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晚上气温低,喝了酒别吹风,帆哥,以馨就交给你了,路上小心一点。”
夏以馨看了一眼披在身上的衣服,立刻感受到一股来自亲人间的温暖,这让她想起了郭小蔓,郭小蔓大学三年级就去了英国留学,快一年多没看见她,但每隔几天郭小蔓就会打电话给夏以馨和吴妈问好。
然后她又想起了尘风,这个一直默默关心和照顾她的大叔,心不由地伤痛了起来。
这些年也正是因为身边有这么多爱她的人,值得她去珍惜,她才能够坚强地走到今天。
初春的天空总是灰蒙蒙的,晚上很少能看见月亮,坐在车上的夏以馨拢了拢身上的外套,然后感激地对丁帆说:
“帆哥,很抱歉给你添麻烦了。”
丁帆侧过头看了一眼夏以馨,然后从衣服口袋中掏出一张支票递到夏以馨的面前说:
“既然酒都喝了,苦也受了,还差点丢了命,为什么不要?”
夏以馨一看到这张五万元的支票顿时怔住了,她知道就是顾子君的那张,只是没想到顾子君会交给丁帆,便有些气愤地说:
“我不是为了这张支票才喝那杯酒的,这支票我不会要的!”
丁帆看了一眼脸上带着坚定的夏以馨,耐心地劝道:
“以馨,有些事不必太过认真,其实顾子君今天也知道你不是为了这张支票才喝那杯酒的,他只是作为一个高高在上的男人,在履行自己的诺言,你就收下吧。”
夏以馨仍然不接丁帆递过来的支票,丁帆只好继续说:
“听说吴妈的身体越来越差了,该给吴妈做个全面的检查,她的支气管炎也该吃点好药了,另外给点点找个好一点的幼儿园,可以减轻吴妈的负担,拿着吧,这钱是光明正大得来的。”
夏以馨感激地看着丁帆,没想到她心里所想的这些他都知道。
丁帆将支票硬塞到夏以馨的手中,夏以馨没有再拒绝,也许是丁帆的话起了作用,她现在最在乎的人就是吴妈,这几年如果没有吴妈,也就没有现在的夏以馨。
丁帆见夏以馨接受了支票,心里松了一口气,然后柔声地说:
“以馨,其实……你有难处可以跟我说,跟我不用客气,你不用这样为难自己。”
夏以馨浅笑地垂下眼帘,她知道丁帆话中的意思,却不知道怎么回答。
“以馨,我早说过,除开你救过我的命这事不说,我早就把你是当成我的朋友了,我不想看着你这么辛苦,有句话也许你不想听,但我还是要说,尘风跟我一起长大,我了解他,他很适合你……”
夏以馨不等丁帆说完就插话说道:
“帆哥,风哥是我妈的朋友,也是我的教练,仅此而已,再说风哥他有冯小姐,这事你就不要再说了。”
丁帆侧头看了一眼夏以馨,轻叹了一口气:
“你也知道冯子婧去了加拿大,三年没有音讯。唉,算了,我只是不想你生活得这么累。”
“帆哥,很感谢这两年来你对我的关心和照顾,你放心,像今天这样的事以后不会再发生了。”
夏以馨马上接住丁帆的话,她很害怕他会再说一些让她尴尬而不知所措的话来。
车里陷入一片宁静,夏以馨手撑着晕糊糊的脑袋看着窗外不断闪过的灯光,丁帆刚才提到尘风的话不由地掀起了她心底的波澜,她努力克制着自己不去想这些事,便低头看了一眼手中的支票,然后将它放进了包里,若有所思地说:
“我还得还这个顾子君一笔车子赔偿费,明天我取一万元,你帮我还给他。”
丁帆一愣,没听明白夏以馨说的话,反问道:
“什么车子赔偿费?”
于是,夏以馨将四年前挂擦了顾子君车子的事简单地跟丁帆说了,丁帆惊讶地叫喊:
“你们还真有缘,四年后还能遇到,这钱我不能替你还,你还是自己亲自还给他吧。”
丁帆在想人家顾大公子能要她这一万元吗?
丁帆将夏以馨送到家已经是凌晨时分。
门外黑暗的一角停着一辆白色飞豹驾校的教练车,尘风不停地吸着手中的香烟,脸上透着无法掩饰的焦虑与担心,当他看到丁帆的车子送夏以馨回来,心里一愣,目光紧紧地盯着车里的丁帆和夏以馨。
夏以馨下车向丁帆道谢,丁帆关心地吩咐了一句:“你早点休息吧。”点了一下头便开车离去。
夏以馨步履轻飘、有些摇晃地走进家门。
尘风一看就知道夏以馨喝了酒的样子,冲动地推开车门,但他又犹豫了,已经很晚了,他怕吵醒吴妈和点点。
尘风看着夏以馨走进家门,然后轻轻关上车门,抽出一支香烟点上,靠着座椅上看着那屋里的灯光吸着手中的烟。
今晚他去“西寇”会所准备接夏以馨下班,想跟她商量让点点去上幼儿园,以减轻吴妈的负担,却没有接到她,心里不免有些担心起来,打了几个电话,夏以馨也没有接,只好在这里焦虑的等着。
这些年,他却总是控制不住自己的心去想要关心这个越来越坚强的小女人,而对点点的也越来越喜欢,是因为方淑娟曾经的托付?还是单纯的师生感情?还是因为某种异样的情愫?尘风自己也分不清,他总觉得关心她和点点是发自于内心的。
说实话,以尘风内心的想法是不愿意让夏以馨去“西寇”会所这种地方上班,他可以让夏以馨到他的任何一个驾校工作,但他知道夏以馨会拒绝他的帮助,他也知道夏以馨在超市当收银员的那点微薄的工资要支撑这个三口之家是很困难的。
当他得知夏以馨在“西寇”会所上班是因为丁帆的原因,很是惊讶夏以馨怎么会认识丁帆?
于是他立马找到丁帆,因为他和丁帆是在一个巷子里长大的玩伴,丁帆将夏以馨那晚出手相救的事告诉了尘风,夏以馨是他的救命恩人,他只希望能帮到夏以馨,他知道夏以馨需要一份高薪酬的工作,所以就让她来“西寇”会所上班。
尘风骂丁帆混蛋,既然要帮她,为什么不给她找一份环境好一些的工作?却让她去这种复杂而奢靡的地方工作?
丁帆苦着脸说他从学校出来就在这个行业混,他只有这个能耐,他现在将夏以馨安排在四楼vip包厢服务,比在一楼大厅要轻松安全很多。
尘风紧紧地盯着丁帆,一双锐利的眸子希望看到丁帆说的话是真的,虽然丁帆和他一起在巷子里长大,但长年混迹**,他知道丁帆的背景很复杂,这也是他与丁帆没有太深交往的缘故。
尘风告诉丁帆夏以馨是他朋友的一个女儿,也是他的学生,希望丁帆看在夏以馨救他一命的份上,好好照顾夏以馨,不要让她在这种复杂而奢迷的环境里受欺负。
丁帆向尘风做了保证,说他再混,也不会让自己的救命恩人受欺负。
但是在会所这样的场合工作,尘风多少还是有些不放心,所以每隔几天他都会去“西寇”接夏以馨下班。
尘风吸着香烟望着那亮着灯的窗口发了一会呆,然后启动车子离开了。
而在巷子的另一个角,一个孤独纤瘦的身影立在黑暗中,一双漂亮的大眼睛忧伤地紧盯着车内的尘风,直到车子消失在巷子口,眼睛里已经满是泪水。
然后这双含泪的眼睛怨恨地看了一眼还亮着灯的窗户,小手捏紧了拳头。
………………………………
无论夏以馨多晚回来,客厅的这盏灯永远都是亮着的,这让夏以馨感觉到特别温馨,无论工作有多累,只要回到这个家,所有的累和苦都烟消云散了。
“咳……咳!”
里屋传来吴妈的咳嗽声,不一会吴妈就走了出来。
四年了,吴妈的脸上多了许多岁月的痕迹,头发也白了许多,只是脸上那慈祥笑容和坚定的目光依然没有变。
“吴妈,你还没睡啊?”
夏以馨马上露出甜甜的微笑,并将身上的外套往上拉了拉。
“唉,年纪大了,睡眠少了。”
夏以馨知道这是吴妈常用的借口。
吴妈说话的时候不由地多看了夏以馨几眼,她发现了夏以馨的异样,眼睛里流露出一丝担忧,便拉着夏以馨在沙发上坐下,然后心疼地抚摸了一下夏以馨身上的红疹:
“喝酒了?很难受吧?我去给你弄块热毛巾敷一敷。”
“吴妈,我没事,你赶紧去睡吧,再不睡点点起来就睡不成了。”
吴妈不由地叹了一口气,握着夏以馨的手说:
“点点一个晚上都问过三次了,咳咳。”
吴妈不停地咳着,夏以馨马上想到明天一定要带吴妈去医院看病,她的支气管炎还有心脏病不能再拖了,有了顾子君的那张支票,她要给吴妈做一个全套的检查。
这时夏以馨听到小隔间那边传来几声轻微的响声,侧头一看,一个五官甜美、皮肤白嫩、穿着粉色睡裙的身影出现在眼里,小家伙揉着眼睛走过来奶声奶气地说:
“馨馨你回来了?”
夏以馨立刻拉长了脸,带着一丝怒气斥责道。
“点点,你怎么还没有睡觉啊?!”
夏以馨立刻拉长了脸,带着一丝怒气斥责道。
“点点,你怎么还没有睡觉啊?!”
吴妈立刻将目光投向不远的小人儿,心疼地说:
“你不回来,点点也睡得踏实。”
这时点点用力嗅了嗅鼻子,然后担心地对夏以馨说:
“馨馨,你喝酒了?你怎么能喝酒呢?你忘记自己酒精过敏了吗?”
点点紧张地走到夏以馨身边笨拙拉起她的袖子翻看着,并且很生气地说:
“馨馨,是不是那些臭男人让你喝酒的?”
夏以馨愣了一下,一个三岁多的小人儿眼睛里却有着同龄孩子不曾有的成熟,一股愧疚涌了上来,但她又怕吴妈看到她身上的疹子担心,马上恼怒地推开点点斥责道:
“上床去,快去睡觉。”
吴妈一把将点点拉到自己跟前,看了一眼气恼地夏以馨,然后对点点说:
“点点,跟奶奶睡觉去,你的馨姨累了,让她赶紧洗个澡早点休息。”
说完轻轻叹了一口气,带着点点走进了小隔间。
每次看着可怜的点点和忧怨的夏以馨,吴妈的心就如针刺一样的疼。
四年多了,点点都三岁多了,夏以馨还是不愿意接受这个孩子,当年夏以馨神秘失踪生下这个孩子,吴妈到现在都还没有弄明白是怎么回事。
……………………………
四年前,夏以馨突然离奇失踪,吴妈的头发一下子白了好多,她没有睡过一天安稳觉,晚上经常在梦中惊醒,她无法确定带走夏以馨是不是夏雪松的朋友,她担心夏以馨的安危;又担心夏以馨肚子里的孩子耽误了时间就麻烦了,如果生下来,夏以馨的前程就全给毁了。
她天天数着日子盼望着夏以馨会突然出现在她的面前。
春暖花开,转眼就大半年过去了,这些天吴妈的心里总是慌慌的,她有一种预感会发生什么事情。
这天,吴妈下班刚进家门,电话响了,吴妈含笑地拿起电话冲着话筒就说:
“小蔓啊,你还好吗?”
孤单一人的吴妈只有正在读大学的郭小蔓经常打电话过来,关心地问问吴妈的身体,然后问问有没有夏以馨的消息。
可是,这次话筒那边却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
“吴妈,是吴妈吗?”
吴妈疑惑地看了一眼话筒,这个声音有一点熟悉,会是谁啊?
“我……是吴妈,请问你是哪一位?”
电话那头立刻传来急促而焦急的声音:
“吴妈,以馨她……她要生了……”
吴妈愣了一会,突然急促地问道:
“喂!喂!你……你说什么?”
“吴妈,我是尘风,以馨要生了,现在西城郊区医院,您快……快过来吧。”
尘风一口气将话说完就挂了电话,显然很着急很紧迫。
吴妈完全懵了,以馨要生孩子了?尘风怎么跟夏以馨在一起?她似乎不敢相信这个电话是真的。
吴妈颤抖地挂掉电话,心脏紧张而急速地跳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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