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雪原空间里,流云面色不虞的看着墨娘:“你骗我,你明明没有将云珠弄丢。”
“对不起。”墨娘不知道该说什么,张开嘴却只说出了这三个字。
“你是因为不想伤害他?”流云对云珠的了解自然比墨娘通透的多,看着低头不语的墨娘,流云气的脑袋的血管气的要蹦出来了。又是这样,一个两个都是这样,天道一族就没有崛起的希望了么?
“认主!”流云伸手将漂浮在空中的云珠送到墨娘身前:“快点认主,否则我现在就杀了他。”
墨娘眉头紧蹙,苍白的脸上一双眸子抵触的看着流云。
“不想认主?”流云苍白的脸色流露出一抹破裂的笑:“何时我天道一族的云珠竟然被人如此嫌弃,既然这样……”流云身后忽然飞起一条雪柱,雪柱从流云上空飞过,朝着地上的白羽砸去。
“等一等!”墨娘闪身挡在白羽身前,看着那停在自己鼻尖处不足一寸远的雪柱尖端,墨娘张了口:“放了白羽吧,我会将云珠收为本命法宝,老老实实在呆在雪山修行。”
流云定定的瞧着墨娘,半晌,那头顶的雪柱慢慢回退,最后砰的一声砸到地上。
墨娘见那雪柱退了,吁出一口气,低头望向依旧昏迷不醒的白羽。自己若不出雪山,便不会被云珠影响心神向白羽下杀手吧。
流云看着眼前一脸痛苦的墨娘,脸色更难看了。他知道他若是当着墨娘的面诛杀白羽,墨娘势必要恨极自己。天道一族如今就剩下自己跟墨娘两个人,他不想将两人的关心弄得势若水火。既然墨娘同意将云珠认主,那这白羽,便暂且让他多活一段时间。
“这河东郡怕是马上要保不住了,只有咸阳才是安全的地方。”墨娘伸手接过云珠,又开了口:“白羽昏迷了,我想将他送回咸阳武安君府。”
听着墨娘的话,流云眼中闪过一抹不快,不过也就那么一瞬间,他叹了口气,说道:“我同你一起去。”
流云的雪原空间移动速度是极快的,流云操控着空间向咸阳移动,墨娘便坐在空间里的桃花树下处理伤口。
将妖藤青奇放出来,让青奇治愈了自己的外伤,可白羽的伤全是内脏跟骨头的损伤,青奇的唾液并没有效果。
“再来一片叶子吧。”墨娘狼似的看着青奇。
青奇扭捏了两下,并没有如往常一般借此向墨娘索求什么报酬,竟然出人意料的好说话,直接从自己那藤蔓屁股处拽下了一片叶子。
看着墨娘将叶子塞进白羽嘴里,青奇肉疼的不停嘟囔:“老子一共也没几片叶子,这接二连三的拽,老子就快被你们拽成秃杆儿了。”
墨娘伸手拍了拍青奇的粉白的花骨朵,青奇惊的叶子根根上竖,身上的藤蔓刺也扎扎了起来:“别碰老子的花骨朵!”
“……”墨娘翻了个白眼,不再理青奇,闭目打坐疗伤。
约莫一个时辰过去了,流云再次出现在空间里。
“到了。”流云低头看向树下打坐的墨娘,视线又扫到墨娘身后那株正贴在桃树上百无聊赖向树上爬的青奇。
流云一个弹指,青奇便从桃树树干上跌落。
“这是你的契约灵植?”流云伸出两根手指,从地上将青奇捏了起来,好笑的用食指弹了弹青奇头上的花骨朵。
“老子……”青奇被流云碰了花骨朵,心里气的不行,可想到眼前这人实力强大,连忙换上一副谄媚相:“流云大人的手指真是顶顶好看的!弹的人甚是舒服。”
流云闻言愣了一下,瞬间想到这花苞是植物的那啥器官,赶紧直接将青气扔到了墨娘身上,脸色闪过一抹嫌恶:“真是恶心。”
墨娘无语,不理解为啥青奇拍了个马屁就变成恶心了,她料想是流云此人太过清高,墨娘完全不知道那能传递花粉的花苞对于植物来说意味着什么。
伸手将青奇抱在怀里,从地上站了起来,又运起一抹灵力将白羽托在半空中,这才对流云说道:“送我出去吧。”
流云点了点头,转眼间,墨娘便出现在了武安君府邸的大门口。
墨娘放开神识,便见到武安君正坐在小院里捧着花盆晒太阳。墨娘便带着白羽跟青奇,往武安君的小院走去。
“青奇。”墨娘脚下的步子缓慢,声音里有抹化不去的惆怅:“武安君身上的阴气极适合你修炼,不若你就留在这里,等武安君百年之后,你再到雪山上来寻我。”
“陪着武安君?你是让我帮你看着白羽么?”青奇伸出一片叶子挠挠自己的小腰,语气中听不出任何情绪:“凡人寿命本来就短,等你从雪山出来,他们怕是早就死了。”
“……”墨娘没接话,而是将白羽从自己身侧运到了身前,似乎这样就可以临走之前多看上那么几眼。
“我总觉得,我很早以前便认识他。”墨娘停下脚步,伸手扶上白羽的胳膊:“可我却不记得,我是什么时候第一眼见到他。”
青奇默不作声,半晌才哼唧哼唧说道:“我便留在他们父子身旁吧,人类什么的,好烦……”
墨娘轻笑,踮脚在白羽的唇上轻轻碰了一下。你要好生保重。
蜻蜓点水的一吻,墨娘脚下继续往武安君府的小院行去。
青石板的路在脚下蔓延,随着脚步声踢踏,墨娘好似听到自己的心碎成一片一片。
明明不该是这样的,明明只是为了解毒才跟白羽成亲,自己并没有那么喜欢眼前这个男人,等到了雪山,这里的一切,都会慢慢淡去的……
可为何脚下的青石板如此刺眼,眼中的氤氲又挥之不去。
“到了。”青奇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这么快?”墨娘挥手擦看眼角的湿润,稳了稳心神,上前推开武安君小院的院门。
武安君早听到墨娘的脚步声,已然起身相迎了。
“回来了?”武安君的声音淡淡的,他的目光落在半空中漂浮着的白羽身上,眉毛微微蹙起:“我儿怎么了?”
“他无妨,只是昏睡,醒了便会无碍。”墨娘将白羽慢慢放在院内的草地上,才又开口说道:“先前离开咸阳的时候曾跟您说过,说等我回来的时候将青奇交给您照料,我如约把青奇带来了,还请武安君多费心。”
墨娘向前走了两步,捡起武安君刚刚晒太阳时捧着的花盆,将青奇放了进去。
“墨娘。”武安君见墨娘的情绪不对,出声问道:“出什么事了?”
“没事。”墨娘露出个难看的笑容:“只是,我怕再没有福气做您的儿媳了。”
“到底怎么了?”武安君眉头皱的越深:“若你没有这个福气,天下人便无人再有这个福气了。”
墨娘听武安君这么说,牵动嘴角笑了笑,也不知道自己该接些什么话。
是时候该走了吧?
墨娘冲着武安君行了个礼,又望了眼那躺在草地上的白羽,回身走出了小院,一路朝着大门口行去。
“墨娘?”武安君心里有些急,就要去追,却在刚走到院门口的时候听到了白羽的声音。
“父亲,莫追了,留不住。”白羽坐在草地上,手掌握拳,手背上因为用力过猛青筋毕露。
“你醒了?身体感觉可还好?”武安君担忧的看着自己的儿子。
“早醒了。”白羽的声音中带着抹自嘲般的讥讽。在流云要杀自己的时候,他便醒了。
流云跟墨娘的对话,白羽一字不漏都听在耳朵里。白羽恨自己的弱小,恨在流云的绝对力量下自己什么都做不了,恨自己几次三番无法保护墨娘,还要靠着墨娘搭救自己才能苟延残喘。
“沧浪之水清兮,可以濯我缨;沧浪之水浊兮,可以濯我足。”低沉的歌声从白羽的口中缓缓流出,恍惚中,时光好似回到了那个炎炎夏日,清宁山上初见的一刻。
墨娘一身素白,俏生生的坐在山涧边的大石上,双腿顺着大石自然下垂,白裙拽地,那一头绸子般的乌发也只松松用丝带系住,耳鬓还有一缕发丝忘了绕进去。
山风吹来,那大石上的女子白衣飘飘,衣袂翻飞,裙裾飞扬,耳侧的一缕墨色发丝也随风飞舞,尽显出尘之态。
而白羽,便坐在不远处的马背上静静的望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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