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可,皇上不是还没有下圣旨吗?我等应该是效忠皇上,尽心办事才好,何必……”张贵听到这儿却是已经明白了这苏进才话中的意思,只得含糊说道。
苏进才闻言,却是冷冷瞥了一眼苏进才,又是从袖子中抽出一张银票,沉声道:“这些台面之上的话,张公公您还是省省吧,咱家今儿就问你一句话,这五千两银票,我已经替你领回来了,你收是不收,若是收下,咱们一切都好说,若是不收,咱家转身就走。”
看着面前那张盖了朱砂章印的银票,张贵只觉背后一阵冰凉,且那冰凉更有掩盖住自己全身的趋势,脑海中不断闪过苏进才刚刚说的几句话,才是掩下了心中的慌乱,颤颤巍巍的接过了那张银票。
见张贵最终还是接了,苏进才刚刚还黑沉着的一张脸上早已是挂上了满脸的笑意,道:“这才是识时务嘛!日后你我均是太子的人,你且记住,若是哪日有人拿着太子腰牌来御膳房关照些什么事,就算张公公你再是奇怪,也勿要乱说乱问,以免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是,咱家定是按着苏公公说的做,只是刚刚苏公公说那安亲王如何了?”张贵轻轻蹙了蹙眉头,将银票折叠整齐,放入胸前的衣襟中,才是抬头扯了一丝笑,问道。
不想,对面的苏进才听了这话,却是冷声笑道:“据太子府管家康连海说,那安亲王在凤朝这许久,已经牵涉到了宫廷政变,早已经被那边的人给除掉了,只是凤朝那边怕将此事闹大,刻意隐瞒了下来。”
“什么?凤朝竟是这般胆大?胆敢私自杀害我朝亲王,外出使节!莫非他们就不怕引起战争?”张贵听了这话。猛一抬头,惊问道。
“呵呵,若是没有这档子事,安亲王就更是死定了!”苏进才哼笑一声,撇了撇嘴,说道。
张贵见此,却是不禁一愣,瞟了一眼对面的苏进才,佯装惊异的问道:“这话又是从何说起?”
“堂堂亲王出使别国,本该早早回来。却孰料,他竟是贪图南方萎靡之国的享受,迟迟不归。更是不曾写过一封文书向皇上说明,而皇上却始终放心不下,三番两次修书与他,询问此事,却是不料。安亲王竟仍是不与理会,你说说,像安亲王这般胆大妄为之人,就算是活着回来,皇上与太子,岂能饶恕了他?”苏进才说这话时。面上的憎恶神情着实让对面的张贵吃了一惊。
“苏公公这些话,还是小心些的好,咱们这些个做奴才的。只管做好分内之事便罢了,主子们的事儿,咱们也不好多加妄论。”张贵呵呵一笑,摆手道。
听了这话,苏进才也才是发觉自己刚刚说的话有些过分了。又见张贵早已是端了一杯清茶品了起来,竟像是没有听到刚才的话一般。也便是放心了些,又是喝了两杯茶,也就告辞离开了。
眼见着天色黑沉了下来,张贵也就趁着宫门关闭之前遛了出去,拐了几个街角,也就消失在了夜幕之中。
“哎哟,我说,楚红啊!你可长点心吧!你们家爷的草药可都是宝贝啊!瞧瞧这颗,叶子都黄了!你这都是怎么看顾的?自己去本山管家那说,下个月的月钱,扣了!”凤寒一大早晨练完了,就跑到后花园看他的草药棚子,却刚刚抬脚进去,就对着外面大声吼道。
“诶,来了来了,王爷,这可不赖奴婢,奴婢知道这些草药金贵的很,哪里敢怠慢了,这可都是按着爷教的法子伺弄的呢!您就算给奴婢一百个胆子,奴婢也不敢随便开这些草药的玩笑啊!爷给看看,是不是这草药,又生病了?”楚红一溜小跑的钻进了棚子,先是福了福身子,对着背对自己的主子行了礼,才是蹲到一株白花蛇舌草旁仔细的看了看,抬头说道。
又是生病?
凤寒眉毛一挑,暗暗骂道:尼玛的,种个草药都生病!
“好生看顾着,如有其它异状,再来告知我!”凤寒长吁一口气,大踏步出了草药棚子,朝着寒云阁走去,对着身后不知何时跟上来的秋鸣鹤道:“让你找的东西可找到了?”
“回主子,已经备齐了!”秋鸣鹤静静的跟在凤寒身后,不紧不慢的说道。
“哦?”凤寒闻言,却是猛的顿住身子,回头看向身后的男子,道。
秋鸣鹤却是没有再说话,径直走到凤寒身侧,将手中的小盒子,递了过去。
看着盒子中的两枚玻璃针管及十枚内空金针,凤寒不禁面上一喜,伸手将那金针套在针管之上推了两下,欣喜道:“倒真是为难你了,这样的东西,都能找到!”
听凤寒这般说,秋鸣鹤不禁跪在了地上,道:“请主子恕罪!”
见秋鸣鹤这突如其来的一跪,凤寒着实被吓了一跳,转而也就想到了些什么,放下手中的针管,瞟了一眼秋鸣鹤,缓声道:“随我去书房。”
“说吧。”凤寒小心翼翼的将手上的小木盒放在书桌上之后,转身看着早已识趣的跪在地上的秋鸣鹤,淡声道。
见自己一向喜欢开玩笑的主子忽然变得这般冷静,秋鸣鹤心中不觉一沉,却又不敢不讲,只得照实说道:“主子曾交代给属下,此事不能让第三个人知道,然,属下那日找到了制那水晶器皿的窑房,然那管事却告知属下,他们不接私活,除非得了他们东家的令。”
“那他们东家是?”凤寒听到此,不禁出声问道。
“就是……就是卓家公子。”秋鸣鹤垂下头,有些心虚的说道。
卓家公子?
“哦?可是那卓修?”凤寒口中虽是这样说着,心中却有些莫名的不安。
“回主子,是卓家大公子,卓康。”秋鸣鹤自是知晓凤寒对那卓康甚是不喜的,因此,说这话时。声音更是低了不少。
卓康?
凤寒听了秋鸣鹤这话,却是久久不能回神儿,卓康何时会有这般好心了?若是他有心打探,想必也会知晓自己让人做这针管与针头,就是为了为默儿的母亲治病,然他与默儿的关系,却又是那么的……
两个月前,自己不是没想到用玻璃做针管,却打探来打探去,也只有他卓家一家在烧制玻璃。又考虑到萧家与卓家的关系,自己这才是放弃了研制青霉素,而转移到中草药方上。却是不想,这兜兜转转,竟还是与卓家扯上了关系!
见凤寒目不转睛的盯着装着针管的木盒,秋鸣鹤却是微微抬了头,道:“主子。不是属下不尽心,只是寻了好些日子,也只有卓家烧制这水晶器具,当时属下也是抱了侥幸之心,希望他们管事之人是卓家二公子,却是不想。正是那卓家大公子,只是说来也奇怪,卓家大公子并不似从前那般嚣张跋扈。竟很是心平气和的与属下商议起那针管的烧制要注意些什么,属下见其并无恶意,这才……”
“罢了,你且下去吧,只是日后勿要再与他卓家有牵扯。仅此一次,下不为例。否则,你便自己去面对我大哥。”凤寒摆手止住了秋鸣鹤的话,淡声道。
秋鸣鹤听闻此言,忙是叩首告罪,并承诺再也不会犯此错,才是准备起身离开,就听凤寒又是说道,“你且亲自去萧府递上柬子,说我明日上门。”
隆庆殿的暖阁中,铜炉内的火苗贪婪的吞噬着新填进来的银碳,龙炎亲手将铜炉的盖子盖好之后,才是接过小太监递过来的毛巾,拭了双手,就听身后躺在床榻之上的龙尊缓声道:“炎儿,可有派信给哲儿?怎么这般久,还是没有消息?”
龙炎闻言,唇角微微一动,忙是上前叹气道:“回父皇,儿臣来隆庆殿之前,专门去通政司处走了一遭,却仍旧是没有二弟的一点消息,儿臣知晓父皇念着二弟,也就又让他们追加了一封五百里加急邸报送往凤朝都城了。”
“这前前后后,少说也有七八封邸报了吧?为何哲儿就迟迟不见回来?即便是哲儿他不顾念朕,可按照两国规矩,凤朝也该是回个邸报应付一下才对,为何整个凤朝连个支应此事的官员都没有?朕只是觉得此事甚是蹊跷啊!莫不是哲儿在凤朝有什么事吧?”龙尊挣扎着坐起身子,斜倚在锦被之上,喘着粗气,缓缓说道。
见龙尊主动提到这个话茬上,龙炎心下一喜,面上却仍旧是愁云惨淡的说道:“父皇既然想到了这里,儿臣也就不瞒着父皇了,前些日子,儿臣就听到了些捕风捉影的消息,说是凤朝宫中发生了政变,更是有一个别国亲王牵涉其中,最终却被政变一方刺杀了。”
龙炎话音刚落,就见身侧的龙尊一个气息不稳,歪斜在床榻之上,动弹不得,也便忙是上前,将其扶好,满眼忧色的叹气道:“儿臣就是担心父皇听到这个消息会揪心于二弟的安危,伤了身子,这才一直不敢贸然禀报此事,二弟也是,想那凤朝有什么好,竟是为了那么一个女子,做出这等傻事!”
“速速派人找出背后制造这些谣言之人!问清楚消息来源,此事关乎哲儿的生死安危,万不可儿戏!”龙尊缓了一口气,哆嗦着嘴唇,挤出一句话,又是疑惑的问道:“炎儿口中的女子是谁?莫非是……”
“父皇您比儿臣还了解二弟的脾性,当年那夏姑娘来历不明的住在二弟府上,后又悄无声息的走了,等到二弟再回来时,却早已没了年轻人才有的气魄,更是做出如今这等傻事!”龙炎说这话时,面上是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心中却是早已忍不住大笑出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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