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贾家下人的两次逃亡,纯粹是惊慌失措之下的无脑之举。
最直接的效果,就是几个耳朵灵敏、内功深厚,或者对野外、狼群了解较多的人,都能听得出来,本来已经井然有序的狼群,如今竟已经为了那些“唾手可得”的猎物,而变得散乱起来。不少本来夹杂其中的狼,或单独一只,或三两成群,转而去攻击那些不顾一切的逃亡者。
张滦却没有过多的追思,反而指点宝玉道,“贾家兄弟,还是快让你家兄妹上车。若是据车一战,或者还有机会。郡王,虽我们如今不能回京,但若是郊外京营求助,想来不至于空手而归。”
向怀荆的双眉,在这一刻明显的皱了皱。
说起来,张滦并没有将他也拉上,领着自己的属下,他想要就这么一直冲去京营,也不会有任何问题。而张家妥妥的下一代家主,居然背出家门,走上武将之途,其武事上的天姿,却也没有什么好怀疑的。
然而,张滦居然能这么迅速的以不忠之人引开部分群狼,才拉上水溶提出对贾家最有利的办法……
这样的作为,依然远远超出向怀荆的预料。
因为这不仅仅是需要才能。
也需要……他为贾家的这些人考虑!
——当然,他似乎确实是对林家大姑娘有不同寻常的注意。但皇帝亲封的县主,哪怕是他也是一样要救的。若是张滦想不到这点,又怎么可能会有这么清晰的布置?
超出预想的事,让向怀荆也是有些挠头。
但他却也是决断之人,张滦提出的办法,已经是当前最好——虽说他们身份高贵,就算是就这么撒手走了,也无人能将他们治罪,但就这么抛下一群弱女子和伤者,名声却也会很不好听。
是以。向怀荆却也不肯说出别的什么话来贻笑大方,只是继续冷眼旁观。
贾宝玉到底也很快冷静下来,忙喊道,“正是这个道理。二姐姐你们快上车!”
喊完了。他才再反应过来,不得不对张滦躬身道,“多谢阁下仗义相助。”
张滦却没回应,只是再看水溶。水溶自忖自己武功暴露,想要逃走也是不难,便应道,“我让人拿信物去京营求救。至于我自己,也没有扔下女眷自己逃生的道理。”
向怀荆这会也道,“正是如此。清源说得有理,我也该助一臂之力……咦?”
说到一般。向怀荆忽地皱眉。
倒不是因为狼群。
自贾家那些不忠或者软弱的人逃亡以后,他们几个的属下,其实早已经开始解马缰、备战了。不管是逃亡还是固守,对他们来说都不用太忙。
向怀荆会忽然惊咦,却是因为另一边。几个姑娘确实开始返回马车,但姑娘和丫鬟,却并没有分开!而且……
向怀荆却不是张滦,既然他做了决定,出口的话,比张滦还要冰冷直接得多。只听他惊咦之后,立刻就高声说道。“我们的实力只能保一辆马车一定不失。还请所有姑娘,上一辆马车!”
这时候,在张滦的示意下,已经有人取了弓箭——向怀荆带出门来的人,却是都带了弓箭的——向速度最快的那一批狼群攻击。
狼嚎声中,已经有不少化为惨嚎。
而除此之外。还有惨叫的人声,从远处传来。那些逃走的贾家家仆,双脚之力,如何能在山林之中胜过四脚之力?自然有许多落入了狼口。
要向怀荆来说,在这种情境下。这些娇生惯养的姑娘们,多半已经惊慌失措。被他这么一喊,肯定也只能惶惶听命。
而那些在他的话里随时能够放弃的丫鬟,若是因此而做出什么来,也不是坏事。
确实,随着狼嚎声越来越近,加上夹杂在风中吹来的惨叫声,确实是让大部分人都心神俱乱。所以,要说这些姑娘、丫鬟,乃至于媳妇嬷嬷,乃是跟着旁人的声音行动,倒也并不为过。
莫说在贾家下人四散之时,就已经吓得不知所措的湘云,就是迎春、探春这样年少老成的小姑娘,也一样是茫然一片——她们当然知道贾府的种种情弊,却远远不曾料到,危机来临之时……甚至还没有到达眼前的时候,就会上演那么荒谬的一幕!
她们两个,与其说是被吓到,不如说是过于惊骇,却也懵懵懂懂。
而如黛玉、迎春、宝钗这样的,至少都经历过一年多以前的那场猎赛变故,故此更能保持镇定。但那一次,有羽林卫、金吾卫等皇帝近卫保护,这一次却又如何?
僧多粥少,能战斗的人寥寥数个,还不是她们的护卫。而贾家那些本该护主的家仆,却眨眼散去了大半!纵使她们平日里也是多谋善断,在这一刻也只能勉力保持镇定,却是别无他法可想!没有阻止那些家伙的能力,除了听命行事,由着他人保护,还能怎么办?
所以,就是湘云,也被翠缕和嬷嬷扶起来,在宝玉开口的时候,其实已经往马车走了。
可是,还没等他们上车,不但狼群越来越近,向怀荆天外飞来的一语,也让本来就战战兢兢的姑娘,以及剩下的丫鬟、媳妇们全都愣住!
姑娘们上一辆车,只能保住一辆车,这是……什么意思!?
所有丫鬟都瞪大了眼睛,然后,之前的不知所措,茫然听命,化作了不可置信!那些没有在之前的两轮逃亡中逃跑的媳妇嬷嬷,都是一样。而且,她们的神色,开始更早动摇。
迎春也有些不可置信的看了向怀荆的方向一眼。
可是,还不等她做出什么反应,黛玉已经抢先一步,拉上了紫鹃和雪雁,继续往后一辆马车走去。显然,她用行动,直接否决了向怀荆的提案!
张滦近乎在同时道,“镇国,我们两边的人手也不曾合作过,即如此,我们一人保护一边如何?如今四辆马车,将两辆姑娘们的马车围在中间,也并无不可。”
向怀荆目光一闪,“清源果然有侠义之心,看来连那些伤员也打算保护?”
张滦却已经取了弓箭在手,明确道,“不过尽力而为。若事不可违,我自然优先保证义静县主的安全。”
他的话,倒也说得十分坦然。
而这世上的尊卑之道,也让他的话显得理所当然!至于其中内涵的情绪……
张滦心中一叹——能顾上多少呢?
ps:
抱歉,中午突然有事,一去晚上才回。今天的字数又不足……明天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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