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见此,周天臣也便立即应声而下,将南门巡检处的侍卫重新调整了一番,只等着梁管家口这中所说的那马车过来。
只是这眼见中这着人群渐渐散去,还未见有挂着蓝花布帘的马车经过,周天臣不禁有些按捺不住了,这可是到嘴的肥肉呢!
就在这时,只听身后一个巡检兵丁疾呼道:“大人快看,可是那两辆马车?”
周天臣闻声立即回头朝着那兵丁所指方向望去,果见那人头依旧熙攘的南城内大街上由远及近的奔来两辆马车,且均那梁嘉业所言,都挂了蓝花布帘,只是那车厢一侧却有也均挂了一方大木牌,虽是离得还有些远,周天臣却也瞧清楚了那木牌上的字:通威镖局。
通威镖局乃是京中最为有实力的一家镖局,只是这镖局的东家身份甚为神秘,至今都不为世人所知,而那镖局中的趟子手身手更是一流,传言说,通威镖局的四个趟子手便可对付一个山头上的二十几个山贼。
关于这些,周天臣心中自然是了解的,因此见那马车果真是挂了蓝花布帘,直奔南门而来,也便有了些许胆怯,然转念一想,即便他通威镖局再是了不起,却终究是民,而自己好歹也是朝中一官,自古便是民不与官斗,难不成他们在光天化日之下,还能造反不成?
看着马车越来越近,周天臣眯着双眼,微一扬下巴,便见身后两个兵丁便奋力一推,将那挂满了铁蒺藜的木栅栏挡在了南城门的正中央。
本是狂奔的两匹马儿虽是千金难得的良驹,却也在看到那寒光闪闪的铁蒺藜还是倏地停止了前行,高声嘶鸣一声,终是停了下来。
见此。周天臣也便弯唇一笑,抱着双臂欲要看看对方是何态度,便见那为首的马车上跃下一人,此人长的甚为高大魁梧,眉宇间的戾气更是骇的周天臣微一踉跄。
“请问官爷,今日不可出城吗?”就在周天臣还在恍惚,就听对方极为客气的说道。
见此,周天臣也便暗自挺了挺腰板,昂着头说道:“刚刚得了上面的指示,大理寺有逃犯越狱出逃。严令我十三门巡检认真盘查出城人马!”
不想那魁梧男子听得此言,却是并不慌张,反而是面上勾起一丝浅笑。拱手道:“那便请官爷好好给查查,也免得我等出了京城遭遇不测,官爷请!”
见这男子这般客气,倒是让周天臣有些吃惊了,却是冷哼一声道:“什么时候轮到你这个莽夫来指使本巡检做事了?我倒是要先问问你。你姓甚名谁,出城作甚?”
“在下陆逊,通威镖局总管,这是我的牌子,请巡检大人明察。”男子面不改色,淡声道。
接过那桃木牌子。周天臣前后翻开数次,终是看不出任何纰漏,也便只得将其还给了面前的男子。却是投给身侧副巡检一个眼神,示意其带上两个手下去搜查马车。
两辆马车均是由两匹马共驾,每辆马车中均坐一位趟子手,马车前后再各自坐一个,显然陆逊所在的马车中已经没了人。而后面马车中却是跃出一个身形削瘦,却有着一派道骨仙风的白衣男子。
只见他摆了摆手让另外两名趟子手候在马车两侧。才是转身对着站于陆逊身侧的周天臣微微一拱手,却是不再多言。
“大人,两辆马车中均有一个木箱,别无其他,然那木箱却是上了锁的,属下不知……”副巡检依次对两辆马车做了检查,小跑至周天臣身侧,低声汇报道。
周天臣却是没有理会马车中的情况,转头问道:“他们是何人?”
陆逊闻声,微一扯唇,转头看向那白衣男子,示意其过来。
通威镖局却是很有规矩的,只见那白衣男子并不连带叫上旁的四人,而是径直一人走到了周天臣身前,举了牌子,道:“在下孟一鑫,通威镖局的趟子手管事。”
周天臣对此却是不满的,黑沉着面色,道:“本巡检在问他们几个,并不是单单问他一人,陆总管听不懂本巡检的话?”
“巡检大人,这乃是我通威镖局的规矩,大人既是要查检我镖局的人,在下自是要全力配合的,只是我通威镖局所接任务,均是极为重要的,马车中便是我镖局所要运保之物,另外四个趟子手这会儿便是在履行自己的职责,等孟管事通过大人的查检,那几人自然也会依次前来接受大人的查检,还请大人多多包涵。”陆逊这话说的极是诚恳,虽然面上并未有一丝诚意。
见此,周天臣也便接了白衣男子的桃木牌,反复看了两眼,也是瞧不出端倪,也便将其递了回去。
果然,待得白衣男子回了马车一侧,另外四人便一齐上前来,将自己的牌子递给周天臣查看。
这下更是让周天臣感觉意外了,两辆马车需要眼前这四人守护,而此刻那白衣男子一人便可做到,那人的功夫定然是……
想到此,周天臣不觉背后一阵发寒,也便忙是接了面前四人的牌子。
见在这几人身上查不到什么,周天臣却是忽的想起刚刚那副巡检说起那马车中的情形,也便微微一笑,露出一口黄牙,道:“不知马车中的大木箱,可是也需要本巡检查上一查的?”
听闻这话,陆逊却是敛下面上的笑意,面露难色的说道:“不瞒大人,此两口大木箱中,乃是我镖局今日刚刚接到天泰银号的急活儿,分别是一万两银子,要在下连夜将其送到益阳府内,大人是知晓的,那天泰银号的分号遍布全凤朝,其背景更是深不可测,在下若是私自将那箱子上的封条拆开,定会让我镖局失了颜面,再者说了,那箱子是挂了锁子的,在下只是负责护送银子,并无钥匙可用!还请大人莫要为难在下。”
陆逊这话说得倒甚是有理有据,天泰银号的背景便如通威镖局的背景一般深不可测,着实令周天臣心下一惊,正在犹豫之间,便听身后一人冷笑一声,道:“送两万两银子出京,这可不是一个小数目,若是按着惯例,应该有户部的批文吧?”
周天臣闻言,微一回头,便正巧触上梁嘉业那平静如水的双眸,心下也便有了些底气,梗着脖子,道:“对啊,没错,有无户部批文?快些拿出来给本巡检瞧瞧,若是没有……”
只是还未等周天臣说完,陆逊早已是从衣袖中抽出一张扣了户部打印的批文展开在了周天臣与梁嘉业面前,道:“多谢大人操心,我通威镖局虽是小买卖,却也是多年的镖号,这点规矩自然是懂得,既然这人马都查验过,又有了批文在此,不知大人是否可以放我等出京了?”
本就觉得颜面扫地的周天臣听了这话,却是咬牙道:“不行!老子怀疑你这银两来路不正,现在你们人与银子都休想动!”
“官爷说个来路不正,总要给在下一个理由吧?不能大人您随口说一句,便想要生吞了在下这两万两白花花的银子吧?大家伙都来给评评理,在下又不是第一次走镖,怎的就惦记上了人家这起镖人的银子?”陆逊暗自冷哼一声,旋即也便扯开了嗓子,高声说道。
早在两辆马车被拦截下来之时,就已经有众多赶完庙会的百姓围了上来,自然陆逊这一喊,也便吸引了更多人前来凑热闹,尤其那些摆摊子之人,平素本就受了周天臣诸多欺压,一时也便哄闹起来。
见此,周天臣心下暗自咒骂两句,才是抬头说道:“你休要在此鼓噪,前日里米市胡同周掌柜家中刚刚失窃了两万两银子,想必此刻便在你那马车中吧?”
“我等日夜在京中居住,为何就未曾听闻此事?”陆逊面色淡淡的回道,又是环顾一圈众人,甚为诚恳的说道:“不知众乡亲,可有谁曾听闻了此事?”
这话自然又是惹得周天臣一个暴怒,道:“你一个走镖的刁民,还有你们这一群无所事事的草民,这京中有了案子,又为何会通知你们?本巡检说有,那自然便是有的!”
这话刚刚落地,人群中却是传来一阵骚动,紧接着便有一个高高瘦瘦的年轻人挤进了人群,对着那鼻孔朝天的周天臣,道:“那米市胡同该是内城吧?若其当真是失窃了,我这个京师巡防营统领都未曾收到通知,你一个小小的城门巡检,又怎会知晓呢?”
而周天臣早已是从萧紫轩现身时便认出了他,也便是敛下面上的怒意,拱手道:“卑职参见萧大人!”
“周大人这是在忙什么?弄得这般乌烟瘴气?”萧紫轩淡淡一笑,瞟向周天臣身后的梁嘉业,回头对周天臣说道。
“回大人,卑职怀疑这些人车上的银两来历不明,正在盘查呢!”周天臣本是佝偻着身子欲要对萧紫轩示好,却是忽的想到身后不远处的梁嘉业,也便是冷着面色,淡声道。
“哦?怎么个来历不明呢?本大人倒是对此事起了好奇心了!”萧紫轩环顾一圈众人,又是扫了一眼陆逊,才是如同刚刚认出一般,道:“哎呦,这不是陆总管吗?这几年我萧家火锅铺子的利银还都是亏了陆总管的护送呢!不想今日怎的这般巧,会在此遇到?”
“萧大人好记性,只是在下今日是受了天泰银号的委托,紧急押送这两万两银子去益阳府,牌子与户部批文均齐全,可这位巡检大人偏生在此盘问许久仍是不放我等出京,这可如何是好?”陆逊抱拳对着萧紫轩行礼后,才是苦着一张脸,皱着两道浓眉,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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