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寂静的病房里,躺着一个俊美的男人,紧闭的双眸,脸色格外苍白,脆弱得让人心疼。:即使在昏迷中,他的眉头也没有舒展过,就好像有许多沉重的心事一样。
他是一个高高在上的男人,他是外人眼里的大富豪,他一个令无数人羡慕嫉妒恨的男人,他是好是坏,一直都是具有争议的话题,有人说他冷酷无情,有人说他是女人梦想的归宿,究竟他是一个怎样的人?这个问题,没有人能够明确的回答。但可以肯定的一点是他是一个为了自己的孩子能够付出生命的人。
关于这一点,翁震内心是很欣慰的,他本是军人出身,骨子里有一腔热血,翁岳天的胆识,让翁震觉得这才是一个真正的男人该做的事情。
可是,魏婕就不这么想了。对于她来说,翁岳天不是一个合格的丈夫,因为他不顾自身安危,选择了冒险去救小元宝,她不会赞同也不会认可这种行为,她只会打从心底里感到更深的危机,加深她对文菁母子的恨意。
这是翁岳天所预见到了的,但他不会因此而改变决定。这个男人的心,总是让人猜不透,他是一团迷雾,看不清,摸不着,明明他就在你眼前,可你还是会有一种难以言喻的距离感。魏婕是他的枕边人,至今都看不透他在想什么。她抓狂,她焦急,她担忧,她没有安全感,但即便是这样,她依然会赌上全部,只要能和他成为一家人,只要能在他身边……
魏婕独自一人守在翁岳天跟前,寸步不离,她害怕一走开就会给了文菁可趁之机。她内心的恐惧,尽管她不承认,但确确实实存在。
隔天的早上,翁岳天还没醒,魏婕在沙发上睡着了,醒来的时候就看见病房里多出了一大一小两个人。
是文菁和小元宝。
魏婕甩甩头发,慵懒的神情里透着几分愠怒,冷眼睥睨着文菁母子。
小元宝很不喜欢魏婕这种眼神,好像其他人就不能来这病房一样,她的嫉恨都写在眼里,太明显,小孩子都是敏感的,一下就能感受到。
文菁早就习惯了魏婕的态度,免疫了,不再像以前那么堵得慌。
小元宝撅着小嘴儿鼓着腮,大眼睛瞪了魏婕一眼,拉着文菁的手就朝翁岳天床前走去。
“喂,你们干什么!”魏婕按捺不住了,快速闪到文菁身前拦住。
文菁和小元宝停下脚步,同时用相同的神情望向魏婕,四双眼睛火辣辣的,不禁使得魏婕有那么一点不自在。
魏婕刚睡醒的形象有点雷,头发比鸡窝还乱,眼线弄花了眼部周围,此刻黑着脸的样子更是露出几分狰狞,狠厉的目光盯着文菁:“你来医院干什么?你还要不要脸?这是我的老公,我的男人!你想缠着不放?想当小三?呵呵……告诉你,有我在,你当小三都没资格!”
小三?这个字眼不但刺激了文菁,这年头,就连小孩子都知道啥叫小三。
小元宝气呼呼地冲魏婕嚷嚷道:“你比母老虎还凶,爹地才不会要你这样的老婆!我是爹地的宝宝,来看望爹地是应该的,哼!”
魏婕就像听到了好笑的笑话一样,不屑地冷笑:“呵呵……应该?文菁,这就是你的伎俩吗?以孩子为幌子,借口来看他,实际上就是想接近他,找机会跟他套近乎,说白了,你就是利用孩子来达到勾引他的目的!我劝你还是别白费心机了,我不会让你如愿的。这一次,他差点连命都赔上,以后我不会让他再犯第二次错误!”魏婕是因为翁岳天救小元宝的事而耿耿于怀,怀恨在心,她一激动起来也不顾上其他,浑然没留意自己说话的语气多臭。
文菁脸色一变,清冷的目光横过去,毫不示弱地回应道:“只有你这种思想龌龊的人才会说出这样的话。翁岳天救了小元宝,这是不争的事实,就算是不相干的人,我也应该带着小元宝来探望,更何况……小元宝是他的骨肉,孩子对父亲的爱,有什么可置疑的?他救了孩子,他就是我的恩人,我看望一下又怎么了?如果你认为我可以当小三,那只能说明你太不自信了。”
文菁不卑不亢的一席话,可把魏婕给气得咬牙切齿,小元宝最乐意见到的就是妈咪勇敢地面对魏婕这个坏女人。
“嘻嘻……妈咪万岁!”小元宝开心地仰着头,与文菁互相用鼓励的眼神看着对方,彼此加油,彼此给对方打气,早就知道来医院会遇到阻碍,但他们不会被魏婕吓退的。
这种感觉真好,可以很直接地与魏婕对话,不用掩饰自己的情绪,用睿智而不失自信的语言来回敬魏婕,看她一副吃瘪的样子,文菁和小元宝都感觉大快人心。
魏婕狠狠地咬牙,拳头捏得紧紧的,她真想一拳头打在文菁身上,还有文菁身边的小鬼头!
“今天你们已经看到他了,今后,我不会再给你们探望的机会,翁岳天是我老公,我有义务为他的安全着想,你们招惹到了祸事,结果却是他受罪!最好的办法就是让他远离你们!还厚着脸皮做什么?滚啊!这里不需要你们!”魏婕最后那几句话说得特别重,她在气头上,尽管尽力压制着,但还是被文菁和小元宝给气得够呛。
魏婕的话音一落,病房里顿时陷入寂静,双方用眼神对峙着,气氛充斥着一股火药味。蓦地,一缕低沉的男声飘进人的耳朵……
“谁……谁叫我儿子滚……谁……”翁岳天正吃力地睁开眼,他想要多睡一会儿都不行,魏婕的声音太大,说话又是那么刺耳,他能不醒吗?
魏婕一惊,赶紧凑过来,文菁和小元宝也站到了病床的另一边。
“老公,你醒了……太好了,我守了你一晚上,你终于醒了!”魏婕声音哽咽,硬是从眼角挤出几滴清泪。见翁岳天醒来,她绝口不提刚才自己叫文菁母子快滚的事。
“爹地!”小元宝紧张地看着他。
对于翁岳天来说,这无疑是最幸福的时刻。从昏迷中醒来,第一眼就能见到小元宝,能听见儿子甜甜地叫一声“爹地”,这种滋味,难以诉说有多美妙,他只知道,整个人混沌的意识就因为这一声而跳跃起来,那是心灵的愉悦和满足。
“爹地要喝水吗?”小元宝说着就跑向角落去,用杯子在饮水机上接水。
魏婕肺都要气炸了,这倒水的事不是该由她来做吗?却让小元宝捷足先登了!
文菁静静地站立着不动,清秀的小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眼眶却是红红的,泛着闪亮的晶莹。水汪汪的大眼睛一瞬不瞬地望着他……他去救小元宝之前,在医院与她道别,那个时候起,她心里一直都在祈祷着他能平安地带着孩子回来,可结果却是他一回来就进了抢救室。如今再一次见到,恍如隔世,她庆幸他能好好活着,否则,她这一辈子都没办法走出阴影。
翁岳天动了动脖子,黯淡无光的眼眸落在文菁脸上,四目相接,一时间,语言成了多余的,站在旁边的魏婕心里在抓狂,她讨厌翁岳天将目光停在文菁身上,更讨厌看到文菁那副泫然欲泣的神情。
“爹地喝水……”小元宝端着杯子过来了,巴巴地望着翁岳天,灵动的眸子纯真无邪,满满写着对爹地的关切,如此乖巧懂事的儿子,怎能不惹人心疼呢。
魏婕压下心头的火气,伸手去扶翁岳天,她想接过小元宝手里的杯子,可这小家伙硬是不给她,他要自己喂爹地。
“爹地……张嘴……”孩子稚嫩的声音,神情却很认真,如同小大人一样。
翁岳天禁不住牵了牵嘴角,一抹笑意随之漾开来,心里暖烘烘的,也有点酸涩……儿子很体贴,已经对他敞开了心扉,完全接受了他。这是一个极为艰难的过程,幸好他等到了这一天……
翁岳天轻轻张开嘴,小元宝小心翼翼地倾斜着杯子,这父慈子孝的画面,落在文菁眼里,自然是感动得鼻头发酸,在翁岳天的目光不曾企及的时候,魏婕望向文菁的眼神格外阴毒,比刀子还要锋利。沉着人一。
白开水,没味道,但因为是小元宝喂的,翁岳天竟会感觉特别甜,仿佛甘泉般流淌在他心田,滋润着他枯萎的心房。
“哟,小宝贝儿来啦!”陶勋的声音响起,随即病房里多出一个白色的身影。
穿着白大褂的陶勋显得很亲切,爱怜地揉着小元宝的脑袋,其实他心里在暗暗皱眉……这病房里的气氛真怪异。
“陶叔叔好。”小元宝脆生生地喊道,还不忘对陶勋甜甜地笑笑。
陶勋特羡慕翁岳天能有这么机灵乖巧的儿子,哈哈一笑,接触到翁岳天的眼神,不由得呆了呆,随即转头对魏婕说:“你来我办公室一下。”他没说是什么事,魏婕下意识地以为是关于解药的研制有进展了,不禁面露喜色,可文菁还在这儿呢。魏婕犹豫了一下还是跟陶勋走了,眼下还是解药的事最重要。
转眼间,病房里只剩下文菁和小元宝,翁岳天……
小元宝一声欢呼,抱着翁岳天的脖子,在他脸上“吧唧”一口,软软糯糯地说:“爹地什么时候可以好起来?妈咪要去干妈那里做催眠了……爹地会来吗?”
翁岳天此刻很虚弱,想抱抱小元宝也显得力不从心,俊美的面容苍白如纸,脆弱得让人心碎。这是小元宝第一次主动亲他,可想而知他是有多开心和激动,但由于身体原因,他只能软软地躺着,四肢无力……
内心的澎湃,化作眼角一滴隐约的晶莹,他的目光停在文菁脸上,喉咙里发出干涩的声音:“你……催眠……是怎么回事?”
嘶哑的嗓音,他连吃说都是那么吃力,文菁不禁心里一紧,揪得发疼,强忍着酸胀的感觉,努力挤出一丝笑容说:“是我……想通过催眠来帮助自己回忆起关于宝库的事。我不想像继续这么过下去了,我和宝宝的身份不可能隐藏一辈子,他需要有一个快乐的童年,就跟其他的孩子一样去上学……如果我能把宝库找出来,我就可以妥善地处理掉,让外界再也不会因为宝库的事来找我们的麻烦……我怕再有第二个魏榛出现。”
翁岳天闻言,心头巨震,激动地咳嗽起来,挣扎地从床上起身。
“爹地……”小元宝急忙用手在他胸口抚着,平时妈咪生气的时候他都会这么做的。
翁岳天一瞬不瞬地注视着文菁:“你……你有把握吗?你知不知道有多少人等着你去找宝库?不止是死去的魏榛,还有……还有……”
还有梁宇琛的“上头”!只不过这句话,翁岳天终是没有说出来,他不想吓到文菁和宝宝。
“我知道,还有不少人都在觊觎宝库,就是因为这样,我更要把宝库找出来。于姐说她可以给我催眠,她是我的好姐妹,我相信她……也请你,请你放心,我不会有事的。”文菁水润的眸子泛着动人的光泽,凝望着他……他还担心她吗?他还心疼她吗?她不敢去求证。
翁岳天的脸色变得很阴沉,讳莫如深的凤眸里涌动着复杂的情绪,最后却只能一声叹息,眼底蕴含着丝丝宠溺,低喃着:“你骨子里就是有这么一股倔脾气,你让我怎么能放心?就算是于晓冉为你做催眠,我也不可能一点都不顾忌……有些事情不是你想象的那么简单。”
“呃?你说什么?”文菁听不清楚他在叨念什么,他声音太低太小。
翁岳天摇摇头,僵硬的神情柔和了许多,眼前这个女人,看起来柔弱,实际上她有着怎样一颗强大的内心,以前他不明白,如今,他早就看懂。可不就正是因为这样她才显得那么特别吗,如果她真是一个胆小怯懦,只知道退缩逃避的女人,她就不会具有那么独特的魅力了……
“你什么时候去?”
“也许……后天吧。”
“……”
翁岳天眸色一沉:“这么快?”
文菁点点头,清澈的目光里尽是坚韧:“这件事,越快越好,以前我是没有办法让自己回想起来,可现在既然有希望了,我不想拖下去,早一天找到宝库,我和宝宝就能早一天过正常人的生活。”
正常人的生活……这么简单的要求,对于某些人来说却是奢侈。文菁不知道暗处有多少人多少势力潜伏着……
“你……”翁岳天不禁为之气结,后天,那么急!
小元宝见状,圆溜溜的大眼睛里闪过一抹狡黠:“嘻嘻……爹地是不是还关心妈咪?想来看妈咪催眠,但是又怕不能出院……咯咯……”
文菁一怔,红着脸瞪了小元宝一眼,刚想说点什么,却只见翁岳天脖子一梗,原本苍白的俊脸因为激动而染上了些许红晕:“你们小看我是吧?谁说我不能出院的……我后天一定会去!”
翁岳天靠在床头,尽管他动一动都会头昏眼花,但他依然在强撑着,他不能任由文菁一个人去催眠。他的心思远比文菁缜密得多。
“好了好了,你别激动……到时候再说吧,看你身体恢复的情况。”文菁不忍见他这样,声音温柔了许多。
“咳咳……咳咳……我的身体……没,没问题……”
“爹地,喝水。”
“我说了我没事!”
“爹地,喝水……”
“……”
翁岳天感到一阵挫败,罢了,罢了,儿子这么紧张他,他该高兴才对。
文菁忽然想起了另一件重要的事,下意识地脱口而出说到:“你以前给我吃的那一瓶避孕药是不是假的?于姐说那是维生素,你老实交代。”。
“咳咳……咳咳……咳咳咳咳……”翁岳天一口水在喉咙里还没吞下去,冷不丁被文菁这话给呛到,顿时咳嗽不停。
“儿子……儿子……爹地不舒服,快给爹地捶捶背……”翁岳天脸上露出痛苦的表情,不过怎么看都有点假装的嫌疑啊!
文菁嗔怒地扁嘴,黑白分明的眸子亮晶晶的,眼都不眨地瞪着他:“翁岳天,你别岔开话题,你还没回答我呢!”
“咳咳……儿子……爹地好难受,捶重点……对,重点,用力……”
“……”
小元宝很认真地在为他捶背,这小家伙皱眉的样子和翁岳天如出一辙。
“爹地,很难受吗?我们叫医生来吧。”
“不用了……一会儿就好……只要不受刺激就会很快好了。”翁岳天一边说一遍偷瞄着文菁的脸色,见她还是在盯着他,他硬是厚着脸皮没招供。
不受刺激?他意有所指吧!文菁见他这反映,心里已经有了答案,一定是他故意放的假药!
文菁凑近了翁岳天,严肃的神情里带着一点好奇:“你为什么要那么做?如果不是于姐发现的话,我还不知道那个药是假的……你当时给我药的时候是安的什么心呢?我记得那时我刚从伦敦回来,你处处刁难我,可你给我假药的目的是为了让我怀孕吗?我真是越来越不懂你了,这种事你都能骗我,你还有什么事瞒着我的?嗯?”
“没有了……没事瞒着你,就只有避孕药的事。”翁岳天避重就轻,虽然声音还是软弱无力,但比刚醒过来那一会儿好些了。
文菁清亮的眸子与他对视良久,始终看不出异常,只好作罢。他是翁岳天,他能让你看出异常才怪。
“那个……后天,我后天会去的,你到时候要等我去了才能开始催眠,明白吗?宝库的地点太重要了,你在催眠中根本就不知道外界发生什么事,万一有变故……”翁岳天忍不住又一次叮嘱,他心里比谁都紧张。
文菁没有立刻回答,她有顾虑。如果是换做翁岳天和魏婕结婚之前,她会毫不犹豫地答应,可现在……
翁岳天看出了文菁的犹豫,他略一思索就明白了她在担忧什么,眼神冷了几分:“你是怕我会向魏婕泄露宝库的秘密,所以才不愿我去,对吗?”
文菁一愣,被他看穿心事,有点尴尬,但却是无可否认的事实,她就是有那一层顾虑。但弱也想。
“这关系到我和宝宝的安全,我不得不慎重,而你已经是魏婕的老公了,她这么多年来一直都想得到宝库。”文菁也不避忌了,直接说出内心的想法。
翁岳天又是一口气差点没缓过来,急促地呼吸着,额头上的青筋都冒出来了,可见气得不轻。
“你……你有点脑子行不行?我为了小元宝可以连命都不要,我又怎么会害孩子?宝库的事关系到你和孩子的命,我怎么可能泄露出去?就算……就算我跟魏婕结婚了,可你不能否认我对小元宝的爱,为了孩子,我会保密的。后天我就出院。”翁岳天十分焦急,就怕文菁的倔脾气一犯会不等他在场就开始催眠。
文菁脸一垮,扁扁嘴,小声嘀咕:“说我没脑子……哼,我没脑子可我能生出那么聪明的宝宝……”
这话一字不落地钻进翁岳天的耳朵,让他哭笑不得,这小女人有时笨得让他捶胸口,有时又可爱得令人忍不住想要怜惜,总之,她就是有本事搅乱他的心。
气氛陷入僵局,文菁没点头,可翁岳天就是坚持要去。
寂静的空气里,蓦地传来一个女声……“哥!陶勋说你后天可以出院了吗?”
是贾静茹和梁宇琛来了。
两人看见小元宝,双眼顿时发亮,强健的双臂一张,那小身子就落入了梁宇琛的魔爪。
“哇,好帅的小正太!比大哥还帅!”贾静茹像个小孩一样欢腾起来,赞美了小元宝,还把翁岳天给带进去。
病房里的沉闷在一瞬间就消失无踪,小元宝被梁宇琛和贾静茹的魔爪荼毒了,又是亲又是捏,两人抢着抱孩子,活像是夺宝一样。
“大哥,你后天出院?”梁宇琛一手捏着小元宝细嫩的脸蛋,一边望着翁岳天。
“嗯。”
“呵呵……大哥,刚才我不小心听见你们说什么……催眠,到底是什么事啊?我能不能去观摩一下?”梁宇琛异样的眼神足以说明他对此事有了大概的猜测,他也是迫不及待地想要发掘出文启华的宝库。不是因为他想贪,而是他很清楚,“上头”要动真怒了,文菁的身份恐怕是瞒不了多久,宝库必须尽快找到。
梁宇琛在听闻文菁要去做催眠的时候,心里十分震惊,他当警察多年,曾经在某些特别的案子里也遇到过类似的情况,让证人在催眠的过程里回想起一些重要线索,“催眠”对于梁宇琛来说并不陌生。因此,他很肯定这件事的可行之处,好在为文菁做催眠的是她的好姐妹,否则宝库的事被其他人知道就麻烦了。世事真是奇妙,文菁最初认识于晓冉的时候也无法预知今天,幸亏于晓冉从精神病院出来自立门户,成为了一名优秀的心理医生,才能为文菁做这样的催眠。
梁宇琛软磨硬泡的,终于是争取到了可以去观摩文菁催眠的机会。他虽然没有将“上头”要找文启华私生女的事告诉文菁,但他着急啊,真希望这件事能早点过去,困扰了大家多年,一直都是一块心病,早点解决了心里会舒坦些。
文菁和宝宝没待多久就先行离开了,病房里只剩下翁岳天,梁宇琛和贾静茹。
贾静茹的有点尴尬地望着翁岳天,讪讪地笑笑说:“大哥,你要保重身体啊。”
“呵……现在知道关心了?他结婚那天你都没来,亏你还是我们的好哥们儿!不明白的还以为你是有啥想法才没来呢,我鄙视你!”梁宇琛很不客气地朝贾静茹抛来一个白眼。
这话就是戳中贾静茹的软肋了,她本来就感觉歉意,被梁宇琛这么一说,脸都红了,悄悄瞄着翁岳天的脸色,小声说:“大哥啊……我那天是……是真的有事走不开,最近好几个案子要忙,今天也是抽空来的,一会儿就要赶回事务所去……大哥,对不住啊,你上次结婚我没去,下次我……”
贾静茹一时口快,没留意自己说的什么话,梁宇琛眼一瞪:“下次?你是让大哥离婚了赶紧再结一次吗?”
“咳咳……咳咳……大哥,我不是那个意思,口误,口误啊……”贾静茹急忙纠正,目光闪烁,脸都红了。
病房里因为有了梁宇琛和贾静茹的存在而显得气氛活跃,翁岳天沉闷的心情也有所缓解。只是病房门口的魏婕就大感不爽,贾静茹无意中的一句话使得魏婕心生厌恶,脸色格外难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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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刀和翁岳天住在同一个医院,他被魏榛打那一枪,伤在偏离心脏不远处,所以才能大难不死。听文菁说魏榛已经得到了应有的下场,飞刀大呼痛快,只是对于翁岳天救了小元宝的事,飞刀虽说内心是感激的,可就是隐隐为老大担忧……这么关键的时刻,老大没能在文菁身边,可惜呀可惜,飞刀还在为乾廷感到惋惜,却不知远在伦敦的乾廷此刻正面临着一乾帮元老的刁难,帮主的位置也出现了危机。
伦敦唐人街,乾帮总部。这里是一座古堡,气氛森严,肃穆,议事大厅里,坐着九个男人,全都是乾帮的核心人物。乾廷一人坐在正上方,桌子左右两边分别坐着几个人,有些是乾帮后来提拔的,有些是乾家人。其中有一位就是曾因偷盗钻石被乾廷抓住的乾瑞,某天潜进周蓓蓓家里取钻石差点把人给强了结果却被乾廷抓住,送往伦敦受刑,只是既然来受刑,怎么今天会坐在这里?
乾瑞是乾廷二伯的儿子,算起来,是他的堂弟。
乾廷急匆匆赶回来,就是因为这群人最近蠢蠢欲动,竟然想要让乾瑞取代帮主的位置,夺/权嘛,黑道白道都存在的现象。
议事大厅里充斥着紧张的气氛,那坐在首席上的男人,魁梧的身躯犹如一座不可撼动的山峰,凛冽的气场蔓延开来,给人一种强烈的压迫感。
一众八人,在开会之前老早就商量好了要怎么对付乾廷,但一旦了真正面对面的时候,不禁都出现了那么一丝的犹豫……这个男人曾经那么冷酷,狠辣,这几年虽然改变不少,可他会乖乖让出帮主的位置吗?
乾廷沉静的目光扫了众人一眼,神态自若地说:“你们都变哑巴了吗?有什么话就直说,你们想要做什么就拿出点胆量来,扭扭捏捏的,只会让我觉得你们是孬种。”
乾廷说话依旧是一如既往的犀利,不留情面,直接戳中你的心脏!
八个人的脸色齐变,其中有四位是乾家的长辈,元老。
乾瑞面色一黑,冷笑着,很不服气地说道:“乾廷,既然你已经知道大家是为什么事情才坐在这里,我们也不必拐弯抹角了。这几个月你都在中国,伦敦这边的事务你无暇顾及,我听说你和一个叫文菁的女人住在一起,想必你是乐不思蜀了,那你还霸占着帮主的位置做什么?乾帮不需要一个长期不在帮中主持事务的帮主。”
乾家的长辈里就包括乾瑞的父亲,也就是乾廷的二伯乾仲坤。乾瑞说的这些还都是乾仲坤授意的。
乾瑞的话一出,厅里顿时鸦雀无声,大家都紧张地盯着乾廷的脸色,对于这个男人,他们始终是有顾忌的。
乾廷冷眸一瞥,随即低声笑起来,阴森低沉的笑声听起来令人心头发怵。
“呵呵……呵呵呵呵……乾瑞,你在帮中算是什么东西,什么时候轮到你说话?”乾廷脸上的笑意猛地收住,冰刃般的目光横向另外几位乾家的元老:“你们,老糊涂了吗?我送乾瑞到伦敦,是让他受罚和反省的,你们却要惯着他?帮中的规矩都不要了吗?如果因为他是乾家的人就对他网开一面,将来,我们拿什么去服众?”
乾廷一席话,让乾家的元老们大失面子,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尤其是乾仲坤,更感觉是被人当众打了耳光一样。
“砰”乾瑞一拍桌子站起来,怒气汹汹地吼道:“以后怎么服众,不需要你操心!帮里的人一致决定要取消你当帮主的资格,你有什么权力来说这些?你不再是帮主了,你也别想让我受刑!”
乾廷不温不火,只是嗤笑着望向乾瑞:“一致决定吗?决定让你这样吃里扒外的草包来当帮主?”
乾仲坤闻言,目露凶光:“乾廷,你别太过分!乾瑞是我儿子,是你堂弟,你这么说他,就是不把我这个二伯放在眼里!”
乾廷重重地哼一声,冷不防伸出一只手,众人之觉得眼前一花,乾仲坤的头就被乾廷按在了桌子上……
“我呸!二伯?多讽刺的称呼,当年我在继承帮主之前,你不是派人暗杀我吗?现在消停了几年,又坐不住了,想夺走帮主的位置,不然你死不瞑目是吧!”乾廷在笑,只是这笑意里充满了血腥的味道。
“乾廷,你别乱来!”
“乾廷,快住手!”。
“……”
场面一时间陷入混乱,有人怒吼,有人拔枪,一直隐藏在暗处的保镖也都全部冒了出来,枪口对准了除乾廷之外的每个人。
乾瑞等人不禁惊骇了,还以为乾廷身边已经没人,想不到会冒出一群保镖,并且都是生面孔,这说明乾廷早就有防范了!
剑拔弩张的气势,仿佛只要谁一个不小心再多说一句都会引得一场激战的爆/发……
在这火药味十足的一刻,议事大厅的门口竟然走进来一个人……
这件事,比一群人互相拿枪对着还要令人震惊,就连乾廷都禁不住警惕地望去……古堡门口戒备森严,谁能闯进来?谁能无声无息进入议事大厅的门?
是一个女人。中年女人。优雅而高贵的中年女人。起菁的要。
似曾相识的面孔出现在大家的视线,全都呆立不动……这女人丝毫不慌张,就像是回家了一样的自在,很不客气地将乾仲坤屁股下的座椅抽出来,端坐在乾廷身边。
这女人……乾廷有点懵,这不是翁岳天的/老娘吗?记得在他婚礼那天见过的,怎么会在这里再一次见到?
至少有一点可以肯定,这个女人没有恶意。
乾家几个元老的神情十分怪异,乾仲坤趁乾廷一愣神之际,从他手掌挣脱出来,惊异地指着那女人,瞪大了眼睛,如同见鬼一样的结巴……“你……你是……是二……二……”
“没错,我就是你二姐,乾缤兰。诸位弟弟,三十多年了,别来无恙。”乾缤兰淡定的声音传进大家耳朵,无疑是一颗炸弹……
乾缤兰,乾家唯一的女儿。三十多年以前脱离了乾家,使得乾帮的第一任老大,也就是乾缤兰的父亲,自觉脸上无光,不愿再提起她,因此当乾廷回到乾家之后,只知道自己有二伯,三伯,四伯,却不知其实他还有一个姑妈。乾缤兰曾是乾廷的爷爷最钟爱的女儿,离开乾家之前,她和乾廷的父亲实力相当,曾是帮主的热门人选,像乾仲坤这种人,只是在她身边转悠的小弟弟……三十多年未见,乾家人早就以为她死了,没想到她会空降般出现在这里,容貌一点都不像五十多岁的人,气质却比当年更加沉稳大气……
乾廷闻言,眼底闪过一抹异色,转头朝保镖们递个眼色,那些人顿时又隐身了,桌子上的其他人也纷纷把枪收起。乾缤兰此刻成了乾家辈份最高的人,有她的存在,今日的局势会如何,谁都无法知晓,她会站在哪一边呢?这个问题,没人能预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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