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康尚书脸色扭曲地说道:“凤卿华,我的女儿,我的侄女,她们都是被你害死的,这笔帐,我们可是要好好来算算!”凤卿华不屑地一甩头,说道:“少来道貌岸然,哼,这后宫里谁人的手上不沾点血,别说是我,就是你,恐怕手上也不干净吧。你怪我害死了康衔玉和康衔珏,你怎么不怪自己是你的野心葬送了女儿的性命啊!”
康尚书猛地一咳嗽,一张大脸涨得通红,说道:“本官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女儿!”凤卿华冷笑一声:“少来父女情深了,你明明知道后宫是个什么地方还眼巴巴地把自己的女儿送进来,死了一个还不够,再来一个侄女陪葬,说的倒是比唱的好听,说到底你还是为了成全自己的野心,希望在后宫有个助力啊!不过是你技不如人,送进宫的两个都是没脑子的白白葬送了性命,反而怪到我头上!”
康尚书眼神阴狠地看着凤卿华,双手紧紧地握成拳,咬牙切齿地对一旁的叛军说道:“给我杀了她!”凤卿华唰地一下亮出手中的宝剑,冷冽地剑光晃花了叛军的眼神,她语气冰冷地说动啊:“你们谁敢上前?”
康尚书运筹帷幄地捻捻胡须,说道:“凤卿华,你还是乖乖束手就擒吧,现在皇宫里都是我的人,你逃不了的。”
凤卿华的脑子里在飞快地旋转,应哂昔让她呆在宫殿里不要外出,是担心她被叛军误伤,可是现在反而是康尚书带着叛军来围剿她。是应哂昔出卖了她吗?不可能啊,她没有任何理由来伤害她。难道这只是康尚书的意思。可是康尚书什么时候和应哂昔站在同一战线了?
凤卿华在思考的时候,康尚书说道:“凤卿华,纵然你有武功傍身,但是胳膊拧不过大腿,今日我就不信你还逃得掉!”凤卿华斜眼一看他。嘲讽地勾起嘴角,说道:“鹿死谁手还不一定呢。”康尚书挥挥手,示意身后的叛军上前。
凤卿华飞快地转动着手中的剑,叛军人数众多,如果僵持下去她肯定是吃亏的那个。凤卿华抬头看了一眼大殿,有意向门口移动,把叛军带到里绘筠相反的方向。绘筠从后门出去,估计现在应该离开栖霞殿了。
康尚书还在那边不停地说道:“凤卿华。少白费力气了,你怎么可能以一敌百呢?还是省点力气乖乖就擒吧,还可以少受点折磨。”凤卿华一咬牙,一剑砍上冲上来的叛军,她自己非常清楚,她那点功夫对付后宫的女子绰绰有余,可以面对数百叛军的轮番上前是不可能有活路,现在只能拖到绘筠离开皇宫。然后再想办法逃走。
康尚书挥挥手,示意叛军围成一个圆圈,切断凤卿华的所有后路。凤卿华心里越来越焦急。围绕着她的包围圈越来越小。她瞅准一个人比较少的地方,集中力量向那里突围。无数的剑影挥向她,栖霞殿的宫人都被波及,凤卿华被叛军团团包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曾经伺候她的宫人一个一个惨死在叛军的刀下,无辜往死的鲜血一直蔓延到她的脚下。
凤卿华一剑削去挡在她面前的一只胳膊。从包围圈里冲出一个缺口,金莲一踏,正准备桃之夭夭的时候,身后传来一阵剑气,她拔凉地感觉到有把剑正刺向她的后背,但是她加快脚步还是逃得掉的。
“不要伤害娘娘!”突然一阵尖叫传来,凤卿华回头一看,只见一个娇小的身影向她扑来,替她挡了叛军的一剑,深深的剑伤一路从她的脖颈划到肩胛骨。凤卿华赶紧回来扶起倒在眼前的人,是她,那个指证邓沁雪的小宫女!
自从邓沁雪和邓沫月双双被贬入冷宫后,凤卿华怜惜她无处可去就让她来了栖霞殿。小宫女扑到在凤卿华的怀里,颤抖地说:“娘娘……”
凤卿华用力搀住她,防止她摔倒,然后,感到腹部一股温暖的液体在汩汩流出,低头,一把闪着寒光的匕首刺眼地插在她的肚子上。凤卿华捂住手上的肚子,指着那个小宫女,说道:“你……”你竟然利用我的同情心来伤害我。
小宫女猛地抽回了匕首,从伤口处止也止不住地不停地流出鲜红的血。鲜红的华服,鲜红的血液,鲜红的地面,鲜红的眼前。
小宫女缩回了手,捂住自己的嘴,哆哆嗦嗦地说道:“娘娘,我不是邓沁雪的人,也不是邓沫月的人,我是康尚书的人……”
凤卿华苍凉一笑,她对小宫女也恨不起来,在后宫里背后被人捅一刀的事情多了去了,她也没什么好怨的。两个叛军上前拖起凤卿华,她感到自己体内的温度正一点一点地从伤口出消逝。
她对康尚书一笑,问道:“你怎么不一刀杀了我,为你女儿报仇?”康尚书鄙夷地看了一眼颓废的凤卿华,说道:“哼,怎么可能让你这么痛快地死去,凤卿华,你觉得今晚的宫变按个什么名义好呢?毕竟平白无故就逼皇帝退位可是要承受骂名的。”
凤卿华笑着看着康尚书,一股一股细小的鲜血从她的口中流出,但是她依然保持着她的尊严。康尚书摸摸下巴,自言自语地说道:“你说,清君侧这个名义好吗?斩杀妖妃,为民除害怎么样?”
凤卿华嘲讽看着他,说道:“呵,想不到啊,你如此兴师动众地逼宫,竟然是为了一个女人,我凤卿华何德何能,竟有一天也能祸国殃民。”康尚书冷冷一笑:“你就死鸭子嘴硬吧,到时候,你会后悔来到这个世界上的。”
两个叛军粗鲁地拖着凤卿华来到广场上,从她鲜红的华服后面拖出一道长长的血痕。地面上粗砺的沙石磨破了她的脸颊,鲜血混着泥沙遮住了她的目光,她恍恍惚惚地看到,前面有一个模糊的影子。
叛军猛地拎起她,拖上了高台,一左一右把她的双手固定在木架上。长长的墨发从两侧披散下来,遮住了大半的脸庞。一滴一滴的鲜血从圆润的下巴那里缓缓滴落。她颓废地被捆绑在木架上,身下鲜艳的裙摆一直落到高台底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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