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瞬间打了三个冷颤,胳膊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花梓再不愿听她二人腻歪。这一老一少也太不知礼数不知羞耻了,她怎么都没想到,杜卓口中的姐姐竟是他老娘。
而他老娘竟是这可恶的杜妈妈。
再说这一番恭维合着杜妈妈那一身的肥肉也太违和,这假话说的这样溜,真是逆天。
她想,幸好没对杜卓言听计从,谁知道他心中打的什么坏主意。
杜卓跟杜妈妈腻歪了半晌才走过来,他看到悦灵又是长篇大论一顿恭维,待口干舌燥这才瞧见花梓,他盯着花梓的脸看半天,忽然跳脚嚷嚷着:“你是……你是……”
花梓翻个白眼,沉默许久终于说话了:“你瞎嚷嚷什么?我是鬼啊?”
杜妈妈立马还了花梓一个白眼,拍着她儿子的背,念叨着:“不怕,不怕,她就是脸上长俩疤,不是什么牛鬼蛇神,这大白天的怎么能有鬼?”
杜卓瘪着嘴推开杜妈妈的手:“我何时说她是鬼了?”说罢转头拉住花梓的手腕厉声道:“你跟我来!”
杜妈妈和悦灵并不拦着,谁都晓得,杜卓身为嫣红楼的少东家,一向十分孝顺,对杜妈妈的所作所为,无论善恶,皆视若无睹。
可他若有了自己的打算和计较,没人可以阻拦,也无人敢去阻拦,杜妈妈也不敢,她了解自己的儿子,看似弱势恭顺,可什么事儿他若上了心,那是翻脸不认人,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
杜卓拉着花梓找了个背人的地方儿,有些不悦地责问道:“我走时说过不让你离开,你怎么不听话?我不愿锁着人,不愿做囚禁这档子事儿,你就不能给我省点儿心?还学会入室行窃了,我好端端的衣服就让你糟蹋了,穿在身上不伦不类的。我说过会带你去见丑丫头,你急什么?”
“你说过?”花梓盯着杜卓的眼睛,鄙夷地质问。
“我……我没说过并不代表我没做过这样的打算啊。”
“我是你肚子里的虫子?我知道你是如何打算的?”花梓依旧据理力争,她心想,这事儿本来就不能怪自己,自己只是想找到狼女,快点儿逃离这鬼地方。
杜卓一时语塞,他上下打量花梓不合身的长衫,忽然笑了:“果然是好姐妹,两朵奇葩。”
花梓看不上他一副纨绔公子的样儿,一甩袖子,兀自朝悦灵走去。
她想,悦灵既然认得自己,还护得自己安全,定然不会害自己。
虽说在书房,悦灵不知与何人筹划着叛乱的事儿,让她心生不安,可此时,她也只能仰仗悦灵了,等找着狼女和雪球,再来个全身而退,就万事大吉了。
杜卓一把拉住她:“你作死?”
花梓回过头来微微一笑:“放心,悦灵是我姐姐。”
杜卓稍一愣神,便让花梓溜了。
望着花梓喜气洋洋的背影,他心里放心不下,也跟了过去。
此时,杜妈妈已经去前庭招呼客人了。
淡蓝的天空下只悦灵站在那里,宛若一朵水莲花儿,眼中漾着的,都是碧波春水。
她见着花梓,忙拉过花梓的手:“天还冷着呢,也不多穿些。这些年过得好吗?我父亲……他还好吗?”
花梓不知如何作答,便敷衍着点头道:“都好,都好……”
悦灵忽而眼眸黯淡,没了一点儿光泽,低头嗫嚅着:“我是不是……很可悲?”
话一出口,眼眸上悬着的眼泪便落了下来,径直落到花梓的手背儿上,花梓一惊,手微微一抖。悦灵尴尬地笑笑,轻轻擦掉花梓手上的眼泪:“你跟小时候儿一样,总是会闹的翻天覆地,也跟小时候儿不一样,不像那样多话了。”
花梓木然地点头,然后微笑,全然不记得自己小时候儿的样子。
“走,到我房里去。”悦灵拉着花梓朝前庭走去,花梓回过头来,朝杜卓点点头,杜卓明白,她是惦记着狼女,遂摆摆手臂,示意她放心去吧。
悦灵的屋子格外宽敞通透,窗子一面近水临风,一面临街,屋子中央一扇大大的苏绣屏风,绣着美人扑蝶,针脚绵密,绣工绝佳,赏心悦目。
“姐姐,柴房在什么地方?”花梓满心都在担忧狼女,断没有什么闲心叙旧,何况玉她而言也没什么旧可叙,拖得越久,纰漏越多,到时反而麻烦。
还不如早早打听狼女所在,心中也好有个谱儿。
悦灵倒是微微一愣,老乡见老乡,不是应该两眼泪汪汪吗?
玉花梓这丫头一向大喜大悲的,今日为何这般反常,在后院见着的时候就觉得她有些木讷,此刻还问起这样的问题,很是突兀。
更让她不解的是,从小到大,平素她一贯喊她悦灵姐,今日却称呼起姐姐,她只有喊凝馨的时候才会省了名字直接唤姐姐的,几年不见,她怎么像换了个人似的?
可她转念一想,又觉得情有可原,也许多年不见,玉花梓唤她姐姐只是为了显示亲近,若说性格,谁没有变呢?
当初自己骄傲若公主一般,觉的所有人都要仰望自己的才情和美貌,因而从不与人示好,甚至厌恶身边的所有人。
然世事无常,一失足成千古恨,仿佛走了一遭阎罗殿,脱胎换骨成了凡世最低贱的那类人。
如今遇到玉花梓,仿佛见着曾经漫山的兰花,一直铺到天边,她所思念的,不敢去拾起的记忆,瞬间涌进脑海,让这颗卑微的心无力承受。
她多少次梦里面对村民们的指责,面对父亲的眼泪,面对人们的叹息,嚎啕大哭,梦醒之时满面泪痕。
若得不到人世间的尊荣,若洗不掉这几年的晦暗,悦灵这样一名失足少女,怎么面对父老乡亲?
想到这,她忽然怕了,玉花梓,玉花梓……玉花梓若说出去,即便某天她成了王妃,成了王后,又有什么用?
见悦灵兀自发呆不言语,花梓心里惴惴,小心翼翼,又开口问道:“姐姐,你知道这嫣红楼的柴房在哪儿吗?”
悦灵心头一惊,猛然抬头,眼中写满了惶恐和慌乱。
而就在此时,昏睡多日的白玉曦,终于睁开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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