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永璋见龙隐天好像很喜欢他如此的服侍着,也就没再继续说什么,只是这样静静的为龙隐天按揉着额头。
虽然时间一长他的手腕和胳膊都开始隐隐的有些酸楚,可他也只是咬牙忍耐着,手上的动作却并未因此而停下,不过动作偶尔还是会有所停顿罢了。
龙隐天虽然并没有过多的关注坐在身边的永璋,但对于他手上的动作还是感觉得很清晰,自然也能猜出永璋怕是有些手酸了,毕竟永璋从小就锦衣玉食,想来这种伺候人的事情也是极少做的。
抬手把永璋的手从自己的额头处拉了下来,龙隐天一边轻轻摩挲着永璋那有些微凉的指尖,一边淡柔的一笑说道:“朕没事,你也歇着吧。”
永璋早已习惯了龙隐天偶尔表现出来的亲密举动,所以此刻也并未有任何的抗拒和别扭的感觉,只是指尖处传来的那阵阵挠心的酥*痒让他的手不由自主的轻颤了下,同时也将他大半的注意力都拉了过去,出口的话也就勉强只说了一半:“不如等到了前面的行宫处,儿臣让人多备些解暑降温之物……”
龙隐天心知永璋这是在担忧他的情况,毕竟像他这么怕热的人还真是不多见,不过他也没有因此就应下永璋的提议,反而想都没想就拒绝道:“不必了萌娘武侠世界。”
其实,他一方面是迁就着永璋的身体状况,这马车内再多放些冰盆也不是不可以,可永璋的身子虚弱畏寒,自是不适宜这些东西的;另一方面,他也想锻炼一下自己的适应能力,毕竟这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呢,他可不想每年夏天都这样难过。
永璋见龙隐天并没有同意自己的话,心中多少有些失落,但同时他也很清楚自己的皇阿玛究竟是个什么脾气,所以才没有再说些多余的话。
若说以前他的皇阿玛还有些感情用事的话,那么最近这一年多来,他感觉皇阿玛倒是变得越发乾纲独断、杀伐果决了起来,虽然这对于一个皇帝来说并不是什么坏事,可却也让他隐隐的觉出他和皇阿玛之间的距离仿佛越来越远了。
就在这时,车驾忽然减缓了速度,最终平稳的停了下来,与此同时,马车外面也闪过了一阵稳而有序的马蹄声,虽然队伍是停了下来,但是外面却丝毫听不出有任何的慌乱。
永璋有些疑惑的看向了窗外,心中不禁猜测究竟发生了何事居然会使皇家的车队止步不前;龙隐天反倒是很沉得住气,依旧保持着那种略显慵懒的姿势侧靠在软垫上,只是不着痕迹的松开了永璋的手。
没过多久,车窗外就响起了高无庸的声音:“启禀皇上,后面跟随的马车好像出了些问题,赫舍里大人已经派人前去查探了,还请皇上您稍候片刻。”
“嗯,朕知道了。”龙隐天语气平静的随口打发掉了高无庸,但是心里面却并未完全相信高无庸的说辞。
伊拉奇是随扈的侍卫统领,若真如高无庸所言的只是派人前去,那无论如何他也应该亲自回禀才是,可眼下却是由高无庸来代劳的,一猜便知他怕是亲自去跑这一趟了。
龙隐天倒还不至于因此就怪罪伊拉奇,只是觉得他似乎有些紧张过头了,这一路上不但层层护卫不说,甚至于在出行之前,沿途的地方官员就已经将这些銮驾必经之地翻来覆去的检查过很多遍了,并且在所有要道路口都设有关卡,怕是连只苍蝇想飞进来都不容易呢。
其实,对于那些个妃子的车驾,伊拉奇倒是一点都不担忧,只不过五阿哥和六阿哥所乘坐的马车也在后方,这才是他忧心的真正来源,若是这两位阿哥有所闪失,皇上是绝对不会手下留情的。
也许别人并不怎么了解,可是作为粘杆处的粘杆侍卫,在接触了很多密报之后,伊拉奇已经对龙隐天的冷血无情有了非常深刻的认识,他也深深的明白到即便是背叛任何人,他也绝不能够背叛自己的这个主子。
片刻之后,策马返回的伊拉奇就带来了一个让龙隐天感到颇有些无奈的消息,后面的车驾之所以会停滞不前完全是因为六阿哥永瑢在闹别扭,说什么都不肯再坐马车,非要骑马前行才肯罢休。
伊拉奇也是一时无法,再怎么说六阿哥也算是他的半个主子,他多少也得顾及着点六阿哥的面子,因此他只好临时安排了任御前侍卫已经一年有余的福灵安来和六阿哥共骑一乘,以保护六阿哥的安全。
龙隐天对于伊拉奇的安排倒也满意,那福灵安是傅恒的长子,身手也是不错的,最重要的是会办事、懂分寸,想来六阿哥有他护着应该不会出什么问题。
只是永璋虽然一直呆在一旁没有出声,但他在听了伊拉奇的话之后,心中就开始忐忑不安起来,他完全没想到永瑢居然会在这时候耍性子,万一要是惹恼了皇阿玛,那后果可就是不堪设想了。
可出人意料的是,龙隐天对此事并未作出任何表示,甚至根本就没有进一步的细问,紧接着就吩咐车驾继续前行,给人的感觉就好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丫鬟奋斗史。
随着马车逐渐的走了起来,永璋几次想要开口,但都犹豫着不知道该不该问,那种焦急担忧的神色很明显的写在了他的脸上。
龙隐天的视线虽然在不经意间几次扫过了永璋的眼睛,可他却什么都没说,虽然他打从第一眼就已经猜出了永璋心中的想法。
最终直到车驾抵达了避暑山庄,永璋也还是没能问出口,他倒不是因为胆小怕事所以才不敢问,而是深怕因此会火上浇油,那可就真的是适得其反了。
用过晚膳之后,龙隐天才把福灵安叫到了面前,详细的询问了下午时候究竟发生了什么。
福灵安略微回想了一下,就将当时的情况简明扼要的说明白了:“回禀皇上,在车驾出发后不久,同乘一车的六阿哥就和五阿哥发生了一点小争执,此后两人之间就一直都没有过任何的交流。等到下午的时候,六阿哥就突然叫马车停了下来,说什么都不肯再坐马车,非要和侍卫们一般骑马前行,若是不同意六阿哥就不肯走,因此才影响到了皇上的銮驾。”
龙隐天虽然知道永琪和这几位阿哥都不怎么对盘,但没想到矛盾居然会如此之深,连永瑢都不想和他同乘一车,虽然永瑢心性是过于直率了些,可相对的永琪也是个没什么脑子的人,早早的就和众位阿哥们交恶对他能有什么好处?
退一步来说,就算永琪不想和其他的阿哥们为伍,那至少面儿上也得过得去不是?
龙隐天也不想在这件小事上多计较什么,既然永瑢那么喜欢骑马,那就索性让他骑个够好了。
想罢,龙隐天就侧头吩咐道:“福灵安,今儿个的事儿你就当从没发生过,明日继续用心的照看着六阿哥就成了,明白了吗?”
“奴才明白。”福灵安没有任何迟疑的就应了话,此番作风与富察家一贯的低调倒是颇有些相似,而且多余的话是一个字都没有。
龙隐天点了点头,就挥手让福灵安退下了,心里面对于富察家的满意又多了一分。
这富察家倒也不愧是先皇后的亲戚,不但行事低调、家教甚严,而且傅恒也有着不小的军功在,这才没被人说成是靠着裙带关系上位,足见是个可堪大用的。
经过了这件小插曲之后,銮驾又行了四日的功夫,这才抵达了木兰围场,在此处龙隐天就不再居于行宫,而是要住帐篷了。
看着眼前这一片大帐,龙隐天这才有了身处草原的感觉,而且与京城相比这里的气候明显要凉爽不少,使得他的心情也随之好了不少。
永璋见龙隐天这几日丝毫没有再提起那日永瑢任性的事情,知道这事儿恐怕就这样黑不提白不提的揭过了,心中的担忧也随之彻底的消散了,好心情的他自然也就把注意力更多的放到了这次的围猎上面来。
这一路上永瑢倒是玩得很高兴,毕竟福灵安只是负责保护永瑢的安全而已,但对于永瑢提出的一些稍有些任性的要求却是不能拒绝的,反而让永瑢过足了骑马的瘾。
相对来说这里面心情最不好的怕是只有永琪一个了,他实在想不通为什么永瑢犯了这么大的错皇阿玛却丝毫都不追究,连最基本的训斥都没有,若这事儿是发生在别的阿哥身上,恐怕挨几句训斥都是轻的呢。
思来想去,他最终也只能够把原因归咎于皇阿玛对于纯妃和三阿哥的宠爱,这才连带着也对永瑢放纵了不少。
经过了这件事,他也深刻的感觉到能有一个身份高贵的额娘会给自己带来多么大的好处,只不过出身这种东西并不是他能够决定的,所以最多也就只能够无奈的叹息一下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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