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术网 > 女生频道 > 小女有疾 > 第二十七章 将军

?    桑国都城的盛世繁华一向不啻晏国之都,自汤国覆灭,晏国崛起,结束了三国鼎立的局势,一时间晏国称雄,桑国虽不甚强大,却根基稳固,繁华富饶,而晏国因与汤国大战损失不小,也不愿再起战事,故而天下太平。

    悦灵倚在窗边,秋水剪瞳衬着窗外的天高云远,格外迷人。

    她朱唇翕合:“我带你见一个人。”

    肖泽眉头微皱,有些不悦:“男人女人?”

    “见了便知。”悦灵腰肢轻摆,迤逦而出,肖泽紧随其后,依旧深锁眉头。

    二人绕过侧堂,穿过月门,但见一雅居,不大不小,与前庭的花红柳绿格格不入,修建布置皆风格简约,朴素清雅,若学者之居。

    悦灵弱柳扶风般进了厅堂,又转身入一侧室,侧室不大,案几旁,一男子正襟危坐,望着窗外,他听到响动,忙站起身,伸手示意道:“坐。”

    肖泽十分不悦,想来桑国之内,他肖泽的名号无人不知,若是认得悦灵,也自然是知道自己,却如此倨傲。

    他细细打量那人,见他只着一身白色缎袍,花纹金丝秀成,虽不奢华,然料子极好,做工精细,看来也非寻常百姓,可看他面相,却十分生疏,的确未曾见过。

    男子也不避讳,盯着肖泽的眼睛笑得温文尔雅,雍容自得。

    他眼光极其锐利,若鹰一般,又极其广阔,仿佛包罗万象。

    见肖泽站在那里发呆,男子兀自坐下,肖泽却不愿落座,悦灵轻轻按着他的肩膀,娇嗔道:“坐嘛。”

    即便他万般不愿,可美人相求,哪有不应之理,遂不情不愿坐了下来。

    悦灵倒也不闲着,不紧不慢踱至卧榻旁,点燃檀香暖炉,又冲了壶茶水端来,极是乖巧地为二人各斟一杯,之后静静站在肖泽身后并不多言。

    “你是何人?找我何事?”肖泽一向直来直去,此时与这素未谋面的陌生人更是懒得虚与委蛇,何况此人又不懂礼数,惹他不悦,故而开门见山,直问来意。

    “我是何人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可以帮你!”那人端起杯子轻品茶水,一副成竹在胸的样子。

    “哦?帮我?你能帮我什么?”肖泽语气里满是不屑和嘲讽,好像对方讲了个天大的笑话。

    “帮你称王娶妻,娶自己心爱之人。”白衣男子眸子深深,盯住肖泽的脸。

    肖泽霎时笑容僵硬,霍然抬头,附身伏在案几上,沉声道:“你活腻了?”

    白衣男子微微一笑,云淡风轻,不着痕迹。

    肖泽心头寒霜四起,思量此人定然大有来头,在摸不清其底细之前,万不能草率应对。

    他思量再三,毅然起身道:“为人臣子,断不可有二心,我自己的事情自会处理,不劳阁下忧神,在下倒是想提醒一句,莫要玩火焚身!”

    他瞥了眼悦灵,便转身离去了。

    “南宫将军……”悦灵面有难色,望着白衣男子忧心忡忡。

    白衣男子端起茶杯,望着上头的青瓷花纹笑道:“还不去追?”

    悦灵低头应了声:“是。”便望着肖泽的身影尾随而去。

    南宫傲脸上划过一抹冷冰冰的笑,兀自念道:“有美一人,天下罔顾!”

    他阅人无数,只瞧了眼肖泽脸色,便知此步棋下的绝妙。肖泽不过一个情痴公子,并无半点城府,为己所用不在话下,只是早晚之事,而这早晚,怕也要他南宫傲说了算,而非肖泽。

    悦灵追着肖泽一路小跑,在通往前庭的池水旁,终于拉住肖泽的衣袖,娇喘吁吁:“肖郎,肖……郎,等我……”

    “那人是谁!?”肖泽一把抓住悦灵的手腕,厉声喝问。

    “晏国将军。”悦灵低着头,偷偷抬眼看着肖泽,怯懦地回应。

    “我问你!你还有什么事不敢做?谁给你的胆子接近这种人?”肖泽怒目圆睁,眼中透着三分恐慌:“难道……你是晏国的探子?”

    话一出口,他心中仿若数九寒冬,天寒地冻。

    寒风乍起,悦灵潸然泪下,几缕秀发划过脸庞,泪水湿了青丝,青丝拂过肖泽的手,他只觉得手指若触寒冰,心头一软,便松了手。

    悦灵轻轻揉着发红的手腕,委屈地不住哽咽,直若香兰泣露,梨花带雨。

    半晌,她才一边抽泣一边开口道:“悦灵……悦灵只想……与君长相守!”

    昔日的缠/绵情话瞬间涌上心头,肖泽一把将她拉至怀中,不住低语:“我错怪你了,错怪你了,错怪你了……”

    又过了许久,悦灵哭声渐止,肖泽方才拉过她的手,望着她的眼,宽慰道:“你放心,我会明媒正娶迎你入门,绝不会辜负你,”说罢一揽香肩温声软语:“进屋去罢,天气冷,你身子弱,莫着凉了!”

    悦灵偎在肖泽怀中低眉浅笑,笑容里竟添了一丝暖意。

    南宫傲之事,悦灵再未提起,肖泽叮嘱她离此人远些,不要与之往来,悦灵也十分听话,而南宫傲也未再出现过。

    肖泽父子,虽有逆骨,却无反意。

    ……

    之后两日,萧叶醉依旧未归,花梓依然住在逸云阁。

    终日百无聊赖,她只好依着古卷上的鞭法图兀自研习,心中清净许多,然闲暇时依旧会想起白玉曦,心中还是难受。

    她抽出腰间鞭子,扬起嘴角,别人的武器用来打架,自己的鞭子却用来解闷儿。

    晌午出门,日落而归,她一瘸一拐进了门,狼女正为雪球准备吃食,见状上前搀扶,忙不迭问道:“这是……怎么了?”

    花梓窘然笑道:“不碍事不碍事,练鞭的时候不小心摔了一跤。”

    心中却讪讪地想:“难不成要直言说是被老婆婆用小石子打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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