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六十四章
因为要和庄籍前来幽会,夏榛当然不会让电灯泡在旁边,所以他让司机送了他来这座小别墅之后,就让司机离开了。
现在,这个地方只有他和庄籍,再没有别人。
夏榛进了厨房里去看了一眼,各种厨具一应俱全,冰箱里也装满了食材。
不过夏榛的厨艺水平只是煎个鸡蛋和煎两篇培根,而且这个他还练习了好几次才做得品相不错。
在厨师不在的情况下,要他做出一餐晚饭来,那太不现实了。
所以,他只是在厨房里倒了两杯果汁,自己喝了一杯,然后端了另一杯要去给庄籍。再和庄籍商量一下晚饭怎么办,或者出去吃,要是要在家吃,是庄籍做呢,还是叫厨师来做呢?
要是出去吃,别人看到他和庄籍这样在一起,会不会对庄籍有影响;要是要庄籍自己做饭,他又不大舍得,毕竟庄籍那么累了,还要做饭;若是叫厨师来,他则不知道庄籍是否愿意。
而叫外面一出,夏榛的脑子卡壳了,完全没想到。
不过,等他端着果汁正要上楼,就看到庄籍已经穿好了衣服,庄籍穿着一身黑,黑毛衣黑长裤黑夹克,还头上还卡着一架墨镜,手里提着一个箱子,正出现在楼梯口,快步下楼,一看就是要离开的模样。
夏榛十分惊愕地站在楼梯下面,问道,“你要走吗?”
庄籍一言不发,从他的身边擦身而过。
夏榛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最初他还以为庄籍是临时有事要走,现在看庄籍一个招呼也没有就要走,他才明白,庄籍这是和他生气了吗。
因为生气,所以要走。
夏榛当然不能坐以待毙,他将手上的果汁往旁边的花几上一放,就冲了上去,将要走的庄籍拉住了,他很惊慌地问,“你……你……你要去哪里?”
庄籍这才转过头来看他,却说,“拉拉扯扯做什么,我不想住这里了。”
夏榛此时还是一片茫然,他完全不知道哪里把庄籍得罪了,之前庄籍说不做,他不是也就没有硬来吗。
夏榛懵懂地问:“为什么不想住这里,不喜欢这里吗?那去哪里?或者你说你喜欢什么样的房子。”
庄籍看夏榛一副完全不明所以的模样,不由突然觉得自己是不是太过神经过敏了,他将箱子放在了地上,朝夏榛道,“我不是不喜欢这个地方,我想和你分开一阵,我去住宾馆就好。”
夏榛将庄籍的手紧紧抓住,皱眉道,“为什么?我们有大半月没见了,这才刚刚见面,你就又要和我分开。你总要告诉我原因,我是哪里惹到你了吗?”
庄籍突然觉得这是自己在无理取闹,但越是这么想,越是感觉难以忍受。
他朝夏榛发火道:“你也知道我们有大半月没有见面了,见面了,你除了找我做/爱,还想别的事吗。你是专门找我泄/欲的吗?”
夏榛这下总算明白了庄籍生气的原因,他苦恼又抱歉地看着庄籍,这幅苦逼兮兮的模样,和生意场上的他简直判若两人。
“是因为这个吗,对不起了,我没有那个意思。我怎么会是将你当成泄欲……的工具。你……怎么会这么想。”
夏榛觉得自己要冤枉死了,但又不知道怎么为自己辩解,只好两只手齐上地将庄籍抓紧,“你别走。我们这么久没有见面,刚才实在是控制不住,之后不会了,你不愿意,我就不动你?嗯?”
庄籍开始还怒气冲冲,这时候也完全泄气了,简直像只瘪掉的皮球一样,要拍都拍不起来。
他实在不好和夏榛说,他生气是因为觉得夏榛不真正关心他,只是想和他上床,一旦没答应他,他就转身就走。
这样说,庄籍觉得自己真是没脸到了极点。
而现在看夏榛,夏榛显然并没有那种意思。
庄籍想夏榛就是个榆木脑袋,他爱上了这种人,也是活该要自己生闷气。
庄籍将手从夏榛的手里抽了出来,说道,“好了,先把我的手放开。”
夏榛道,“不会走了吧?”
庄籍朝他恼火地哼了一声,“不走了。”
夏榛松了口气,将庄籍头上的墨镜取了下来放到一边的茶几上,把他的箱子重新提上楼去。
走进卧室,看到床上被褥凌乱,甚至还带着庄籍之前熏上的薰衣草的香味,甚至,之前的□□味道都还没有散尽,夏榛将庄籍的箱子放好,又看了看那张床,似乎才些许开窍了。
他想,自己居然会让庄籍产生那种想法,让庄籍认为自己爱他,只是想和他上床。
庄籍虽然的确心思多,但夏榛认为庄籍并不是无理取闹的那一类人,反而是非常理智的,理智得过头。
所以夏榛觉得一定是自己给了庄籍错误的信号,让庄籍那么想了。
夏榛想,是自己一回来澡也没洗招呼也没打,爬上床就抱着他亲热让他生气了吗?
夏榛觉得庄籍当时那么热情,可见不是因为这件事。
是因为他提出要和庄籍做到底这件事惹了庄籍的生气吧?
只能是因为这件事了。
当时庄籍反应就很大,不过夏榛以为自己没做,庄籍也就不生气了,没想到还是要生气的,还生气得想离开。
夏榛想到了事情症结所在,也就赶紧下楼了。
房子里很热,有二十三四度,庄籍热得已经将夹克脱掉了,又把薄毛衣脱掉了,只剩了里面的一件米色格子衬衫,正坐在沙发上端着夏榛倒的那杯苹果汁在喝。
夏榛看他在喝自己倒的果汁,知道他这下是真的没有生气了。
夏榛想,既然他没生气了,那到底是将之前惹他生气的事揭过不再提呢,还是再提起,以免以后自己再犯同样的错误呢。
夏榛在走向庄籍的这几步里,已经将两种做法的益处坏处都想了一遍。
不再提的好处就是不用再提醒庄籍生一次气,坏处就是也许庄籍认为自己对待他并不诚心,在他的事情上,图一时之快,得过且过,以后再闹同样的矛盾,他就会将这次的事情又拿去和下次的事叠加,他的罪过就加倍了,夏榛明白这个道理,实在是柳云琇给他的教训,她很多时候不会说他的错误,等他多犯几次,她就会算总账了,当然,生意场上也有一样的道理,连他自己都是,不可能去提醒别人的错误。
而现在再次向庄籍提起刚才的事,坏处便是庄籍估计又要生气,好处是以后就不会将这件事和别的事放在一起做加法了。
夏榛在庄籍的身边坐下了,他将脸朝庄籍凑了凑,亲他的耳朵,害得庄籍差点洒了杯子里的果汁。
庄籍将杯子放到一边,说,“干嘛?”
夏榛苦哈哈地看着他:“不好意思啦,刚才是我做得不对。”
对老婆承认错误,也是男子汉大丈夫的表现嘛。
夏榛这样想。
庄籍伸手推了推他的肩膀,“没什么,是我想得太多,不关你的事。”
夏榛赶紧说:“想你之所想,也是我该做的,但我却毫无悟性,害你生气,总之,我做得不对。”
他这幅反思的样子,让庄籍哭笑不得。
庄籍说:“犯贱啊你。”
夏榛睁大眼睛看他,那种样子,简直就是你说什么是什么,你说我犯贱,那我就是犯贱。
庄籍无语地叹道,“算了,别说了。”
说着,又揽过夏榛的肩膀,算是原谅了他,“我看到厨房里有食材,就自己做点吃的吧,去外面吃遇到人也惹人闲话。”
庄籍起身就要去厨房,夏榛抱住他的腰不要他走,说:“你这是原谅我了吗?”
庄籍低头看了看他,伸手揉了揉他还是半干半湿的头发,“嗯。我没生气。”
夏榛说,“怎么可能没生气。是因为我说要做到底,所以你生气了?我只是想征求一下你的意见,要是你不愿意,我绝对不会强迫你的。庄庄,我很爱你。”
庄籍对人说爱的次数太多了,所以,他不愿意对夏榛说这个字,说出来,简直觉得在儿戏。
但他爱听夏榛说,夏榛温柔的眼眸,像是幽幽的夜空一样,深深地凝视他,包容他。
庄籍嘴唇动了动,之前明明那么恼怒伤心,现在却只剩下感动了,夏榛对他便有这种魔力。
庄籍不由自主低声道,“我也爱你。”
这声音简直不像是他自己的声带发出的,而是从他的灵魂深处发出来。
夏榛笑着亲他的腰,正满心嘚瑟地高兴着,庄籍却又说道:“不过,我不是因为你提出要做到底才生气。”
“啊?”夏榛又苦恼了,心想那是因为什么?别人说女人心海底针,他觉得庄籍也是不遑多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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