,笑着对妇人道:“我们要的是这个。”
妇人脸上松了一口气,但是很是怪异的望着面前两个俊逸的男子,“公子,你喜欢胭脂?”
慕昭怔了怔,将手中的东西拿到眼前看了下,一盒红红的胭脂,她居然拿了这个。
“额,这个是给我妹妹买的!”慕昭立刻做出反应。
妇人精明的目光在两人之间游弋,随后她眼中露出一抹可惜,勉强的笑了笑,转身便付了银子,拉着她的男人离开了。
慕昭看着她腿脚利索,仿佛如见了什么怪物一般,她看看自己,又看看旁边的木萧。
“公子,这胭脂是五十文一盒,你要不要再看看其他的,我这还有上好的货色!”老头看着那银光闪闪的银子,连忙讨好的招待。
慕昭回过头,无趣的将胭脂仍在摊上,然后转身离去,木萧无奈的摇摇头,在老头眼馋的目光下,将银子收起,跟着离开。
“刚才那条链子,你也喜欢,为什么让给她?”木萧有些不解。
慕昭摇摇头,无聊的踢着脚下的小石子,嘟着嘴道:“你也看见了那对夫妻,我看那男的手上抱的都是新婚用的东西,想必两人是刚成亲的,那汉子老实巴交的,却对夫人很好,那链子虽然一时得我心,我有很多这样的,难保以后扔到哪个角落了,可是对于他们,却是一个丈夫对妻子的心意,我不是个不会看眼色的人,犯不着去惹人厌。”
木萧没想到这丫头竟然能观察的这么仔细,轻轻笑了笑,“也罢,这街上可不止那一个摊位,我陪你再好好看看,看看有没有比那个还好看的,都买下来。”
慕昭愣然,抬首看向那含笑儒雅的男子,想到刚才那老实巴交的汉子,他眼里的宠溺让她也些许恍然,但是片刻后,她回过神往前望去。
看见那一串串红红的葫芦,她眸色闪了下,指了指:“我要吃那个!”
木萧顺着她手指的,望着那红通通的糖葫芦,眼里闪过了然的笑意:“在这等着我。”然后他便大步抬脚走去。
慕昭找了个茶摊位坐了下来,眼光打量着周围的人,突然一个小孩跑到她跟前,将一张叠着的纸地递给她:“姐姐,这个是有人让我转交给你的。”
慕昭被这个称呼惊了下,接过纸张打开,扫了一遍里面的内容,眸色厉了一下。
想问什么,可是面前的男孩早蹦蹦跳跳的跑开了。
慕昭握紧手中的纸,望了一眼那糖葫芦摊子,突然发现那里除了几个妇人和小孩,没有其他的人了,木萧不见了!
她心里紧张,原本打算和他说一下,可是现在这情况,她只能独自前往了,关于她娘的消息,她是不会放弃一丝一毫的可能。
自从宋芝兰疯了以后,慕昭不管她是真疯还是假的,便再也没有管她了,因为她知道,自从那个丑闻传出,宋芝兰在宋家就是一个耻辱,即使曾经是风光无限的宋家嫡小姐,现在就是一个地沟里的臭虫,对宋家没有任何好处,还是宋家的一个污点,宋家人对她如何,自然能想得到,真是活着比死了更难受。
她按照给的要求,来到了一个宁安街最近的一个废弃庙宇里,一走进去,潮湿和阴森便袭面而来。
她踩着杂乱的茅草,小心翼翼的踏入这可能有着未知危险的地方,看着那破旧掉漆的佛像,她心里有片刻的安定。
可是只是短暂的,宋芝兰阴森的笑从佛像背后溢出:“慕昭,你终于来了。”
慕昭停住脚步,眸色一厉,冷声道:“出来!”
宋芝兰从佛像背后走出,此刻的她脸色青紫,瘦骨嶙峋,原本饱满细腻的身子此刻如缩了水一般,脸颊凹起,眼角下面多了好几条皱纹,她以往如丝绸般的头发此刻枯燥,彷如杂草一般,她满眼的怨恨,死死的盯着站在中央的女人:“终于让我再次见到你了,慕昭,你害的我好惨!”她的这句话是从喉咙深处挤出来的,嘶哑,夹杂着愤怒,仇恨,狠毒,彷如地狱爬起的恶灵。
慕昭被那样的目光盯着,浑身竖起了鸡皮疙瘩,心里也有了几分的凉意,她知道这个女人肯定是没安好心的。
“你为什么说我娘没死?”慕昭眸光警觉,心里有一丝的波动。
宋芝兰听着她的询问,眼里露出讽刺,想到那一场大火,还有眼前那酷似秦云锦的面容,这些年受的委屈和痛苦,如烧的沸腾的火山,到了即将爆发的边缘。
“为什么这么说?呵呵~”宋芝兰冷笑一声,“我当然知道,因为这个是我编出来骗你的,慕昭你真傻,当年那把大火是我亲自放的,我怎么可能放你贱人娘活路,我这么说只不过是为了引你过来罢了,我和你们母女的帐今日便是算清的时候!”
她从背后拿出一把带着冷光的匕首,眼里这一刻毫不掩饰的恶毒,她嘴角勾起,一步步朝着慕昭移了过去:“慕昭,这些日子我在宋家过的不好,全是拜你所赐,今日便是了结之时,送你去和你那死鬼娘作伴,你也别太怨我!”
话落,她便抬脚冲了过去,将匕首如箭一般冲向了慕昭。
慕昭眼色一厉,锐利的目光紧锁那冰冷的匕首,伸出怀中将早已准备的白色粉末往宋芝兰眼前一洒,然后很快的一闪。
顿时一阵惨叫声响彻庙宇间,宋芝兰捂着眼睛痛苦的嘶吼:“贱人,你对我做了什么?”
慕昭趁着她放松之际,走上前便立刻从她手里拽下了匕首,伸手朝着她的腿狠狠刺了两刀。
顿时,宋芝兰双腿一阵钝痛,匍匐的跪倒在地,在地上摸索,嘴里咒骂:“慕昭,你个贱人,竟然使出下药这种下三滥的玩意!”
慕昭拿着带血的匕首,将它抵在宋芝兰的脸上:“管它是不是下三滥的玩意,只要对你这下三滥的人好用,能防身保命就是好的方法。”
那冰冷的触感如毒蛇一般逡巡在宋芝兰的脸上,她眼睛疼痛,睁不开,整个人彷徨在黑暗中,心里对未知十分的恐惧。
“慕昭,你不能杀我,杀了我对你没好处……”宋芝兰恐惧的张开嘴,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双手摸索,如没头苍蝇一般乱窜。
“现在知道害怕了?刚才你不是很嚣张,如果此刻这个趴在地上如狗一般的人是我,恐怕二姨娘你会毫不犹豫的一刀捅在我的心口!”慕昭眼里迸发出恨意,那锐利的刀锋在她狠狠的收了一个尾音后,在她脸上划出了一道口子。
宋芝兰惨叫一声,整个人越发抖的厉害:“别杀我,只要你不杀我,我什么都告诉你!”
慕昭听到这句话,心里一震,眼睛微眯,连忙问道:“我娘没死对不对?”
宋芝兰急忙点点头,正待开口,突然一阵寒光闪过,一直匕首刺透了她的背部,她浑身僵硬,直直的倒在了地上。
死了?慕昭惊疑了起来,望向周围厉声吼道:“是谁?”她站起身左右看了看,可是依旧安静,没有任何的声音。
她回到宋芝兰的尸体前,踢了踢她,见她不动,伸手在她鼻息间探了探,确定没气了,顿时一阵失望升起。
这里不是久留的地方,如果这里有人来了,她肯定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她抿了抿嘴,立刻站起身打算离去,刚走到门口便听到一阵喧闹声:“赶紧的,这里有人死了,可别让凶手跑了!”
慕昭心里一惊,迈出的步子连忙收回,然后走到佛像前,寻找躲避的地方,突然一只大手拉住她,另外一只手捂住了她的嘴,将她拉到了一个角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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