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元容和裴宁两人便遵循着默契,心照不宣的在外人跟前依旧保持半生不熟的关系。
一干人等在外游荡了些时候,眼看着天黑下来了,便优哉游哉的回庄子里用晚饭,一顿酒酣饭饱之后,便聚在一起笑闹起来,元容抱了琵琶跟裴宁合奏,薛朗便挽起袖子拉着萧琅跳了一回《入阵》。
入阵本就是战舞,十分激昂有力,薛朗和萧琅各自执剑,跳到一半儿便动起手来,惹得程敏等人手痒,也拎起长剑加入了混战中,许是酒喝高了,几人兴致上来竟是打的堂中一片狼藉,酒水和碎瓷片撒了一地,连案几也翻了。
元容先惊,而后大笑,指着众人道:“尔等就发疯罢,仔细明日腰酸腿疼起不来!”边说着,手下弹奏起来却越发如狂风骤雨一般。
萧琅翻了个身躲过程敏的背后偷袭,扬声道:“小瞧人!当本郡主跟薛傻蛋一样没用吗?”然后眼神一厉,手中长剑挽了个剑花看向薛朗,剑指程敏、严文艺和宋酒:“咱们联手,叫这几个小娘子瞧瞧厉害!” 程敏闻言便怪笑一声道:“大家都是将门出身,谁怕谁呀,打就打,谁厉害还不一定呢!”
宋酒没吭声,倒是严文艺紧跟程敏笑道:“就是,咱们三对二,倒还是占了便宜,你们输了可别哭说不公平!”
然后几人又都砰砰乓乓打起来,大堂里登时剑光四射,一边侍立的婢子们都尖叫着四处躲闪开去。
元容原先所坐处已经被殃及池鱼,早就在剑光临身前抱着琵琶躲了开去,跟裴宁一块儿坐到犄角旮旯里,嘴上一边抱怨着,手下却是不停变换着曲子节奏,叫那帮子打架的别忘了还得“破阵”。《入阵》之后便是《破阵》嘛,琵琶曲又非是只一折。
裴宁在一旁只是微笑,却不动声色的应和着元容的琵琶声,旁边顾云雾不知从何处弄来了一面牛皮鼓,竟是咚咚咚敲起了行军战鼓曲,连敲带舞兴奋非常,谁能看得出那娇柔的身躯中竟然蕴含着那样大的能量?
元容端起青瓷酒盅一饮而尽,而后脸颊便飞上一抹酡红,她扭头去看裴宁,眼神晶亮晶亮的,带着几许俏皮又迷蒙的笑意:“《破阵》之后来一曲《十面埋伏》如何?” 这些年在清河,除去管家理事和上课,元容闲暇时也常常自娱自乐,偶尔兴致来了便抱着琵琶或者琴,往村外河畔抑或山中林间长啸一声,奏上一曲,既能抒发心中郁气,又能开阔心胸,还顺便提升一下弹奏水平。
裴宁眼神一瞟,没有吭声,但手下却不动声色的变了调,正是十面埋伏的起手,元容不由得朝着裴宁咧嘴一笑,露出了整齐洁白的牙齿和浅浅的小酒窝来:“弹得很好嘛!”
那边顾云雾似乎有些累了的样子,便扔了鼓槌,从地下捡了没有摔坏的酒壶,仰头便倒进了口里,随即便被呛得捂着胸口咳嗽起来,眼神迷蒙间,便看见了角落里的裴宁和元容,当即酒壶一声就跑了过来,抬手一把拍到了元容的琵琶上。
“你们也太会偷懒啦,竟然躲到这里来!”顾云雾撅了撅嘴,而后直接俯身抱住了元容道:“不过姐姐弹奏的真好!”
一气闹了小半夜,元容中间便放下了琵琶,左右那几个打架都打到了院子里去,谁还跟着乐声跳舞啊,顾云雾许是喝醉了酒,已经倒在角落里睡着了,元容叫人把顾云雾弄回去歇着,自己则是披上斗篷出了大堂找了个清净地透气。
夜晚的星空十分明亮,夜风中还带着深秋的寒凉,元容找了背风的地儿坐下,不多时便有些迷迷糊糊,恍惚间就感觉有什么披在了身上,睁眼一瞧,却不是预料中的阿青或者阿墨,反而是裴宁。
元容低头一瞧,认出来自己身上盖着的正是裴宁先前穿着的那一件披风,上面似乎还带着几许残留的暖意,当即脸颊一热,起身道:“怎的是你,我还以为是阿青她们。”然后就要把披风还给裴宁。
裴宁却没有接,反而推了回来道:“我不冷,你盖着罢,你既吃了酒又出了汗,万一受了寒便不好了。”
元容闻言下意识的抬手往额头一抹,果然触手有些滑腻凉湿,正待往袖中掏帕子去,却见一只修长白皙的手将一块宝蓝色的锦缎帕子送到了眼前,抬头就看见裴宁那近在咫尺的俊美容颜,以及满是关切的眼神。
“呵,你靠这么近作甚?”元容下意识的后仰,而后斜了裴宁一眼,道:“阿青和阿墨呢?”这俩人不会把她扔在这儿自己却跑回去睡觉了罢?唔,总算是相处了多年的,元容相信她们不会这么没良心,也许是……
元容还在猜测原因的功夫,裴宁就给出了答案:“我叫她们却给你拿衣裳了。毕竟这石头寒凉,你在此坐着,身下却需要垫着些儿,身上也要多盖一件儿。”虽然他可以贡献出自己的衣裳,但是他的皮也不太厚,也会冷的嘛。
啧。元容脸一黑,虽然裴宁说的是冠冕堂皇,但是她能看不出其中的不妥来吗,不由得有些牙痒痒,不知道是该说裴宁狡诈还是该说阿青阿墨太过单蠢,竟然就这么把她个大活人交给裴宁照顾了?也不怕她迷迷瞪瞪被裴宁给拐了!
正腹诽着,就听见裴宁轻笑一声,而后抬手覆在了元容额头上,道:“心里在说我坏话呢?”
元容将手里的帕子冲着裴宁扔出去,翻了个白眼道:“谁叫你花言巧语把我的婢子哄得团团转的,俗话说知人知面不知心,谁知道你这一身好皮囊之下是什么颜色,万一你起了坏心,我可不是危险了吗?”
裴宁接住帕子往袖子里随意一塞,浅浅的哼笑一声,才道:“瞧你这话说的,我们相识也多年了,我是什么人你还不知道?再者我又不是没名没姓的人,要是真干了坏事,也是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啊。你家长辈那么凶,还不要吃了我!”
元容哼声道:“我还真不知道你是什么人,我只知道,你肚子里的墨水是黑的!你生的再是好,却也不是风光霁月的那种人!也就是有些以貌取人的,才会被这张脸给骗了,比如我那两个傻乎乎的婢子。”
话音才落,就看见阿青和阿墨一人抱着一件大衣裳从石头后面转了过来,两人正好听见元容的最后一句,顿时就委屈了,阿青嘴快便先撅起嘴抗议道:“我们一时不在,九娘就要贬低我们,我和阿墨哪里傻了?虽然不如九娘聪明,可要是傻的,哪里能服侍好九娘呢?”她自觉自己虽然不是绝顶聪明的那种人,可至少在平均水平之上啊,不然怎么能脱颖而出做了九娘的贴身婢子。
阿墨虽然沉默寡言,这回也忍不住跟在阿青后头嘟嘟嘴,低声嘟囔了两个字道:“就是。”
元容气结,这两个傻妞还觉得委屈了!你们知不知道眼前这个看似正人君子风光霁月的货正在觊觎着你们的九娘我,想要拐回家去做媳妇儿啊,在这种方面,男人的节操值多少钱,能信吗?如果元容是后世来的,她就能准确找到一句话来形容:心上人在身边,你是要做禽兽呢还是禽兽不如呢?
索性裴宁还是君子了一回,并未占什么便宜,而阿青和阿墨回来的还算及时,元容便决定将教育婢子的事儿押后。
“你们两个傻不傻的事儿咱们以后再说,”元容扶着身后大石头起了身,中间还被距离近的裴宁扶了一把,元容倒是不会矫情到连这点接触都不乐意,轻声道了谢,之后便将身上的披风给了裴宁道:“你快披上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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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容和裴宁两人便遵循着默契,心照不宣的在外人跟前依旧保持半生不熟的关系。
一干人等在外游荡了些时候,眼看着天黑下来了,便优哉游哉的回庄子里用晚饭,一顿酒酣饭饱之后,便聚在一起笑闹起来,元容抱了琵琶跟裴宁合奏,薛朗便挽起袖子拉着萧琅跳了一回《入阵》。
入阵本就是战舞,十分激昂有力,薛朗和萧琅各自执剑,跳到一半儿便动起手来,惹得程敏等人手痒,也拎起长剑加入了混战中,许是酒喝高了,几人兴致上来竟是打的堂中一片狼藉,酒水和碎瓷片撒了一地,连案几也翻了。
元容先惊,而后大笑,指着众人道:“尔等就发疯罢,仔细明日腰酸腿疼起不来!”边说着,手下弹奏起来却越发如狂风骤雨一般。
萧琅翻了个身躲过程敏的背后偷袭,扬声道:“小瞧人!当本郡主跟薛傻蛋一样没用吗?”然后眼神一厉,手中长剑挽了个剑花看向薛朗,剑指程敏、严文艺和宋酒:“咱们联手,叫这几个小娘子瞧瞧厉害!”
程敏闻言便怪笑一声道:“大家都是将门出身,谁怕谁呀,打就打,谁厉害还不一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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