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花勿语吓坏了,眼睛里噙满了泪水。
几个汉子抬着满身是血的白玉曦慌忙进了厅堂。
走在前面的是一个老妪和一个老翁。
老妪脸上横七竖八几道伤疤,极是可怖,一身衣服也如叫花子一般,破破烂烂。相反,老翁倒是温文尔雅,一副教书先生的样子,腰间别着一根竹箫。
花梓小声问道:“可是哥哥回来了?”她觉得有些不对劲儿,心中腾然升起不详的预感。
花勿语刚要开口,萧叶醉忙从身后捂住她的嘴巴,花勿语回头,满脸泪水婆娑。
她是真的吓着了,白玉曦身上皮开肉绽,有些地方的血都已经凝固,旁边又是一道新的伤口,她从未见过这般景象,若凌迟一般惨不忍睹。
然萧叶醉轻轻摇摇头,她就不敢吭声了。
那老妪却十分焦急的样子,嚷道:“白玉曦的妹妹是哪个?出来出来……”形状嚣张乖戾。
花梓听到,立马站起身,雪球儿也不知吃错了什么药,颠儿颠儿跑到那老妪的肩膀上。老妪微微一愣,眯着眼睛瞧了瞧,忽然开心地大喊:“这不是雪球儿么?”
她四下逡巡,目光停在花梓脸上“丫头,竟然是你!你怎么在这?”
花梓怔怔地站在那里,愣了半晌,才吞吞吐吐道:“我……我是白玉曦的妹妹,您找我有事儿吗?”心里却想,这老妪的声音真是难听。
老妪跛着脚走到她身边,扯着她的手便扶起脉,半晌,抬头看看花梓的眼睛,又看看院子里每个人,最后目光停在白玉曦的身上,眼里一半是怒意,一半是疑虑。
只号一号脉,她就知道了,玉花梓的记忆怕是不再完整了。
老太婆扯着花梓就进了屋,边走边说:“我认得你,鬼丫头,若你哥早些告诉我是给你治病,我一早儿就来了。让我仔细给你瞧瞧,随我进屋来。”
花梓皱眉,闷声问了句:“说实话,你是不是牙婆?我跟你说,我师父武功很厉害!”
“……”老妪脸一沉:“你当你值几个钱?”
两人从白玉曦的身边走过,花梓茫茫然跟在老妪身后,忽然皱着眉头道:“怎么这么重的血腥味儿?”
老太婆忙转头看了眼后头的老翁,急急忙忙一摆手,表情极为可怖。老翁叹口气摇摇头,打开药箱为白玉曦处理伤口,老太婆则面有愧色地支吾道:“我带来的药材,就是这个味儿。”
“哦。”花梓还有些迷糊,忽然想起白玉曦,忙问道:“我哥哥呢?”
老太婆按着花梓坐在榻上,高声道:“过两日他就回来了,嘱咐我先过来给你瞧眼睛!”
花梓稀里糊涂坐在里屋,还有些茫然,正不知如何是好,萧叶醉终于说话了。
“请问二位是?”他透亮的眸子盯着竹翁,怀着半分防备,半分敬重。
“别废话,来帮忙。再磨蹭,人就没得救了。”竹翁声音极低,怕传到花梓的耳朵里。
看似文雅的老人一张口竟一股子匪气,想来是被这老妪带坏了。爱情的力量真是伟大,能让人腼腆矜持,也能让人粗鲁**。
萧叶醉也不多话,看了眼花勿语,花勿语会意地点点头,生生把眼泪憋回去,悄悄向里屋走去,想去看顾花梓。然刚要掀起夹竹帘子,老太婆便扯着嗓子喊了声:“不许进来!出去!出去!”
花勿语一哆嗦,立在门口进退不是。
门外一声炸雷,瞬间阴云密布,潮湿的空气一点点爬进屋子,绕上房梁,四处弥散开来。
“施针,会疼,忍着!”老太婆言简意赅,花梓点点头,这一会儿工夫她思来想去,若不是真的为她治病,没人愿意花费诸多时间来害她一个瞎子,真要害她,还不容易,拿个镐头照她后脑勺一刨就完活儿,犯不上如此大费周章。
想到这里,她心下大安,顺其自然,任凭这老太太施针,反倒是心底有些激动,也许,真的会重见光明也说不准呢。
不曾想,这几针刺下去,她昏昏沉沉睡了三四天,醒来之时,只觉得头痛欲裂,口干舌燥,饥肠辘辘,仿佛长途跋涉后说不出的疲累。
不过,她并不觉得讶异,往脑袋里扎针,那可不是闹着玩儿的,再加上那日正逢阴雨天,一个雷落下,若劈的准,不成一?g黄土,也得穿越了。
还活着,运气真好!
眼睛裹着棉布,她闻到淡淡的药味儿,有光亮透进来,她心头一惊,忙坐起身。
“花梓,你醒了!”
这声音从未听过,陌生的紧,她本能向后瑟缩一下。
“水。”
那人递过水来,花梓抿抿嘴唇,并未伸手去接。
她想,哥哥脾气如此恶劣,保不准在外有诸多仇家,这人自己又不认识,她端来的水万不可乱喝。
若真的下了什么七步断肠散,砒霜清炒鹤顶红之类的**,她又喝了下去,保不准刚刚见到太阳就再也见不到第二次了,刚刚复明就送了命那真是太对不起大夫了。
对面人不再说话,却也不动,怔怔站在那里,直到鬼老太进屋来,花梓才放下心。
鬼老太仿佛算的清楚她几时醒来,故而看到花梓时并不惊讶,只是吩咐道:“狼女,你出去吧。”
叫狼女的人似乎还是不愿动弹。鬼老太又补了句:“放心。”
狼女这才不情不愿出了屋子,花梓听那脚步声极是沉重,想着定是个壮汉,可为何又叫狼女?
转念一想,许是性格十分温顺的壮汉也说不准。
她没有更多的闲暇去思索这问题,因为鬼老太正一点一点拆开她眼睛上的棉布。
一层一层一层一层……
如拨开一层层的茧,剥开一层层的束缚,解开一层层的枷锁。
直到最后一层掀开,花梓睁开眼,阳光刺的眼睛生疼,她忙又闭上眼睛,慢慢睁开,慢慢适应着阳光的强度。
侧过头,她看到了眼前的鬼老太,不自觉愣了片刻,虽说鬼老太面目可怖,然花梓却并不害怕,仿佛已经习惯了这面庞。
她又四下张望。
一间不大的闺房,整洁有序,却少了几分女儿香。
想来哥哥定是不太擅长打理女人的屋子,自然有些刻板,然日常用品却一应俱全,布置简单明了,应是哥哥怕自己走路磕到碰到。
她点点头,自言自语道:“这屋子不错,给好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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