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听见秦王要把那报信的丫鬟拉出去宰了,墨娘绷不住了,赶紧睁开了眼睛想出声制止,奈何嗓子里火烧火燎,任是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随秦王进来的医师有人正时刻关注着墨娘,墨娘这边想撑着身体坐起来,那边一个年轻的医师就出了声:“大王,绿姬醒了。”
秦王回头见他心尖尖上的美人果然醒了过来,赶忙三步并两步的走到了塌边,满脸的都是情真意切:“身体可好些了?”
墨娘这才看清楚秦王的脸,他墨色长发束起在脑后,露出光洁的额头,鼻梁高挺,一双时凤眼,明亮神秀。
见秦王双目含情的望着自己,墨娘说不出话,只能下意识的把自己的身体往塌里面缩,拉开跟秦王间的距离。
秦王看墨娘似乎在避讳自己,眉头微微皱了下,他眼中闪过一丝不悦,往后退了两步离开了塌边,挥手召唤医师们过来:“来给绿姬把脉吧。”
一个医女走上前来,将墨娘的一只胳膊从被子中掏了出来,平放到了榻边,随后诊起脉来。
医女把完脉,又示意墨娘张嘴。
墨娘闻言眼睛一亮,这医女水平似乎不错,居然一下就号到自己说不出话。墨娘赶忙配合着医女把嘴巴长大,还一遍呜呜的示意自己无法说话。
那医女往墨娘嗓子处看了看,紧接着便叹了口气。她这叹气吓的墨娘一哆嗦,该不会是自己将会永远的哑巴了吧。
“绿姬几日前淋雨大病一场,现在虽是好转了,可肺火上涌,嗓子暂时是说不了话,还得调理。”说完,医女从墨娘榻边站起身来,对着秦王长长一揖,一脸神采飞扬:“恭喜大王,贺喜大王。”
“噢?”秦王一脸淡漠的看着那医女:“寡人何喜之有?”
“恭喜大王,贺喜大王,绿姬有喜了,我们秦国要添一位小公子了。”医女一揖到底。
这医女的话一落下,整个大屋里顿时鸦雀无声,落针可闻。
这绿姬进宫才四五天的时间,若她真的是怀了孩子,这孩子根本不可能是秦王的。
一屋子的医师侍女全都眼巴巴的瞅着秦王,秦王脸黑黑的,看向墨娘的表情也一点都不愉悦了。
“这孩子几个月了?”秦王问那医女。
这医女前一阵去秦国边境支援前线,昨儿晚上刚回来,还真不知道这绿姬才来宫里没两天,可这会见秦王的表情,她也猜到事情不对了。
听秦王这么问,医女忙小心翼翼的答道:“不过一个月。”
秦王闻言冷笑了一声,视线针一般落在墨娘的脸上:“楚国这次得给寡人个交代了。”言罢,秦王转身留下一道袖影,出了大屋。
余下的医师也紧跟着秦王鱼贯而出。
墨娘有些发懵,一是懵这秦王变脸速度之快,而后才是自己怀孕的消息。
她是根本不信自己怀孕了得,若是怀孕了?是谁的?要说肌肤之亲,她摸过十八次白羽的手,戳了两次白羽的脖子,再就没别的了……
难道这样就会怀孕?
墨娘翻了个白眼,想从袖里乾坤中掏出传讯水晶给小师叔发信息,可身上的灵力一点都调动不起来,搞得现在就连最简单的袖里乾坤她也打不开。
墨娘见大屋内所有的侍女都出去了,便开始尝试着自己从塌上下来走路。手脚酸麻,废了九牛二虎之力,墨娘总算是扶着一旁的墙壁站了起来,可走了两步,便脚软的坐到了地上。
墨娘看到了扣在自己脚腕子上的银镯子。
镯子足有一指宽,厚度则有两枚铜盘摞在一起那么厚,镯子上面雕刻着各种奇怪的符文,而镯子上符文的正中间,镶嵌着一块足有鸽子蛋大小的蓝色宝石。
正当墨娘试图把这个不断吸收自己灵力的东西拿下来的功夫,大屋外传来了开门的声音。
“绿姬,喝药了。”门被打开,一个侍女端着一碗黑乎乎的汤药走了过来:“医女说,从今儿起你每日得喝两服药,一个是安胎的,一个是调理身子的。”
那侍女看向墨娘的眼神中透着嘲讽,她嘴角上扬,脸上的鄙视藏到藏不住。
墨娘被侍女的眼神瞅的直窝火,可这会她连话都说不出来,动一动胳膊就能出一身汗,所以只能靠着眼睛来传递不满了。
“喝了吧。”侍女把药放到坐在地上的墨娘身前:“这碗是调理身体的。”
墨娘蹙了蹙眉毛,虽然不满这侍女照顾病人的态度,可自己眼下最重要的便是需要快些恢复行动能力,暗暗咬了咬牙,自己费力的伸手将地上的药端了起来,放在鼻子底下闻了闻。
陈皮,莲子心,酸枣仁,黄芪,白术,这里面的药材虽杂乱,却全是调理身子的。墨娘仰脖一饮而下。
而那侍女见墨娘喝药前细细闻了一遍那药,脸上立刻露出紧张的表情来:“绿姬你懂药理?”
墨娘疑惑的看了一眼那侍女,一般修道之人多少都会懂些医理药理,寻常把脉看诊是都会的,而墨娘因为常年侍奉自己的师傅炼丹,知道的只会多不会少。
那侍女的眼中的不安让墨娘心头莫名的紧了一下,经历了城儿的事之后,墨娘好似一下开窍了不少。
因为无法开头说话,墨娘摇了摇头。
那侍女见墨娘摇头,便如释重负的长出了一口气,摆出一副你不识得药理真是太好的的脸。
面对这么明目张胆的一张脸,墨娘要是还看不出端倪来,她就白活了这么多年。
那侍女用鼻子冷哼了一声:“晚上还有第二碗药,是帮你安胎的。”侍女将安胎两个字咬的格外重。
墨娘无语的望向那侍女,就见那侍女一脸的鄙视溢于言表,似乎嘴角眉梢都在嘲笑墨娘不守妇道,竟然敢怀了秦王之外的人的孩子。
这侍女还真是所有心事都摆在脸上,墨娘懒得理她,挥手撵人。
“哼,那我晚点给你送饭来。”侍女捡起墨娘身前的空碗,冷哼一声出了门。
见侍女出了门,墨娘伸手给自己把了把脉搏。
这……
墨娘瞬间瞪大了眼睛,这脉象可不就是喜脉,可她知道自己不可能怀孕啊……
莫非是天孕?
墨娘抬头望天,她瞬间想起了炎帝之母任姒,她不就是有一天在河边玩耍,被金龙光晕笼罩之后就怀上了么,而且怀了整整二十个月,才剩下一个红球,红球里便包着炎帝。
敲了敲自己的脑袋,墨娘翻了个白眼,自己都瞎想些什么。她伸手将袖子撸到肩膀处,见自己胳膊上的守宫砂还在,长长的吁出一口气,还好,没有被迷*奸。
随后墨娘又伸手给自己细细的号脉,足足一刻钟,墨娘左右两个手腕子来回号了好几次,终于下了结论。
她应该是被下了什么假孕的药了。可谁给她下这种鸡肋的药干什么?
墨娘仰身躺在冰凉的地面上,视线望向房梁高处,脑子里思绪万千:要是白羽在身边就好了,他总会有解决问题的办法。不行,得赶快想办法回到白羽身边。要是白羽,一定能一眼认出自己就是墨娘。他一定不会被那个阿绿假扮的骗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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