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秋安所的消息总是比别的地方迟一些,纤绵知道水娘师母来逍遥城的时候,师母已经在府里住了二天了。
据郑姑姑的说法,那日琴声响彻天地,有去过滴水轩的人听出这是前一段在滴水轩中演奏的琴师,消息传到了江都,滴水轩水老板闻讯而来,希望夹谷琰帮忙寻找那位出现在逍遥城的那个琴师,夹谷琰暂且将她安排在冬思苑的客房。
纤绵给太老夫人读经过后,向郑姑姑告了假,一本正经地说要向那绝世的人物问询一下江都的情况。郑姑姑并没觉得什么不妥,没什么不允的,还特特地吩咐了人做了点心给她带上。纤绵提着食盒踏着朦胧的夜色中漫步到冬思苑。嵇水娘翘着二郎腿坐在院子中的石凳上,悠闲地磕着瓜子。纤绵顿时有些无语,这水娘师母与酒鬼师父真是无比相配,一个是无论何时都能喝着小酒砸吧砸吧嘴,另一个是走到哪里都揣把瓜子,磕着悠哉。
月光下水娘高开叉的裙子因为她的翘二郎腿而露出她纤细白皙的腿,而似乎她还嫌不够,特意将上衣领口改了,因为身体的前倾细嫩的肌肤若隐若现。水娘见纤绵来了,将瓜子放下,手指绕着辫稍,啧啧两声,“说了多少次,你就不能穿得凉快点吗?”
纤绵将食盒放到桌上,心里正在感叹师母的尺度又有所长进,闻言,叹了叹,“师母,是你自己太凉快了。”
水娘抿了抿唇,凑到纤绵耳边嗲声说,“你不穿得凉快些,怎么救你师父啊?”
纤绵拉住水娘的衣角,半撒娇地说,“我就是不知道才冒险弹琴让师母您来帮忙的。师父被转移到了如意阁,可我连密室的位置都没有找到。”
水娘摸摸下巴。一本正经地说,“我不是告诉你了,穿得凉快点。”
纤绵挠挠头,不解其意。“然后呢?”
水娘微微一笑,手指一翘,“去勾引夹谷琰。”
纤绵瞪圆了眼睛,倒退两步,捂住胸口,“啊?”
水娘恨铁不成钢地啧啧两声,“没办法,你的脸蛋也勾引不了他啊,只能穿得凉快点了。”她看纤绵仍然一头雾水,摇摇头。“如意阁密室的钥匙也有两把,应当是城主一把,主母一把,但现下是太老夫人那里有一把,夹谷琰那里有一把。太老夫人那边你是勾引不了了。夹谷琰那边倒是可以试试。”
纤绵想想夹谷琰的实力,哆嗦了下,“我倒是认为太老夫人那边似乎更好下手。”
水娘一副朽木不可雕的表情,“若你去了太老夫人那里,不成的话你就等于直接告诉了她你的身份,但夹谷琰那里就算被抓到最多也就落个勾引主上的罪名。你自己权衡。”
纤绵明白水娘说的不错,可是不用美人计勾引夹谷琰。以实力硬拼的话天时地利人和全不沾边的自己注定失败,歪了歪嘴巴苦笑,却听水娘偷笑着说,“别打暗卫的主意,他们也是夹谷琰的兵,怎么会偏帮你。其实。你很期待的吧?”
纤绵来不及纠结,翻翻眼皮,“勾引他完了怎么办?”
水娘掩面,翘着兰花指点点纤绵的额头,“你说怎么办。自然是直接办了。”
纤绵嘴角抽了抽,“师母,我是认真问你的。”
水娘把玩着辫子稍,“小道消息说,夹谷琰是贴身保存着那把钥匙,他不脱衣服你怎么拿啊。难不成你不用勾引,那家伙能够自己脱衣服?”
纤绵听到最后一句,先是脸红,忽而想到了什么莞尔一笑,“能。”
水娘差点拽掉自己的辫子,“啊?”略略思量之后,点点头,“如意阁的密室在三层东侧,书架上的瓷瓶是机关。如意阁的密室钥匙是铜钥匙,为做区别上面镶了翡翠。”
纤绵攥了攥拳头,颔首,“我记住了。”
水娘收起调笑的模样,伸手摸了摸纤绵,然后有些怜惜地说,“太老夫人是不会杀袤的。他在这里很安全。你其实不必犯险。这逍遥城看似风平浪静,其实暗潮汹涌,你本来在这里就是如履薄冰,还是小心为上的好。”
纤绵知道水娘在担心什么,“师母教我的东西不就是让我没事犯犯险调剂生活吗?”
水娘唇角一勾,“罢了,既然你决定了,我也就不多说了。”
一阵静默,唯有轻柔的风声,纤绵缓缓吐出一句,“若不是因为我母亲,你们一家人就不会这样了。”
水娘斜了纤绵一眼,嗔怪道,“不是因为你母亲,你母亲可没有那么大的破坏力。我们一家不能一起是袤和我分别身为夹谷家人和嵇家人,有着我们不得不抗起的责任。珩也是一样,出生那刻就注定他是夹谷家的忠诚护卫。”
纤绵不想水娘师母这么看得开,笑了笑,“是啊,现下这责任已经转移到我们身上,总要做个了结的。”
水娘愣了愣,随即明白过来,微微叹气,将自己的耳坠拿下来放进纤绵手中,“既然责任到了你身上,那么这个也是时候给你了。”
纤绵摩挲着长期浸透在夜色中冰凉的翡翠耳坠,无声地看向水娘。水娘沉吟半刻,继续说道,“这里面是召唤敬嵇长老的烟花,当你,不能再履行守琴人职责的时候,需要告知敬嵇村一声。他们会过来处理。”
纤绵吃了一惊,慢慢垂下眼帘,“就是指我要死的时候吗?”
水娘咬了咬唇,别过头,“只是以防万一罢了,如今局势不好,敬嵇村不得不提前做好最坏打算。”
纤绵点了点头,将烟花放进贴身锦囊,“我明白,师母放心。”
水娘安慰地抱了抱纤绵,柔声说道,“之前,我也恨,这样的家国天下并未给予我什么,凭什么值得我为它那般付出。年岁大了,戾气渐消,觉得正因为我们为这个家国天下付出了很多,这个付出的过程又那么痛苦,我们的人生才变得与众不同,别样精彩。”
纤绵拍了拍水娘的背,笑了笑,“阿毬明白,全部。”
风轻轻吹过,低矮的萱草开出的黄花迎风轻轻抖动,仿佛母亲温柔的手在轻轻挥动。忘忧谁见赏。空此北堂中。
水娘慢慢低声说道,“唉,再告诉你一声,让我那儿子给你治治脸吧,我看得真是百爪挠心啊……”
纤绵微微叹息,“师母,您真是会破坏气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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