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秦王妃豁然起身,只道了一声:“你们都在此好生待着。”便匆匆离去。
剩下诸人都不敢乱动,只私下里猜测到底是发生了何等大事,竟让一贯沉着的秦王妃失态。
元容在此时也不敢提什么离去之语,便只坐在承安郡主身旁,静默不语。
承安郡主拍了拍怀中的小圆子低声安慰着,元容则是悄悄四目张望,想要发现些什么。
而后就见萧承运提着衣角匆匆而来,瞬间被弟妹们围住了,便道:“你们不必慌张,此事与我们府上无关。”
诸人闻得与自家无关都不由松了口气,紧张过后便转变成了好奇,不由问道:“那究竟是发生了何事?”
萧承运一撇头就看见了站在人群之后的元容,冲她略微点了点头,才道:“方才我在阿翁那里,便听得公主府的宫人来报,说安乐姑姑在勒马坡遭遇猛虎,竟是堕马而死。”
堕马而死?!众人闻言不由惊呼出声,而元容也是忍不住睁大了眼睛,安乐公主这就死了?感觉也太轻易了罢?
等等,在勒马坡遭遇猛虎,勒马坡可是在围场之内……元容不由想起了昨日所见,裴宁手下人将一头猛虎偷偷放入围场的画面,莫非此虎便是彼虎,此乃裴宁做的局?只是安乐公主可以是裴宁引诱过去,但猛虎并无智慧,如何会听从裴宁的意志去袭击安乐公主?
萧承运心里也是感叹不已,他之前才同崔九娘说过安乐公主怕是不能逍遥长久,那也是想的新君必不能如同当今一般纵容她而已,却也没想到这一天竟是来的如此之快,而且跟他猜想的完全不一样!
不过如此一来,九娘也就不必再担心了,也算是不幸之中的幸事罢?萧承运随手拍了拍靠在身边的妹妹的肩膀,道:“虽然是意外,但也是惨事,你等纵然不为安乐姑姑伤怀,但言行举止也要注意些,莫要行差踏错叫人拿了错处,如此反而不美。”
好歹是堂堂公主,就这么死了,你就算心里头恨不能叫好,面上也得装出伤感之情来,不然叫人拿住话柄可不好!
诸位小郎君小娘子闻言都老实称是,而元容却有种萧承运是在特意提醒自己的感觉,要不方才他说完怎么还要特意看她一眼?况且秦王府的小郎君小娘子们纵然不喜安乐公主,也不至于会因她之死而幸灾乐祸罢?
一念及此,元容便也领了萧承运的好意,虽然她自觉根本不会犯这样的错误。
萧承运见元容眼皮子快速的一抬,瞥了自己一眼后又垂下去,继而抿起了唇,便知道她定然是对自己的告诫心领神会,便唇角微微一弯,而后又立即恢复了原样道:“如今发生此事,阿翁那里心情也不好,估计是没有心思再看什么比试了,你们若是不想看也可以先回去,留在此处的切记不要得意忘形。”
从小在王府长大的小郎君和小娘子们,不管是嫡出还是庶出,都是被秦王妃好生教导过的,哪里不晓得轻重,当即便有几人决定了要走,便跟萧承运禀告过后结伴离去,而剩下的小郎君们,便决定要跟着萧承运混了。
萧承运点点头,随后便朝仅剩下的一枝花元容走过来,道:“九娘现下有何打算?若是回去的话,我送你。”
“怎敢劳驾世子亲自相送。”元容忙婉言推辞了,她现在心里痒痒的很,十分想要找裴宁问个清楚,若是跟萧承运一起回去,哪里好做别的事情?更不想要萧承运看见或者猜到什么了。
说是裴宁在此,定然会知道元容这微妙的心情是源自于“一脚踏两船”的心虚,谁叫她跟萧承运有那么个半成不成的婚约,而她又别有心思呢?虽然她本心并不想要欺瞒萧承运获得什么好处,但这行为还真不能叫理直气壮。
想到这儿,元容对身边这个俊美小郎君便有些愧疚之意,因此越发不想与他照面了。
萧承运倒也不勉强她,闻言便点头道:“那我着人送你回去——莫要再推辞,虽然说安乐姑姑那是事只是意外,但外头也有些乱,难保没有人趁乱起意浑水摸鱼,我不放心你们两个小娘子单独走路。”说着便叫了两个人高马大的侍卫过来,道:“你们送崔小娘子回去,平安送达之后才回来。”
元容见状也只好受着了,道了谢,又道了别,看着萧承运带着一串兄弟往反方向离开,才转身道:“我们也走罢,”又看了两眼那两个护卫,见他们身上都有肃杀之气,便知道他们恐怕非是禁卫,而是从战场上下来的人,便乖巧的行了一礼道:“劳烦两位了。”
两人并不敢受元容的礼,只道不敢。元容便也不再啰嗦,匆匆往回走,却不意中途竟遇着了崔元靖身旁的小厮,看见元容便是狠狠的松了口气。
“小的回去见不着九娘,可是吓坏了,差点就去叫三郎回来了!”小厮说着,才上前两步就看见那凶神恶煞似的护卫往前一站,当即一愣,干笑一声道:“九娘,这是……”
元容不由轻笑一声,道:“两位无须防备,这是我的家里人。”说着又对那小厮道:“这两位乃是奉命送我回去的,有话我们回去再说罢。”便叫小厮在一旁跟着。
虽然萧承运说外头有些乱,但其实元容一路行来,便发现只有圣人那里略有些,而其他地方,越是离得远的越秩序井然,不知是还未得到消息,还是因为事不关己才能八风不动,不过这样也省心,毕竟死的不是圣人,左右不过小乱,大乱子是不可能出的。
到了之后元容便叫阿墨奉上茶点,但两人并不稍坐,当即就要回转,元容便使了个眼色,阿墨心领神会的立即送上两个荷包做谢礼,两人先前还不收,后来被阿墨一通话绕晕了,才收了荷包离去。
元容便笑道:“平素不得见你这番口齿伶俐,今儿倒是开了一回眼界!”
阿墨便嗔怪道:“九娘又打趣婢子,婢子只是性子严谨不爱说嘴,又不是笨嘴拙舌不会说话!如今爱说话的阿青不在,婢子可不就得多说一些,要是阿青在,婢子保准不多吭一声!”
“哎呀,是我的错还不成?我可不敢说你了,竟叫你这一通埋怨!”元容笑着摇头,见阿墨要恼了,才故作不见的转移了话题,对送人出门才回来的小厮道:“你来的时候,阿兄可吩咐什么了?”
想来崔元靖此刻怕是就在圣人跟前,安乐公主之死他估计也得到消息了,可别高兴过头露出马脚来!
小厮道:“您放心,三郎此刻正跟几位上峰在一起,就是担心九娘的安危,这会儿您既然回来了,小的便去给三郎送个信,省的他心里惦记着。”
元容打发了小厮去报信后,便开始琢磨安乐公主的死了,安乐公主死了,对元容而言显而易见的好处就是没人再针对她了,但问题是不知道她有没有成功阻挠了崔氏跟秦王府的婚约?又想到裴宁,这事儿到底跟他有没有关系?
正琢磨着,就有客人上门了,元容定睛一瞧,不由笑了,这不是裴宁身边的俏丽婢女如兰么?
如兰笑着行了一礼道:“婢子见过九娘。”说着顿了顿,便诧异道:“九娘这般看着婢子,可是婢子身上有何不妥?”
“没有没有。”元容忙摆手,她迫不及待想知道的是如兰的来意,当然了对如兰也是有些好奇的,比如她跟在一个如此俊美如玉的公子哥身边,怎么就能把持住心如止水呢?不过现在不是闲话的时候,便只道:“如兰来此可有事?”
如兰道:“正是有事,不然婢子哪里有胆子来您这儿串门子?”说着便从怀中拿出一封信来道:“这是九郎嘱咐婢子给九娘的信。”待阿墨接过去递给元容,也不说告辞,只是跪坐在下首静默不语。
元容只看了她一眼,注意力便挪到了信上,倒是裴宁的亲笔没错,信中言道他今日亲身所历之事,又仿佛不经意般信口一提,说是见到安乐公主不幸坠马之事,深感遗憾,又嘱咐元容行事必要谨慎,无事不要乱跑等等,还随口提了一句认识了一位小娘子,似乎是某贵人之女。
乍一看,这信只是裴宁目睹安乐公主惨事有感而发,写信来提醒她一声罢了,但此信一来,元容便能确定了,安乐公主之死必是裴宁捣的鬼!至于行事手段,她猜不到不代表裴宁不能做到,若是裴宁跟她一般水平了,哪还好意思被称作大周双璧之一?至于那位小娘子,恐怕是用来给裴宁作证,与安乐公主之死无关的罢?
不过这样也好,连安乐公主身边人都以为她是意外坠马,那定然就没有旁人的事了,麻烦甩脱并且没有后遗症,往后便用不着时刻堤防了!r115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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