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等杨书记冷静下来，郭局长过去，把杨书记扶着，杨善德又重新坐了下来，有些疲乏地说，“关市长，尹书记，郭局长，咱在大坝上生活的比较艰苦，明天一早还要早起，坐下，咱们聊一会儿，咱们也就各自就去休息了。”
真是个难得的好机会，海林把自从自己上任之前，所查的陶瓷厂案件，到自己被周紫蕾纠缠不清的始末，以及青梅青杨姐妹俩的怪异现象，蜈蚣山，凤凰山庄的怪异情形，到自己和身边人屡次三番遭遇车祸，尹斋平受到恐吓，以及自己和郭局长被别墅群看管的农民所救的经过等等，一五一十向杨书记进行了汇报，从半夜三更讲到东方既白，四个人才沉沉睡去……
第二天，海林和郭正霖还没有起来，杨书记又精神百倍地去各处巡查了……
当海林醒来时，他发现，杨书记和尹斋平已经不在帐篷里，帐篷里的睡袋都收了起来……
海林一骨碌爬起来，郭局长也起来了，两个人去找他们。
杨书记的帐篷就在海林他们的帐篷旁边，听见里面传来杨书记的大声叫骂声，“混帐，事情已经到了这种地步，你们还不知道悔改吗？”
海林怔怔地站在帐外，不知道该不该进去，犹豫片刻，还是准备进去了……
见海林进来，杨书记挥挥手，“进来，进来，我正和省里协调，纪检部门换了领导，他还不熟悉情况，所以，你们反应的他们还不知道！”
海林和老郭进去，站在门口儿，等着杨书记打完电话，只听杨书记又说，“对呀，那些录像带，那些光碟，怎么都没有回音了？难道我们必须上交给中央纪检部门吗？”
对方息事宁人，连连阻止，杨书记也不让步，大声发作着，“你们简直就是在渎职，这么重要的事儿，我都不知道，我回去要看到这些资料……”
“怎么了？”
“有困难了？什么困难？现成儿的东西，竟然说有困难？我……”
“什么时候？什么？什么？丢了？简直就是胡闹！”
杨书记的脸色越来越差，直到瘦削的脸上变成蜡黄色……
海林看着他打电话，心里也七上八下的，那些资料，有一部分是不能再生的原始资料，如果丢了，真是可惜，可是，事已至此，也很无奈啊，难道这些手眼通天的人，在省信访办也有渗透？海林越来越感觉自己在这个环境里，面对的形势太复杂了……
放下手机，杨书记狠狠地按着胸口，痛苦不堪的样子，断断续续地问，“关市长，你……的资料……还有……备份吗？”
海林点点头，又摇摇头，他看出杨书记很痛，就冲过去扶住他，大喊，“杨书记，您怎么了？”
杨善德此时已经一身冷汗了，他疲惫不堪地坐在睡袋的堆积物上，身体不舒服地蜷缩着，满头大汗，手颤抖着，试图掏出兜里的东西……
海林会意，他猜杨书记是想拿手纸吧！海林急忙用左手抓住杨书记，扶稳他，右手从自己的口袋里掏出纸来，递给杨书记，“杨书记，擦擦汗！”
只一小会儿的功夫，杨善德就平静下来，苦笑一下说，“没事儿，我就是一冷一热就胃疼，一会儿就好了！”
“杨书记，您……真不该过来，这把年纪了，天又这么冷！”
杨善德站起来有些歉意地看看两个人，“我不来，谁来啊？关市长，你是边城市长，你说，发生这么多事儿，我不来怎么行啊！我这个病啊，耽误多少工作哟！”
“杨书记，您身体不好，还这样坚守岗位，我们很感动啊！”
“海林啊！你不知道，这半年，我生了病，经常住院，滨海省发生了很多不可思议的事儿啊！”
海林这才豁然顿悟，原来，在自己最无助的时候，杨书记也在和病魔做着斗争，他的病一定不轻，早听人说，杨书记是个明察秋毫的人，怪不得自己没听说杨书记有什么指示。
看到他虚弱不堪的样子，海林心中有些心酸，“杨书记，您的病到底怎么样了？”
杨善德摇摇头，一副不想多提的模样，海林也不好再问，只好说，“我们去给您烧点儿热水，您吃点药吧？”
“不用了，那不是有矿泉水吗？喝点儿就行！”说着，从衣兜儿里掏出一瓶药，倒了几粒儿，就准备喝下去……”
“不行，杨书记，您等等！”
说着，准备夺下杨书记的药，被杨善德挡了回去，“关市长，不要管我，我习惯了！”
“这怎么行啊！杨书记，您……”
杨善德很严厉地看看郭正霖，“小郭，把矿泉水递给我！”
“这……”
郭正霖看看海林，海林皱着眉，点点头，郭正霖把帐篷边的矿泉水递过来，白花花的已经结了冰，好在在被褥里埋着，还没有冻实在……
“杨书记，等一等！”
俩人正在心痛，一个人提着一壶水从外面进来，来人不是别人，正是尹斋平……
尹斋平穿着大头鞋，穿着军用皮大衣，左手手里拎着暖瓶，右手拎着一个烧水用的铝壶，一脸严肃地喊着……
“老古董，你一早就走了，到哪里去了？”
“给你们化缘去了！哈哈哈，这里我熟悉，在山脚下有户人家，这不，我带来一壶热水，还有一壶奶茶！还有烧饼！”
说着，从大衣兜儿里掏出几个一次性杯子和一摞儿烧饼……
“来来来，大家都吃一点儿，光吃那种压缩干粮肯定不行，咱们一起吃，吃完，外面还有，给大家都送一些去……”
“你们吃，我去送！在哪里？”
郭局长走到帐篷门口儿，期待地看着尹斋平，尹斋平把杯子放到地上，给大家倒完奶茶，才说，“你先喝一口，暖暖和和地走。”
老郭蹲下去，端起杯来，喝了一点儿，喊道，“的确好喝！”说着，咕咚咚灌了下去……
“走吧！东西在哪里？”
郭正霖扯住尹斋平，两个人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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