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可查出她是什么身份?家里有些什么人?”冉竹听到急忙问道,整颗心吊在宣墨所说白静的身世上。
海生则早已在他们谈话之前站在了百米远处,看似赏风景,目光流转间却一直在四周巡视着。
“就是因为什么都查不出来才觉得可疑。她二十芳华,与我年岁相差无异。可自她十五岁前的生活全无踪迹可查,有的只是她在玄镇和你还有你那师父生活的记录。”
宣墨严肃说道,口气里有着一丝寒气:
“定是有人刻意消去了她的真实身份,而她又自称失忆,平日生活习性看不出什么特性来,真的是一丝蛛丝马迹也不肯露出。”
“这样说倒更像是从天上掉下来般。”冉竹靠着墙,心中有此奇怪想法不及细想就说了出来。
“你这么说也不无可能。”宣墨点点头,目光轻轻看了一眼冉竹,虽看不到她的眼但脸上的怔愣令他不由莞尔一笑,但笑意很快隐了去:
“听闻莫少卿身边最近多了一个古怪男子,行事特立独行,常常语出惊人偏偏常人还难以理解他说的话。我听说他就是从天上掉入河中刚好被莫少卿所救,身份和白静一样无处可查。”
冉竹沉默,她知道宣墨所说的人就是曾几次救过她的疏影公子,定是疏影公子太过惹眼引起了宣墨的注意。
前朝大事,冉竹并不是很关心也很少打听,但朝中局势世人皆知的那些她自然也是清楚的。
当朝宰相莫求双权倾朝野,朝中有一半以上官员唯他马首是瞻,宣墨八岁登基由于太过年幼一直受他钳制到如今。
如今虽然威望在胜,可依然看得出他处处受制,举步维艰。
世人都说莫尊景狂妄目无皇威,常常不上早朝,皇上对他早有怒气却也忌惮莫求双势力而隐忍不发。
但不代表宣墨对莫尊景不闻不问,光是一个疏影他都打探的这么清楚,足以说明宣墨对他盯得很紧。
那么他,知不知道她和他们二人见过面呢?
尤其尊景和疏影夜里还偷偷潜进皇宫见她,现在想起来若是当时被宣墨当场捉住,后果定不堪设想,冉竹心底不觉有些后怕。
刚想着,头顶再度传来一道声音:
“近日我会派些人手在你房间前后保护你,露蝉一事我未做出表态,她一定还会有后续动作。同时,让那些无聊之人绝了骚扰你的心思。”
话语平淡无波,可冉竹分明从里听出了一丝赌气的寒意。
仿佛心里想法被人窥得一般,冉竹不觉尴尬,岔开了话题:
“既然如此,就请皇上撤掉那些下人吧,玉兰轩地方小一下子多了这么多人,挤得慌。”
“哦?你是嫌地方小了,那我给你换个大的地方……”宣墨不明其意误会了冉竹的意思。
“玉兰轩奴婢很喜欢,也不想挪地方。”冉竹气馁道,刚觉得宣墨睿智了些,又立马在心底里打了折扣。
“这地方又小又远,出入也不便有什么好的。”宣墨嘟囔着,心里那句搬到离我御书房近一点的话迟迟未说出。
“因为它叫玉兰……轩。”冉竹淡淡回道。
画轩为牢,指缝间透出匾额上的玉兰二字,是你最爱的花。
圈忆作楼,似水流年温柔乡梦里小竹细语,是我最喜的话。
那些曾与你把酒话桑麻的回忆如紧箍咒困住了一颗伤痕累累的心,欲挣脱而不能。
宣墨紧紧盯着冉竹,一时有些不明白这个玉兰轩名字就那好听,让冉竹宁愿舍弃更舒适的住处只愿守在这里。
可就是这样一个固执让人看不透的女子,令宣墨心砰然一动。
他不再坚持,应了冉竹的冉竹。
二人之间一时沉默,冉竹觉得有些乏了便想回去,双手摸着墙便想离开。
下一刻,双手离开墙壁被另一双大手握在其中,带着温温热度传递到冉竹微凉的指间。
冉竹身体被那双大手力气带动的转了身正面相对。
“我这么个大活人,还抵不上一堵墙吗?”口气里不无郁气,带着孩子般的赌气颇有些不快。
宣墨说完,双手故意加重了力气握下去,却也没敢下多大力道。
“皇上金贵之躯,奴婢怎敢劳烦皇上相扶。”冉竹笑笑说道,宣墨的小动作令她心间浮起温馨。
其实是心里一直还不能接受这突如其来的温存,自己亦不知从何时起患得患失起来。
“你难道没看出我今天的态度吗?”宣墨气馁道,故意将“我”字咬的很重,对于冉竹的迟钝颇有些无可奈何。
冉竹,你就看不出我心底有你了么?
“啊?”冉竹愕然,突然脑中电光一闪,终于明白了宣墨的话……
胸口只觉得有万般情绪翻涌,在玄镇他不是皇上,只是她的浥轻尘。
这么简单的一个“我”字称呼天天说上百遍,来到宫中快一年她都快忘了他是“浥轻尘”了。
他是大宣朝的皇上,中原霸主,屈就了身份来与她和平相处,这该是多么大的荣耀……
她该欣喜若狂,感激涕下吗……
“以后你在我面前,不用自称奴婢,你这么聪明的女子应该懂我的意思。”宣墨柔声说道,看着冉竹眼角上的白布渐渐变深,心间柔软,更有一股他难以言语的缱绻柔情从心底喷薄而出。
那样的感情明明来自他的身上,可他又感觉到有些陌生。
不等冉竹回话,宣墨情难抑制将冉竹拥入怀中:
“你眼睛一天不好,我就是你的眼睛。待我江山大定,我带你游历大江南北。塞外风光极好,我想你也会喜欢。
怀中的人早已被这话深深惊住了,心底忽感到好笑,因为就在刚才她对着那堵墙跟师父说要陪他游历大江南北……
被惊住的更有说话的人,他被那股情感引领着,不假思索的说出了这些话。
未及细想,怀中低低响起一句:
“皇上,我只是眼睛受累,过两日就好了,脸上再贴一双眼珠子,岂不是被人当成怪物了。“
宣墨扑哧一声低笑,口气却很是不满:“你这是故意要扭曲我的意思吗?”
“那莫非皇上是希望我一辈子也好不了了。”怀中戏虐声音响起。
太好,这一切转变的太快,令冉竹措手不及,开始小心翼翼起来宁愿用玩笑话去淡化。
“自然不是,我恨不得你马上能看见我。”宣墨急忙说道。低头却看到冉竹嘴角笑意,立马会意过来,心中欢愉不已嘴上却恶狠狠道:
“敢耍我,你可知道我是一国之主,欠罚。”
冉竹急忙抬头,因为看不到宣墨脸上神情,听到他口气不善还真以为宣墨生气了,嘴唇张开就想辩解。
下一瞬,一股清幽冷香带着柔软物体堵住了她的唇,带着霸道力道狠狠吸允着她的双唇,
她的眼睛蓦然睁大,努力想透过层层蒙住的白布看宣墨的脸。一片漆黑,唯有冷香围绕。
宣墨见对方毫无回应,眸光浮起一丝躁气,唇间加大力气咬了下去。一声**呼痛低低响起,霎时心中腾的升起一片燥火,柔滑舌头紧紧缠着冉竹唇内的舌头,纠缠,翻腾,飞舞……
冉竹脑袋轰然一空,只觉唇瓣又疼又麻还带着丝丝快感。她本想挣扎脱身身体被宣墨大力抱在怀里,似是要揉进他的身体一般。
这一场吻来的激烈而霸道,她笨拙回应着,身体温度急速上升,深深沉迷在那股冷香中而不自拔。
沉醉中,冉竹分了些心神,她想起在一片油麦菜黄灿灿的花田下,她曾趁他睡着时偷偷吻过他的唇。早知道他喜欢这么大力气的,当初她也应该这样……
突然她眼前的白布哗然滑落,本就在黑暗中睁大的双眼索性他们二人此刻在墙阴影下,饶是如此冉竹还是有些不能适应白日光线。
正亲的欲罢不能的宣墨忽然觉得嘴上有东西落下,他睁开了眼就见到冉竹使劲眨着眼难受的样子。
二人四目相对,宣墨眼里暴涨的情欲赤裸裸的暴露在冉竹面前。
刷的一下,冉竹脸颊通红,心口急速跳跃。
下一刻,她的头被宣墨摁入怀中,她下意识想要挣脱。
宣墨胸口处如擂鼓般的心跳伴随着他粗重的喘息一下下敲击在冉竹耳里,一时间擂鼓齐名,令她分不清是自己的心跳还是宣墨的心在跳。
“别动,在我怀里待会,别让强光再伤了你的眼睛。“黯哑话语传入了冉竹的耳朵里,她楞了下却不自觉将手环绕在宣墨腰间。
宣墨感觉到腰间柔夷力道,抬头望着天嘴角动动终是忍不住咧嘴无声笑了出来。
秋日送爽,明日当空,一处石墙下,明黄龙袍与素婉长裙紧紧相偎,诚如热恋痴缠男女。
海生早就躲到了假山后,心里一遍遍的叫着非礼勿视,非礼勿视,眼睛透过石头缝隙往石墙处津津有味的瞧着。
“这怎么看都像是在偷情啊?”一声突兀低哑男子嗓音在海生耳边响起。
淬不及防身边有人海生吓得整个人往前一冲,一脑袋磕到了前面石头上。
他捂着脑袋回头怒瞪,见到来人眼角不自觉抖了抖,怒气立马全消口气满是谨慎担心:
“也就你敢开皇上玩笑,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你去告诉萧风,长安城北街张屠夫的屠宰房有他想找的东西。”
海生还未反应过来,来人就如一阵风一般消失了,徒留一个身背长剑黑衣的清瘦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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