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位夫人恐怕刚来到翼屏区吧。”大夫诊了会脉,又细看了秋姨的面色,发问道。
乐小透赶紧凑上前去,“大夫您说对了,秋姨她来到翼屏区不过半个多月,才变为翼人不久。”
“她的身体先天不足,恐怕在思微界的时候就有恙在身,现在能变成翼人已经是造化了。”大会站起身,环顾了众人一眼,目光落在乐小透和易痕身上,捋着胡子摇了摇头,“你们俩个,竟是思人?”
秋姨是后院的病人,自然是有病在身的,但没想到这大夫一眼就看出来了,不仅如此,连易痕还是思人也瞧了出来。
“大夫,您是修炼之人?”易痕问道。
若是普通人,怎么可能一眼便瞧出他身负灵气,而小透因为身上无浊气,恐怕也被他认作是思人了。
大夫点了点头,虽然须发皆白,但是面容却很年轻,脸上几乎没有几道皱纹,“想不到能有思人活在翼屏区,真是了不得,而这位姑娘则更是奇特。”
“你看得出来我是女的?”乐小透惊愕,毕竟她还穿着乞丐装啊,不是说换装后古人就看不出男女了吗?看来电视上都是骗人的。
“我不光能看出你是位姑娘,还能看出你七脉皆碎,只是七脉碎了的人还能活着,并且看起来一点事情都没,真是奇特。”大夫看着乐小透的眼光都是惊奇,“能否让我帮你把把脉?”
乐小透递过手去,连她七脉已碎都能看出来,这位大夫真是厉害,那说不定能帮她修复好七脉,不用每天都忍受那针扎般的痛了。
“七脉都被震碎,无力回天了。”大夫摇了摇头,又换了左手诊了半天,“都这样了,身体还没有异样,奇!真是奇!”
乐小透的情况易痕都清楚,只是听大夫说无力回天,他心中还是有些抽痛,到底乐小透是为了救他,才取下了坠子。
乐小透有些郁闷,看来她想修炼的愿望是彻底破空了,不过她本来就不是这个世界的人,怎么能强求学会那些异能呢,“算了,不说我了,大夫,秋姨的病怎么样?”
“这位夫人的病根在七脉之中,现在七脉中灵浊混杂,已经累及整个身体,需将七脉内的灵浊二气皆数去除,若是不尽早去除,恐怕活不过十日。”
众人都倒吸了口冷气。
“听大夫的意思,您应该有清除的法子了?”乐小透凑上前,连忙问道。
“有是有,只是她这病时日已久,又长途奔波,恐怕不太容易。”大夫和大牛将秋姨扶到屋后的塌上。
秋姨已经认命地闭上了眼睛。
只有她自己知道,她七脉上的病由来已久,自小便被爹娘送入了莲门,后来爹娘因为翼屏区重合之事消失不见,这世上便只剩下她一人,住在莲门的后院中,因为身体虚弱,大小事都需要其他人帮忙,虽然修者们和病人们都对她很好,但她总觉得自己是无用之人,事事都要仰人鼻息,生怕得罪了别人,没人管她了。
翼屏区重合之时,别的病人都屋内静坐,她趁着修者们忙碌之时,独自一人拄着木棍,游荡在外,就是想要碰到那传说中的翼人。
她没有勇气自尽,便想借翼人之手了却残命,却不想阴差阳错进了翼屏区。又碰到大牛等熟识的病人,借着众人的帮忙,一直苟延残喘到现在。
其实,她到底还是想活下去的,但想要像其他人一样,不需要别人照顾,不需要求别人帮这帮那,不需要靠着别人的恩惠便可活下去。
来到翼屏区后,她曾一度燃起希望,希望因为换了个世界,换了个环境,自己的病能够消失,却不想不禁没有转好,反而越来恶化,每天数次的剧痛疼得她死去活来。
现在,她已不抱希望,只希望早点死去,才一干二净。
“大夫,您快说,要什么办法,我们能帮上忙的一定帮。”大牛抓住大夫的袖子,急道。
大夫又捋了捋自己的白胡子,半晌不说话。
“大夫,您别卖关子了,快说要怎么办?”看大夫半天不说话,乐小透也有些急了,真想将他一直捋胡子的手给抓下来。
“大夫,是不是有什么难处,请您直说。”易痕上前一步,将急得快炸毛的乐小透拉到身后。
“几个年轻人真是沉不住气!”大夫笑道,“就你们这点耐性哪能救得了这位夫人,好了我就直说了,在燕乔镇东北有一座乔山,山高且陡,山顶有一种草药叫做锦瑶,依这位小兄弟的修为,要采这个倒不难,难的是此药极阳,若是直接采下来,这位夫人的身体恐怕受不住,因此必须有女人持我配制的药,每隔一个时辰浇灌一次,待到二十时辰过后,再将锦瑶连同下方的土块一并采来,方可使用。”
小平和大牛都看向了乐小透。
“为啥必须要女人采啊!”乐小透纳闷道。
“锦瑶属浊阳,需清阴之体方可柔和它的药性,在你灌药之时,需将药倒至手心,然后要经由手心才能浇到锦瑶上。”
这么麻烦!采个药而已,需要这么多规矩吗?还要在山顶上呆上十二个时辰,乐小透怎么看都觉得这大夫在整她,但是为了救秋姨,只能宁可信其有了。
“没事,我陪你。”看出乐小透的担忧,易痕安抚道,然后转头看向大夫,“请问大夫,如果药采回来后,秋姨便可得救了吗?”
之前秋姨的伤,他有看过,必须要有浊修高手帮忙才可痊愈,眼前这个大夫虽然有些修为,但是离高手还差得远,难道仅凭几味药丸便可以将秋姨的伤治愈?若是这样便可以的话,以莲门的大夫水平,不至于这么多年都没治好啊。
“接下来的事,就不用你管了,只要你准备好诊金和锦瑶,保管药到病除!”
既然大夫都这么说了,易痕也不好再质疑,当下便将剩下的几钱银子付了诊金,又拿水晶换了几钱银子,在附近的客栈订了房子。
大牛和瘦子留在医馆看护秋姨,小平和乐小透回客栈休息,易痕在街上采买了一些上山的物品,便回了客栈。
傍晚,几人在客栈好好吃了一顿,虽然没有肉食,菜的口感比思微差了许多,但对于天天吃红薯的几人来说,实在算是一顿美味了。
来到翼屏区这么多天,乐小透头一次洗了个热水澡,还睡在了有被褥的床上,但她却很不习惯,倒怀念起野外露宿的日子,至少那时,易痕是在她身边的。
虽然现在只有一墙之隔,易痕也说过,只要有事,她轻喊一声,他便会立刻过来,但她依旧不习惯。
床前的凳子上,放着易痕帮她买的衣服,因为天气有些冷,她要在山顶呆一天一夜,易痕便特意备了些厚衣。
“换回女装吧,在这里人流很多,乞丐较少,要是刻意扮成叫花子,反而引人注意。”
送衣服时,他是这么说的。
离她被抓的地方已经很远了,而且别说那三个恶人,这里连一般的翼修都很少见,看来她的性命是暂时没有危险了。
或许因为她七脉皆碎,那三个恶人以常理度之,认为她必死无疑,所以也就没追杀她。
真是因祸得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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