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拂衣还没从惊吓中缓过来,眼睛一直盯着虚清长老的方向,突然只听得她大喊:“虫,好多虫!”
众人望去,虚清的尸体上,耳朵鼻子嘴巴等几处,纷纷爬出一条条小指般粗细蠕动着的白色虫子,它们像是受到刺激般疯狂的爬出,肉肉肥肥的身体一缩一挪的前行,爬的到处都是,沾上虚清身上的血迹,身体就成了妖冶的红色。舒鴀璨璩
当看见那些虫子开始咬噬虚清身体上的肉时,半夏忍不住冲到门外吐了出来,脸色惨白。
阮拂衣则是直接晕了过去。
顾疏影淡然自若,手里扬起一把白色粉尘,手法精准的以力道将那抹粉尘推散到虚清的位置,洋洋洒洒落了下去,散发出一阵刺鼻的味道,尔后,那些虫子以更快的速度撤退了下去。
半夏不敢进门,只能眼巴巴等在外面,不久便看见师父抱着阮拂衣走出来,经过她身边时,师父道:“去准备一支安魂香,送到阿拂房间来。”
她知道安魂香能够让人闻了入梦,却不知师父是何用意。
安魂香是莹白色的,味道不及普通檀香浓烈,淡雅而芬芳,所以被下安魂香一般很难察觉出来,除非是熟悉此香的人。
阮拂衣睡得很踏实,顾疏影就坐在她身边,用匕首割开自己的食指,又挑开拂衣的指尖,接着他将溢血的手指贴上她的。
“师父,您这是要?”
“半夏,你站到门外去,莫也闻了这枝香。”
阮拂衣醒来发现自己坐在一只小船上,底下翻滚着黑色河水,这船极小,只能容纳三个人的空间。
撑船的人披着蓑衣,长长的竹篙划过河水,将船推着前行。
“这是哪里?你要带我去哪儿?”拂衣站起身,一个浪花拍打过来,船身不稳,让她摇摇晃晃难以站直。
“你在我船上,自然是要带你渡河。”撑船人背对着她,声音嘶哑古怪。
这茫茫河水,哪里看得见对岸,倒是黑色河水像是被煮开了一样,冒着白色雾气,往上翻滚。
“河的对岸是哪里?”阮拂衣坐在船边,手指不小心碰到翻腾上来的河水,**的疼痛刺入手指,定睛一看,灼红了一大片。“这水可真烫。”
撑船人笑了起来,“河的对岸,自然是黄泉。”
她惊的往后一倾,河水里像是伸出只手般,将她的手臂拉住要往后拖,想将她拉进水里。
“小姑娘,你可要小心,别被它拖了下去,那可是永不超生的事情。”撑船人说的风轻云淡,不仅不急,还像是在看一场好戏。
身后那只手力气越来越大,拂衣双手紧扣在船舷上,尽量让自己不被拖走,可僵持越久,她便越无力,毕竟只是一个十岁小孩子。她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那只拉住她的手,分明就是一堆从黑水里冒出来的白骨,贴着她的手臂,冰凉而蛮力。
“救我……”拂衣身体瘫软,已经渐渐无力抵抗。
那撑船人缓缓转过身子,脸部被草帽盖住,阴测测地和她打商量,“小姑娘,把你的心给我,我就救你,如何?”
阮拂衣啐了他一口,“那样和我从这里跳下去,有什么区别!”
“那你就跳下去吧。”他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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