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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暖花开的时节最适宜恋爱,恋人之间不用说太多言语,仅仅是互相依偎着,也能甜到骨头里。这话放在严砺与青鸟身上,再合适不过了。
这二人都不是喜欢出去乱逛的人,每每呆在家中,一起看看书,研究研究股票走势,一天便过得飞一般迅速。是以严家宅邸的人对许青鸟早已极为熟悉,甚至将她默认为严家的女主人。
与此同时,龙茜来看望严砺的次数却越来越少,许青鸟已经将近两个月没有见到她。许青鸟给她打电话,她也只说跟孙雪莉、许青岩有关之事,其他一概不提。青鸟主动去找她,她也避而不见。与龙茜的关系,渐渐成为青鸟的一块心病。
这日,许青鸟正在宿舍收拾行李,准备放假回家。严砺的车停在在学校外面的小公园旁,那里比较偏僻,只有些老头老太太喜欢去那儿唱曲子、练舞剑、练书法什么的。经历过苏翼和陆新的事情,她不希望在学校中太过张扬,这是对她自己,也是对严砺的一种保护。
“姐,你暑假真的要回索尔市啊?”吕绪绪托着腮帮子,痛苦地问道,“我妈让我自己留在京都,打工赚大三的生活费,我的天啊,要人命啊!”
“行了,别抱怨了。”许青鸟见她哇哇地喊着,便笑道,“小娇不是也不走么,你们正好可以做个伴儿。”
“做啥伴儿啊,人家有男朋友好吧,就算陈大款是有老婆有家室不能全天跟着的,可人家恐怕还不屑留在宿舍这种破地方睡呢。”
早在三个月以前,陈兴荣便给朱娇买了套高档公寓来住,朱娇每到周末便会回到那里与他约会。吕绪绪对朱娇这种“傍大款”“被包*”“当二奶”的事儿向来嗤之以鼻,早不知说了她多少遍。可朱娇的性子本就认死理,不撞南墙不回头,吕绪绪说了也等于白说。
“这倒是......”余光瞥过宿舍上方的天花板,许青鸟不禁有些担忧。
漏水的诡异现象自发现了504的恐怖垃圾堆以后便消失了,宿舍管理员把里面打扫过后,安排了新生去住。可是女生们一听说那里曾经出现过恐怖垃圾堆,而且很可能跟兰克死亡事件有关,便都吵着搬宿舍,否则就出去租房子住。于是,504宿舍依然空着,常年上锁,谁也不知里面现在是什么情况。
京都大学地下,隐藏着魅姜的恶灵漩涡,而且彭婉馨死在404宿舍,上面的504阴气也极重,容易招惹恶灵。平时宿舍人多倒还好些,可是暑假期间,宿舍只有吕绪绪一个人,万一遇上恶灵,后果不堪设想。
“不如,你跟我回索尔市吧,”许青鸟道,“在索尔市也有很多兼职可以做,你可以住在我家里,省下房租水电。”
“真的吗?!”吕绪绪双眼冒出灿烂的火花,“姐,你太好了,我爱死你了!”说完,吕绪绪就往许青鸟身上扑,还撅着嘴巴要给她一个甜蜜的大kiss。
许青鸟哭笑不得:“行了行了,我这收拾东西呢,你要是跟我走,就赶紧把行李收拾起来。”
“好嘞!”
吕绪绪火急火燎地收拾起来,突然,她的手机响了一声。她看了一眼信息,便停下了动作,小声道:“姐,我还是不去了吧。”
“怎么?”
“我妈说暑假还要过来查我的岗呢,还叮嘱我不要乱跑,我要是跑去索尔市,肯定要挨训的。”
“我来跟阿姨商量。”
“不不不,不用了啦。”吕绪绪连忙道,“你东西不是收拾好了么,我帮你联络好了车,就在楼下等你呢,走,我送你过去。”
“慢着!”许青鸟怀疑地盯住她的眼睛,见她眼神闪烁,便一把拿过手机,看了看信息上显示的联络人。果然,是陆新。这个绪绪,着实不听话,竟还要做陆新的引线人。
吕绪绪见被发现了,吐了吐舌头,心想:姐姐也太聪明了吧?还是自己演技太差?
“那个......姐,他一直想见你,挺可怜的说,要不你就见他一面吧。从他要订婚,到订婚失败,到老巫婆过世一直到现在,他都没机会见你。这要是我,早就憋疯了......”
“你倒是挺会为他着想。”
“原本订婚那事儿也是不是他的错......”吕绪绪说着说着,瞥见青鸟冷淡的神色,声音渐渐低下来,“其实,姐,两个人就算不能长相厮守,也该有始有终嘛,老这样吊着,也不是个事儿嘛......”
许青鸟叹了一口气,绪绪这样单纯善良的女孩儿,怎会知道她的筹谋。正因为陆新得不到一个确切的定论,心就会一直悬着,一直记挂着她,一直觉得亏欠于她。这样一来,以后跟陆功成对抗时,若是有用得着他的地方,他必定会如获至宝,巴不得立刻就帮她做成了。
可是,看看绪绪这样子纠结,她又有些于心不忍。罢了,见一面就见一面吧,既然陆新已经来到楼下,躲也躲不过。
见青鸟点了点头,吕绪绪兴奋极了,连忙帮忙拿行李,一起送到楼下去。
楼下,陆新并没有开原来那辆招摇的豪车,而是换了一辆较为普通的轿车,他也没有如过去一般招摇地站在楼下,手里捧着求爱的火红玫瑰,而是坐在车里静静地等待青鸟到来。
见青鸟下来了,陆新连忙下车,帮她拿行李。
“不用了,”许青鸟冷淡地道,“有什么话,就在这里说吧。”
放了暑假,宿舍楼的学生走得差不多了,剩下的也大都外出。所以宿舍门口没有别人,只有青鸟、陆新和绪绪。
陆新看了看吕绪绪,似乎有些介意。
“绪绪,你先回宿舍。”许青鸟道。
“哦,那好......你们好好聊,好好聊哈!”吕绪绪有些担心,转过身去,往宿舍走,一步三回头。
陆新伸出手,想抱一抱青鸟,他已经太久太久没有和她说说话,每次能够远远的望着她,都是一种奢侈。对他来说,失去母亲是一个沉重的打击,尽管他曾经骂过妈妈、恨过妈妈,可妈妈毕竟是妈妈,是生他、养他、爱他的人。他做不到妈妈刚刚去世,便去拥抱妈妈讨厌的女孩。
更何况,妈妈的死,跟他的逃婚脱不了干系。如果他能孝顺一点,听话一点,少爱青鸟一点,或许妈妈就不会死得那样凄惨。所以,他每次想走近她,又都被心里的枷锁锁得紧紧的,无法呼吸。
许青鸟向后退了一步,低着头,轻道:“陆新,我知道你心里的难受。所以,我不希望成为你心灵的负担,我们之间,就这样吧。”
陆新心里一暖,青鸟还是那样心地善良,凡是都为他考虑。他一直以为青鸟是因为他订婚的事伤透了心,才会不愿意见他,没想到,她竟全然是为了他。这样懂事温柔的青鸟,让他如何不心疼?
一瞬间,陆新鼓起勇气,抛下一切负担,把她紧紧拥在怀中!许青鸟一怔,他的怀抱与往常一样暖洋洋的,可是现在却让她感到很难受,像是正被一只刺猬抱着。脑海中忽然闪过严砺的脸,许青鸟猛地推开他。
“青鸟?”陆新感到有些受伤。
“阿新,再见。”青鸟错过身去,拉起行李箱,毅然决然地迈步离开。
“青鸟!”陆新道,“我们还能再见吗?”
许青鸟没有回答,身影越走越远。不回答,就是要陆新时刻悬着心,时刻记挂着她,这样一来她就等于是抓住了陆新的喜怒哀乐,抓住了陆功成的软肋。是啊,这本就该是她所有筹谋中,最正确最规范的做法,为何她现在如此心慌意乱?
脑海中严砺的影像越来越清晰,眉心有些疼痛,她好像看到了严砺冰冷愤恨的眼神,还有那染血的长剑。她感到很不安,脚下的步伐越来越快,她要快些见到严砺,要快,要更快!
来到约定的地点,却没有见到严砺的人影,只有那辆黑色越野停在路边。许青鸟四处张望,想要找到他的身影。忽然,不远处传来阵阵欢呼声,好像是老爷爷老奶奶的笑声。
“哎呀,小伙子厉害呀!”
“好!再来一个!”
小伙子?莫非,他们在说严砺?
许青鸟拉着行李箱过去,便见一群老头老太太围成一个圈儿,正在看人舞剑。中央是个穿着白衬衫、黑长裤的年轻男子,他挥舞着宝剑,或腾空而起,或劈斩而下,招式或凌厉、或婉转、或轻巧、或霸道,一招一式,皆劈风斩日,势不可挡!
这年轻男子,赫然便是严砺!不,这不是严砺,是李陵!许青鸟心中一颤,仿佛看到两千年前,合欢树下,那个白衣舞剑,笑容洒脱的将门少年。而当年的灵雪,便是这般,痴痴地望着他舞剑时那英俊逼人、英姿勃发的模样。这样的他,如何不让人动心?
许青鸟微微一笑,欣然走上前去。r115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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