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扶着沈灵兰回了竹苑,萧紫默自是没有离开,陪着她用完晚饭,又是叮嘱了一番,才是带着珠儿回了翠园。
等到萧紫默刚刚进了房门,珠儿便凑近了一些,笑道:“小姐,这是荣亲王今儿一早派人送来的信,说是你看了,定会欢喜。”
萧紫默接过那信笺,疑惑的将信纸展开,双眸只是在那纸面上一扫而过,眉眼中的喜色已是掩都掩不住的满溢了出来。
凤寒啊凤寒,真是上天派你来搭救自己的吗?
正当萧紫默正独自沉浸在喜悦中时,就听到身后传来一道男声,“默儿,有何喜事,怎的这般高兴?”
哥哥?
萧紫默猛的一怔,忙是回头看去,这才是发觉自己竟是不知道房间中何时多了几个人。
“哥哥,华大哥,曲大哥,快些坐。”萧紫默想着刚才自己的失态,这会儿也便是面色一红,尴尬的说道。
等众人坐定,珠儿也上好了茶水,转身出了房门,萧紫默已是恢复了之前的神色,低声道:“哥哥,你们这是?”
“默儿,哥哥上次说过,日后不管你做什么,哥哥都会支持你,所以你回清远镇的这几日,哥哥也找了几个可信的造船师傅,还有咱们四个月前,回京路上,在汉江府遇见的那个与邱鹏老弟赌钱的兄台,他也帮着寻了好些水性不错的水手,说是随时可以来。”萧紫轩浅笑说道。
轻飘飘的几句话,却将萧紫默完全的镇住了,这会儿只剩下呆愣愣的望着茶杯中那完全舒展开的淡绿色茶叶在热水的动荡中,上下翻滚。
哥哥的意思,是不是说自己不用再四下寻找造船师傅,明日召集了人,就可以动工了?
真是太好了。刚刚接到凤寒的信,说是皇上同意解除海禁,这会儿哥哥又带来了这样的好消息,萧紫默几乎不知该如何表达自己此刻的心情,眼看着自己的计划在一步步的实施,有激动,又看着自己哥哥与朋友在这样支持着自己,又有着满足,当然更多的则是开心!
是的,是开心。距离自己的目标更近了一步,距离拿到血燕窝更近了一日。
看着萧紫默眼中蓄满的泪水,华逢春忙是轻咳一声。道:“默儿,我与曲兄弟也没什么能帮你的,只能将以前在寨子里的兄弟带了些来,想着日后在海上遇见海盗土匪之类,也是能有所防御的了。”
什么?
寨子里的兄弟?防御海盗土匪?
萧紫默轻轻抹了眼中的泪水。却是发觉,那泪水越来越多,根本抹不净,这会儿也便是不再去理,任着泪水顺着面颊滑了下来。
“谢谢华大哥,谢谢曲大哥!”萧紫默垂着头。不敢去看对面坐着的三人,只得低声说道。
萧紫轩见状,微微一笑。起身走到萧紫默跟前,伸手将她的头搂进怀里,缓缓的摩挲着她的柔软的发,轻声道:“默儿,不管日后有何事。哥哥一直在,不管日后受了什么委屈。哥哥定然会替你做主,只是这出海之事,非同小可,定要做好一切防范准备,才可出海,不可冒然行动,好了好了,莫要哭了,省的让两位大哥笑话了去,他们可都未见过你这副花猫脸呢。”
萧紫默闻言,扭捏的动了动埋在萧紫轩怀中的头,将面上的泪水和着鼻涕通通噌到面前的锦衣棉袍上,才是直起身子,“扑哧”一声笑道:“哥哥,你可真是的,你若不这样说,华大哥与曲大哥定然是不会发现的!”
华逢春一听萧紫默这话,也便是松了一口气,道:“无事,咱们啥都没瞧见,哈哈……”
曲环山倒真的是第一次见到这般女儿般的萧紫默,虽是想再打趣一番,却又是瞧见身侧的华逢春正紧紧的盯着自己,也便是笑呵呵的说道:“是了,是了,咱们真的是啥都没瞧见,不过,默儿妹子,我那帮兄弟要再过个三五日才能到京都,无妨吧?”
萧紫默一边伸手用袖子擦着沾了泪痕的面,一边说道:“无碍,要造好船也至少要一个月呢,不急。”
送走了三人,萧紫默小心的四下张望一番,才是关紧了房门,从床塌的暗角处拨拉出一个不甚美观的木盒。
是了,这个木盒是五年前萧紫轩亲手做来给萧紫默的。
这会儿这盒子里可是装了满满一沓子银票,足足有八十万两,这是来到这异世后赚来的所有钱财,也是自己出海的启动资金。
又是仔细规划了一遍自己的计划,萧紫默才是翻身上了床,东想西想的难以入眠。
而西苑的萧紫诺却是辗转反侧,忧心忡忡。
这事儿,若真的是两位舅舅做的,他们又怎会再上门?依他们所知,那箱子中的财宝应该是自己所有的积蓄了,只是他们得了那文书并无用,根本无法转手的。
只是,他们是二娘的兄弟,真的就会这般绝情,一两银子都不剩的全部偷走?
然而,那玉佩又当如何解释?为何好巧不巧的会出现在那毯子下方?
若不是他们二人,又会是谁?
花朝节那日,府上确实是派发了赏银,也全部是杭天赐二人通知的,虽然这点有些可疑,但也并不能说明什么,若他们真想来偷,根本不用亲自来支开那几个丫鬟的。
转眼间,瞧见梳妆台上摆着的一只紫檀木匣子,萧紫诺揪着的心,忽的有了一丝宽慰。
这匣子是今日娄世子派人送来的,只是还未打开查看,家中就出了这等事,萧紫诺翻身从床榻上下来,坐在梳妆台前面,轻轻的将木匣子打开。
只是这一眼,便让萧紫诺的心微微一抖,不为别的,只是单单这摆在上层的几颗拇指大小,烁烁发光的宝石,就足以换回那两间铺子了。
小心的将这几颗宝石逐一摆在梳妆台上,萧紫诺又是将双眸转向木匣中,剩下的东西则是两对赤金手镯,一根嵌了碧绿色宝石的金步摇,暖玉镯子,镂空银戒,紫檀木雕福鱼挂件等等,这些物件无一不精美,无一不华丽,自是将萧紫诺看了个目瞪口呆。
对于这娄惜伯,萧紫诺只在花朝节时见过一次,而后便再也没见过,今日怎的忽然送来了这样厚重的礼?
这样想着,萧紫诺不禁有些害怕了起来,她虽是女子,却也是知晓这娄惜伯是当今博亲王的人,不仅在朝堂上与之共进退,在私下更是走的亲近,这也便是花朝节那日能够有幸遇见博亲王的原因了。
可怕的便是不管这博亲王还是娄惜伯,都是与自家父亲不对付的,抛去七年前的栽赃陷害,使得父亲一家去了乡下苟且偷生,此时不提也罢,单说前段时日,萧紫轩在牢中遇刺之事,虽是最终没有查下去,聪明人却是都知道此事是何人所为。
而今,娄惜伯怎会无缘无故的找上自己?
这样一想,萧紫诺忽的面色一变,转而便是惨白的吓人。
刘飞。
刘飞那日也是出现在了宝慧轩的,这样看来,他明摆着是去赴约的,赴那博亲王的约……
第二日,萧紫默还没从床上爬起来,就听珠儿略显焦急的声音,从窗外传来,“小姐,您醒来没有?皇上叫人来传旨,让您进宫呢!”
“进宫?进什么宫?”萧紫默被吵醒,含含糊糊的说完,便又用被子将头蒙了个严实。
珠儿的话还在断断续续的从棉被的缝隙中传进来。
萧紫默却是在一瞬间清醒了过来,皇上传旨了!
“珠儿,进来,快些帮我穿衣服!”萧紫默猛的坐起身来,用力的揉搓着惺忪的睡眼,叫道。
木门旋即“吱呀”一声开了,珠儿放下手中装了温水的木盆,快步走到萧紫默跟前,伸手帮着她穿着衣服,又是开口道:“小姐,这皇上怎会好端端的宣您进宫呢?”
萧紫默伸手将窝进衣服内的长发拨拉出来,微一蹙眉,道:“我也不知道啊,那宣旨的公公也没多说吗?父亲与哥哥呢?”
“老爷与那宣旨的公公正在前院等着小姐呢,少爷已经进宫去了,对了,我听下人们说,龙国使者来了,今日在宫中召见,可,这会儿怎的又会召小姐前去?”
听着珠儿嘟囔的这几句话,萧紫默猛的心头一缩,龙国使者?
是了,已经好久没有想起过龙国了,没有想起过远在龙国的那个人了,萧紫默身形不动的望着木盆中袅袅升起的白雾,不发一言。
会不会是他来了?
若是他有机会来凤朝,他会来吗?
自己醒来时,第一眼看见的小正太,如今又变成了什么模样?
他一身华服,却肯陪着自己逛街,吃路边摊的小吃,得了众人的围观。
又是想起当年给他做枪手,做数学题,得了他满眼的崇拜与佩服。
萧紫默没来由的心中一酸,想起了去年离开龙国时,自己去跟他说再见,却是被人告知他已经离开,只留给了自己一封信。
“小姐,小姐?擦脸吧。”珠儿适时的递上了热毛巾,对着失魂落魄的萧紫默说道。
钻进了马车,萧紫默的思绪却仍旧是游离于在龙国过的那一年中发生的过往。
ps:
每每写到龙哲,我心里就有些沉重。。。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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