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朗昆站在廊下一呆,才是恭敬的回道:“禀王爷,此处是凤朝京都,王爷出去用餐多有不便,不如便由属下带人前去那越秀居,将菜品带回来给王爷品尝,可好?”
房间中龙哲还未开口说话,就听一道女音传出,“既是郎统领认为此事不妥,那也便是罢了,只是冰儿见王爷今日似是不悦,才想出来的点子,只是听不到那里的丝竹一声,倒是有些可惜了。”
站在窗外的朗昆闻声,不禁剑眉一蹙,这薛冰的声音虽是极为柔弱低懦的,却足以让男子为之心动。
果然,龙哲看着自己面前的女子一副惶恐不安又满怀期待的模样,心中不觉一阵窒息,也便忙是抬头对着窗外道:“无妨,今日本王便是要去那越秀居凑个热闹去,朗统领且去安排吧!”
朗昆却是觉得就这样出去既是不安全的,忙是躬着身子站在窗外,支吾道:“禀王爷,按着惯例,咱们作为使臣,若是想要去哪些个地方,都要有凤朝通政司的官员一道陪同,所以咱们若是有何行程安排,定是要提前知会一声的,而今却是要突然去那越秀居,岂不是让那些官员来个措手不及?”
龙哲闻声,却是微一蹙眉,转眼却又见女子那张极为精致的面上,依旧是那副明明很是想去,却又装作无所谓的样子,也便是勾唇一笑,道:“那便是不要去知会他们了,再者那越秀居距离这驿馆并不远,咱们早些去早些回来便是。”
朗昆闻声,不禁面色一沉,自家主子今日这是怎的了,为何会这般不顾及规矩?竟是单单是为了那一道鱼吗?
“王爷,若是没有凤朝官员陪同。一旦在外面遇见什么麻烦,恐怕咱们是应付不来的啊!”朗昆依旧是不放心,再次说道。
这会儿龙哲却是没有开口,反而透过窗口,传入朗昆耳中的是一句很低的女音,“王爷,这从龙国一路赶到凤朝,莫不是还有其他人暗中保护王爷不成?害的朗统领这般担忧,冰儿实在过意不去,既是这般。那王爷就莫要再为难于他了。”
这话不说还好,一旦说出口,便让龙哲与窗外的朗昆面色微微一沉。薛冰这话,明里暗里,都是在对朗昆护主能力的怀疑,更是言明了龙哲要做何事,都要经由朗昆的同意才可。
不容朗昆辩解。就听房中传来龙哲不容置疑的命令,道:“朗统领,下去安排吧,一刻钟后就出发!”
一袭白裳的卓修拿着一叠子账簿,缓步穿过花园长廊,又是踏着鹅卵石铺就的小路。挑了近路,朝着卓府的库房走去。
只是刚刚走到库房所在的西跨院的月亮门旁,就被迎面走来的一人撞了个正着。险些被撞倒在地,卓修的脾性一直很好,这会儿自是没有在意。
然对面那人却是极牛气的样子,一脸怒容的抬起头,欲要开口叫骂。却是发现站在自己面前的正是自家的二公子,也便忙是换上了一副谄媚的笑。躬身行礼道:“小的卓浮见过二少爷,给二少爷问安了,刚才小的行走莽撞,误撞了二少爷,还请二少爷饶命。”
卓浮虽不是卓府的正牌大管家,然却是因为他是卓府大少爷跟前的红人,也就处处以管家自居,更是目中无人惯了。
虽然卓浮口中这样说,然面色上却并无一丝一毫的恐惧,想来他定是一点都不担忧自己会被自己这二少爷发落,卓修瞟了一眼站在自己面前的卓浮,却是忽的勾唇一笑,摆手道:“本少爷无碍,只是卓大管家,怎的这般忙,竟是瞧不见眼前的路了?”
卓浮自然是明白这二少爷是在暗喻自己不清楚自己的位置,却是当做没有听见一般,笑嘻嘻的说道:“小的就是给大少爷跑腿的,忙来忙去,还不是为了大少爷么?行嘞,二少爷您且先忙着,小的这儿还等着给大少爷复命呢,就先告退了。”
话罢,并不等卓修多说什么,卓浮已经急匆匆的抬脚走了。
不知为何,每每见到卓浮这张嘴脸,自己就心生厌恶,卓修转身朝着库房走去,心中却是暗自想着。
在银库中取了六百两银票,卓修也就将库房重新锁好,走到耳房中,在账房先生处入账登记之后,也就转身朝外走去,却又似忽的想到了什么,已经迈出门槛的右脚又是收了回来,扭头对着账房先生季先生问道:“刚才,大少爷手下的卓浮可曾来过库房?”
卓府的所有生意全部都由卓康一人把持着,而卓修却也没有被老爷子忘掉,将生意上与府中的收支账簿,全部交由他管理,而今这卓府竟是出现在这西跨院,想必是来库房了吧?
“没有,老夫并未见到卓管家。”季先生闻声,面色微微一变,口中却是否认道。
只是他那双眸子中闪过的一丝慌乱,并未逃过一向观察细微的卓修,而他那下意识按压的账簿,更是让卓修心下起疑,也便是收了面上的笑意,道:“季先生,刚才那卓浮已经告诉我,他来过库房,为何你这会儿却是告诉我,他没来?这倒是稀罕了,莫不是他取了东西,你没登记还是怎的?若真是如此,这账簿上出了差错,可全部都是季先生你一个人的责任!到时,父亲责怪下来,休要怪我没有提醒你。”
卓修本想着那卓浮只是偷拿了些银子,却是不想本是站在书桌后面的季先生,此刻却是噗通一声,径直跪在了地上,唇角更是哆嗦起来,口齿含糊的说道:“小人不知,还请少爷勿要为难我,卓浮真的什么都没拿,只是……只是过来查账的!”
这季先生是府中的老人儿,为人耿直敦厚,更是一直受卓老爷子的信任,眼见着他这会儿竟是被自己吓成了这幅样子,卓修心中却是不由一惊,微蹙着眉头道:“府中的账,何时由着他查来查去的?季先生,你真真是一派胡言了,看来今日我不将你带到父亲那里,你是不打算说出实话了,是吧?”
季先生闻声,却是忽的一愣,旋即也就伏下身子,叩头道:“还请二少爷饶命才是!卓浮是大少爷面前的红人儿,小老儿惹不起他,因此他每每过来都不登记,小老儿也只得忍气吞声,不敢直言……”
“你是说,他每次取了东西,都不曾登记在案?那这府上的账册,岂不是都混乱不堪?你每月里送去我那里的账册都是做过手脚的了?”卓修听到此处,不由一阵心惊,也就开口打断道。
“不,不是的……小老儿心知这账册不应错乱,也就在他进去取东西时或是取完东西时,上前与之寒暄几句,偷偷瞧见他都取了些什么物件,之后整理账簿时,小老儿再想法子补上。”季先生伏在地上不敢动弹,一字一句的说道。
“好好好!果真是卓府的好账房先生!这样的账簿难道说还不够错乱的?莫不是这样的账簿就是工整仔细的?”卓修简直不敢相信自己每月里细细审核过的账簿,都是由这季先生做过手脚的,心中不觉一阵烦躁,也便是冷声说道。
“小人知错,小人知错,还请二少爷饶命!”季先生倒是个识趣的,这会儿早已是“嘭嘭嘭”连磕了三个响头,哆嗦着嘴唇说道。
看着自己一向极为敬重的季先生就这样跪在地上,卓修眉心紧蹙,这卓浮到底是做了什么?
“今日且不说那账簿之事,我来问你,那卓浮今日拿了什么东西?你可瞧见?”卓修轻叹一口气,继续开口问道。
季先生在听到这句话后,本是有些发颤的身子却是倏地一滞,继而才是又轻颤起来,声音极低的说道:“小人,今日没有瞧见。”
卓修心口处一团火此刻确实猛地烧着了一般,怒道:“胡说!若是没有瞧见他拿了些什么,日后你做帐之时,又当如何补救?”
卓修的话再次令的季先生黑沉的面上蓄满了汗珠,然他却是无暇顾及,只是微一思忖,才是说道:“小人……小人瞧见了,然,小人却是不识得那物事是何东西。”
季先生都不识得的东西?想必定然不是金银财宝之类的东西了吧?
卓修这样想着,口中却是质问道:“先生可记得那东西是何模样?平素是在哪个货架上放置着?”
季先生此刻也不再含糊,微一沉吟,开口道:“是两个竹筒形状的东西,另,好像还有一个绿色的小瓷瓶。之前打扫货架时,小人曾在盛字号第七架上见过。”
盛字号第七架?
卓修闻声,面色忽的一暗,那里竟是放毒药暗器之类的地方!
转身出了耳房,快步朝着对面的房间走去,那里是盛字号与荣字号的货仓。
瞧着木架子上空出的位子,卓修心中不由咯噔一声,不好!这卓浮竟是吃了雄心豹子胆,竟是敢私自动了那散花天女与幽魂翡翠!
卓修的父亲,卓安,年轻之时喜好游历,曾经就与蜀中唐门的唐铁有过一段莫逆之交,那唐铁乃是性情中人,竟是将唐门中不传之秘的暗器与毒药送给了卓安,这就是散花天女与幽魂翡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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