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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上兰家和崔家一点渊源都没有,元容之后还特意问了郑氏一回。
郑氏道:“蓝田县侯?哦,是你阿姐的小姑子嫁的人家?这不就是渊源了么?”
元容哎呀一声,便把严艺送来的红契给郑氏看了,郑氏捏着那张纸想了一会儿,便道:“别的没有。”
然后等晚上崔谦之回来,郑氏又问了崔谦之一回,是不是有什么特别的她不知道的?
崔谦之想了想,也表示不记得有这回事,道:“兰家是什么意思,那送东西来的人就没说?”
当然是没说的,因为送东西的人也不知道缘故。若非兰嘉印再三保证这东西是他爹叫给元容的,严艺恐怕都要怀疑自家夫君是不是跟元容有什么旧情了!
“既然如此,那就先收着罢,看他们到底有什么目的。”崔谦之道:“左右是给九娘的贺礼,咱们还能退回去?”
于是便就这么着了,第二天郑氏又把那红契给元容让她自己收着,回头就去给闺女准备嫁妆去了。裴氏如今势头正好,比崔氏也不差什么,也就是说,元容和裴宁是真正的门当户对,因此这嫁妆上就不能有一点马虎,郑氏为这一天可是攒了十来年的东西了,但每次再一点,就觉得还缺少什么。
弄得元容哭笑不得:“阿娘莫要如此,这么下去岂非要把咱们家底给搬空?七兄尚未娶亲,下面还有八郎和十娘各自要嫁娶,阿娘悠着点罢,我的嫁妆跟阿姐齐平就得了。”
郑氏却不满意:“你阿姐出嫁时,咱们家可不如现在。何况这几年咱们家的经营也有你的功劳,哪儿能一样?放心,你阿姐不是那小气人,不会计较你的嫁妆比她多了的,而且阿娘私底下也会补偿她的。”
元容只能摇头,她是看出来了,郑氏如今的心情有些走火入魔。再劝也没用。何况这嫁妆多对她也只有好处没有坏处,当即也就认了,心想若是有人心生不满。她日后再做补偿便是。左右她不可能缺钱——因为她知道,她要嫁的这个人,可是个捞钱的好手,一家生计根本不用她费心的。到时候要帮衬一下娘家也是举手之劳。
于是便放开了手,只管给自己绣嫁衣去。她前世嫁人相当草率简单。嫁衣也不过是随随便便绣了绣,因为根本没有这么长的备嫁给她好好绣,今世难得有这机会,且嫁的人也是她心甘情愿的。便也上了心,况且还有两婢子天天督促呢。
三书六礼在有条不紊的进行着,三月份眨眼便过。进了四月,天气越发的暖和。花园里的花也陆续结出了花苞,甚至有的已经开始绽放,元容在屋子里闷了许多时日,这一天听到了来自北疆的消息,终于忍不住想要出门走走了。
“出门?”郑氏一听就摇头,“你都是定亲的人了,还出什么门?如今外头正乱着,你还是在家里的好。”
“乱?”元容不由诧异道:“不是刚刚打了胜仗吗,这个时候大家都高兴着,怎么会乱?我听说就连圣人都难耐兴奋,要在承天门举行大宴,以作庆贺呢!”
郑氏道:“就是因为如此,才会乱!大家都出门凑热闹去,才容易出事啊,你忘了你幼时是怎么被拐的啦?”
元容眨了眨眼睛,心中大汗,她幼时那件事分明是受了牵累,又不是因为人多热闹才被盯上,而且抓她的人也不是单纯的拐子啊!只是见郑氏一脸我很不高兴的模样,却是不敢立即顶嘴的,只好耷拉着脑袋出了门,然而回头就悄悄写了封信叫人送去裴家。
裴宁动作很快,当天就叫人送了帖子来,道是请元容两日后出门游玩。两日后正是大军回朝,圣人举行大宴,长安同庆的日子。
一般而言,未有婚约也出嫁的小娘子,出门是不受限制的,反而是待嫁的女郎最不自由,因为这段时间就怕沾上什么是非,但唯有一个例外,就是跟未婚夫一起出去。不管是思想多么迂腐的人,也不能说让未婚夫妻多相处培养感情是不妥当的举动,毕竟就算是老古董们,也是从年轻时候过来的呢。
郑氏接了帖子,很给面子的当场就答应了,还叫裴家来送帖子的人回去代自己跟张夫人问好,但回头等人走了,就对着元容没好气一笑:“当我不知道呢,是你送了信去叫裴家,叫裴宁来找你出去的是吧?”元容经营的再好,可掌家的毕竟是郑氏,想要知道点什么,哪里能瞒过呢。
元容不由呵呵一笑,抱着郑氏胳膊晃了晃道:“阿娘……有裴九郎跟着一起,你该不用担心了罢?凡事都有他出面,我保证老老实实不惹事,再说我都这么大了,拐子也看不上我啦!”不过若是不小心碰到,她也不介意为民除害。
郑氏将信将疑的瞅了元容一眼,不过再联想到自己当年兴高采烈跟崔谦之一起出门游玩的情形,便也忍不住心软了下来,点了点闺女额头道:“就随你这一回,不过往后你还是给我老实点,不要出去瞎晃悠!”
两天眨眼即过,元容一大早就起身梳洗打扮。如今天气暖和的许多,就连风都是温柔的,不再如冬天那般凛冽,笨重的棉衣貂裘脱下来,换上了轻便的夹衣襦裙,鹅黄柳绿的衣裳颜色鲜嫩,不用什么繁杂装饰便让人觉得心情敞亮,散发出一股勃勃生机。
“就戴那个翠玉桃叶簪,”元容指挥着阿青打开首饰盒,一眼就挑中了裴宁之前才遣人送来的首饰,等阿青给她梳好头,便又挑了两个通体清透的翠玉镯子戴上,额头贴上桃叶形状的淡黄花钿,便大功告成,对着镜子美了美,便扭头道:“阿墨,叫你准备的点心都备好了吗?”
虽然说她跟裴宁一起出去,裴宁肯定也会准备,但是她也不能什么都不带,捡着味道清淡的糕点做上几样,再带一坛新酿的酒,几样肉食——没错,今日大军回朝全长安庆贺,她们还不一定要在外头待到何时,恐怕还未能找到吃饭的地方,不如连午饭一起准备好,如此便齐全了。
元容这边前脚才出门,后脚便有婢子来报告说裴郎君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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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上兰家和崔家一点渊源都没有,元容之后还特意问了郑氏一回。
郑氏道:“蓝田县侯?哦,是你阿姐的小姑子嫁的人家?这不就是渊源了么?”
元容哎呀一声,便把严艺送来的红契给郑氏看了,郑氏捏着那张纸想了一会儿,便道:“别的没有。”
然后等晚上崔谦之回来,郑氏又问了崔谦之一回,是不是有什么特别的她不知道的?
崔谦之想了想,也表示不记得有这回事,道:“兰家是什么意思,那送东西来的人就没说?”
当然是没说的,因为送东西的人也不知道缘故。若非兰嘉印再三保证这东西是他爹叫给元容的,严艺恐怕都要怀疑自家夫君是不是跟元容有什么旧情了!
“既然如此,那就先收着罢,看他们到底有什么目的。”崔谦之道:“左右是给九娘的贺礼,咱们还能退回去?”
于是便就这么着了,第二天郑氏又把那红契给元容让她自己收着,回头就去给闺女准备嫁妆去了。裴氏如今势头正好,比崔氏也不差什么,也就是说,元容和裴宁是真正的门当户对,因此这嫁妆上就不能有一点马虎,郑氏为这一天可是攒了十来年的东西了,但每次再一点,就觉得还缺少什么。
弄得元容哭笑不得:“阿娘莫要如此,这么下去岂非要把咱们家底给搬空?七兄尚未娶亲,下面还有八郎和十娘各自要嫁娶,阿娘悠着点罢,我的嫁妆跟阿姐齐平就得了。”
郑氏却不满意:“你阿姐出嫁时,咱们家可不如现在,何况这几年咱们家的经营也有你的功劳,哪儿能一样?放心,你阿姐不是那小气人,不会计较你的嫁妆比她多了的,而且阿娘私底下也会补偿她的。”
元容只能摇头,她是看出来了,郑氏如今的心情有些走火入魔,再劝也没用,何况这嫁妆多对她也只有好处没有坏处,当即也就认了,心想若是有人心生不满,她日后再做补偿便是。左右她不可能缺钱——因为她知道,她要嫁的这个人,可是个捞钱的好手,一家生计根本不用她费心的,到时候要帮衬一下娘家也是举手之劳。
于是便放开了手,只管给自己绣嫁衣去。她前世嫁人相当草率简单,嫁衣也不过是随随便便绣了绣,因为根本没有这么长的备嫁给她好好绣,今世难得有这机会,且嫁的人也是她心甘情愿的,便也上了心,况且还有两婢子天天督促呢。
三书六礼在有条不紊的进行着,三月份眨眼便过,进了四月,天气越发的暖和,花园里的花也陆续结出了花苞,甚至有的已经开始绽放,元容在屋子里闷了许多时日,这一天听到了来自北疆的消息,终于忍不住想要出门走走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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