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话那日,熙凤带着黛玉如脱缰的野马儿一般赶回了雨花巷,一头钻进了熙凤特意准备的暖阁中便不肯再出来。炕烧的火热,铺着又松又软的褥子,暖阁中虽烧的暖和却一点也不干燥,因着屋里放了不少花草,郁郁葱葱的,还有一个大鱼缸,里面游着不少花花绿绿的金鱼儿,什么玉兔、额头红、墨龙睛,乌云盖雪了等等,在水里悠闲地吐着泡泡。
黛玉体弱、熙凤怕冷,二人一进屋却嚷嚷着热,便解了大衣服,只着平常的衫,取了上好的暹罗茶来尝鲜。黛玉松松地挽着云鬓,只歪在榻上懒懒地吃茶,熙凤见了不由手痒,弹了她一个响指,笑道:“到了我这里愈发懒了性子,还没用晌饭呢就先卧倒了。”黛玉蛮不在乎,在熙凤家里别人把她当客居的姐,反倒像正经的姑娘一般对待,是躺是卧都可随性子来,可比在王夫人眼皮子底下要舒坦多了。
平儿后跟着进来,暖阁的热气扑面而来,倒热出了一脑门子的汗。如今身份大不如前,再也不是二奶奶身旁的副姐了,只凭着人家的好心过来帮忙罢了。见熙凤二人换衣服,忙去帮着接莲雾手中的脸盆。熙凤一眼瞟到,知道平儿初来乍到,略有不安。若是不让她干活,她倒生了惶恐之心;若让她干这等活计,又于心不忍。想了想便道:“平儿姐姐初来乍到,见我这屋子里外乱糟糟的可别笑话,雨花巷的丫头厮们平日都懒散惯了没个章法,你就拿出管家大丫鬟的款儿来好生帮我盯着些,可别让他们再随着性子撒欢,没的坏了我们家的规矩。”这句话一,便明确了平儿在雨花巷的地位,她是被请来管理庶务的,那些底下的丫鬟婆子们哪敢给她脸色瞧。平儿听了心中便是一喜,忙给熙凤黛玉福了一福,自下去安顿不提。
熙凤仔细瞧了黛玉额头的伤势,见那层油皮也退了下去并无半点大碍。这才吩咐了厨下准备好午膳。黛玉脾胃娇弱,平日里一能吃上一两顿饭便是好的,若是病了或是气着了,多有数顿粒米不沾的。听着青鹦的回禀,熙凤气的板起了脸,只瞧着黛玉不话。黛玉自知理亏,面上涔涔的,只低着头道:“好姐姐,是妹妹一时性子,不注重饮食违背了咱俩两个的誓言。往后再不犯了。”熙凤深知黛玉的性子,不由叹了口气道:“你今年才十二岁,正是长身体的时候,若由着自己的性子混乱吃饭,没的伤了自己的脾胃。今儿在我这可得好好改过来才是。”
便先让人端来一盏羊肉包菜汤来。温热地喝了下去,正好暖胃。黛玉昨儿受惊又受了点凉,胃里正冷痛且胀满不适,热热的咽下两口汤去,便觉得肠胃咕噜噜的蠕动,那股寒气到底被压了下去,胀痛感也渐渐消失了。这才准备好了几样易于消化的菜品。两人坐下细细品尝。
熙凤刚咽下一块炖的香烂的牛肉,便见柠檬过来附耳相告:“姑娘,世子派人来了。”熙凤便觉奇怪,好年后才能入宫的,怎么今儿又来,莫不是事情出了什么变卦。赶紧整整衣衫,嘱咐了黛玉好生吃饭,便罩上了大氅前去。
来人却不是水溶讨喜的厮福儿,而是一个四十多岁褐色褙子的婆子,见熙凤前来忙恭恭敬敬地福了一福。一张刀削似的长脸故意摆出了一副恭顺的样子,只可惜嘴边深深的法令纹保留了她的本性,“给凤姑娘请安。奴婢是郑仓家的,受老太妃的令前来给姑娘送回礼,因我们老太妃了,姑娘送给王府的礼物太过贵重,一般人家可承受不起,还是多留着些做嫁妆吧!”罢拍了拍手,后面跟着的人便要把挑来的几担子礼品送上。
熙凤冷冷的瞟了一眼,柠檬和平儿便派人拦了下去,只听熙凤道:“难为老太妃疼爱,这些礼便好好的放进仓库吧。柠檬,厚赏郑妈妈,好生打发了回去。往后回事的时候明白一些,省的白费我的功夫。”罢,竟然毫不停留的回了屋子。
熙凤边走边握紧了手心,还是自己大意了,潜意识中还觉得是在现代社会,男性无论地位,只要谈得来的都可做朋友呢!古代社会可不一样,自己现在的身份虽富却不贵,跟人家世子攀上了交情,若是男的还好别人会你会结交,若是女子便心思不纯,动了不该有的念头了,这种恶心的观念还根深蒂固,那些整日无所事事的老太太们最喜欢在儿孙的这些方面下苦功夫,帮儿孙断绝一切不该有的烂桃花。可惜了,自己对水溶只不过是惺惺相惜,并无男女之情,自己行的光明磊落,就不怕这些没头没脑的破事。
那郑仓家的也憋了一肚子的恶气,想着自己是老太妃身边最得力的人,哪个官家夫人、姐见了自己不话恭敬着些,这个暴发户似的王家姑娘忒目中无人了,还肖想我们家世子,可别做白日梦了。连老太妃的娘家侄孙女,一个端正的大家闺秀,到了北静王府不也照样做不得世子妃,只能做一个侧室?这个马姨娘家室也是极其富贵的,今早自己来办差事,可不出手就给自己一百两么,只求自己帮着在那个凤姑娘面前多上两句话,这种钱赚的真是容易呢!
柠檬低着头不敢看熙凤,自己只听是北静王府来人,便以为是世子派人来送东西回话的,谁承想是老太妃派来的人,一上来便刮鼻子刮脸的了那么许多,倒显得自家姑娘存着什么不良心思似的。熙凤只闷头吃茶,并不话,柠檬知道,自家姑娘愈是生气愈不爱话,自己今日可得受大罚了。
熙凤心里憋闷着呢,倒不是因为那个婆子出言不逊,只是觉得自己最近活的愈发回去了,连大事都没想明白。水溶虽温文尔雅,礼贤下士,又难得一副极好的相貌,但自己除了救过他一次,并没什么可让他一直帮助到今的理由。可能是因为自己与众多养在深闺的女儿不同,多了些见识和本事,这才得入了人家的眼,可除了这些,若再往姻缘方面想去,他可不是值得依托的人选。首先,地位悬殊。自己家撑死了是个皇商,跟薛家能比比肩,这种身份根本不可能做世子妃,冲击量是个妾;其次,家庭环境。自己家中的父母、兄嫂全是一夫一妻的,自己一个来自现代的灵魂,也根本不想同他人共事一夫,若是和几个女人争抢一个公共厕所似的男人,那熙凤不得呕吐至死才怪呢!
思考明白过后,熙凤瞟到了面前一直跪着不敢动的柠檬,见她那副心翼翼的可怜相,不由觉得好笑。“你跪那干什么?”柠檬听见问话,连忙答道:“是奴婢问事不周,白白让姑娘受了委屈。”熙凤叹气道:“不是你处事不周,是我没有断清关系,白惹了是非。你先起来吧!”
柠檬见熙凤面上并无伤心的表情,正纳闷间,忽听熙凤道:“你以为我是钟情于那个世子吗?”柠檬撇撇嘴想,人家比你大好几岁呢,居然叫人家世子。这边答道:“奴婢见世子对姑娘呵护备至,以为他有意于姑娘呢!”熙凤摇摇头道:“他并非我的良人,原来我只当他为挚友,现在看来男女之间还是要讲究分寸才好,你一会儿吩咐下去,凡是北静王府来人一律管家接待,有重大事情要来通报我,若是请客吃饭、游赏街景等事一律回了,就我身体不适经不得风。”
柠檬点头应了,又问道:“那咱们年后入宫之事怎么办?”熙凤按了按眉心,无奈道:“走一步看一步吧,大不了舍出些钱财求了宫中那位娘娘。实在不行,我便托卿梅帮我求求他父亲,只要在圣上面前提上一嘴,圣上心情一好便能准了我入宫,就算不让我入宫看在那么多珍奇异宝的份上,也能赐给咱家个皇商当当。咱们辛苦了这么一大年,为了不就是有个皇商的名头,往后能光明正大的仗势欺人么!”
的柠檬噗嗤一笑,“姑娘满嘴胡诌,什么仗势欺人,咱们不过是用这名头压压那些踩低捧高的主儿,让他们别在金陵太嚣张了,有个当师爷的亲戚便狗仗人势起来。”熙凤点头笑道:“正是这个理,不然咱们挣钱也挣的不消停。食运来若不是有柳二哥和薛大哥帮衬着,早就被那起子人捞干油水了。我耗尽心血建的酒楼,那起子人也敢动心思,等我这事儿办成了,有的他们受的,哼!”我王熙凤从来都不是君子,瑕疵必报才是我这女人的本色呢!
而这时的北静王世子水溶在书房里狠狠的打了两个喷嚏,吓的橙影急忙进来要添炉火。水溶摆了摆手,自从有了茜香珠自己再也不曾得过伤寒,只是这次的喷嚏来的蹊跷,难道是有人在背后骂自己么?水溶嘴角勾起了一抹诱人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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尛感冒又严重了,昨的破锣嗓子到了今彻底失去了声音,大好的七夕佳节,我与我家帅锅两个病号,两眼相望,竟无语凝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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