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午后,周乐雅疑惑的看着外头的蓝色天空,奇怪了,都过晌午了,怎么兄长还没有回来,
周乐雅盯着清兰苑的大门,心头渐渐的有了不太好的预感。
*****
此时,京都某座宅院里。
“这么说来,李青玉还活着,”
“主人,小的确定,那个人一定就是李青玉,”
“哼,他竟然想着要劫狱,蠢货!不过……这也是一个机会呀。”
“主人,不若小的……”
“不!这是一个机会,难得的机会!帝君想掌权,郑家于家想保住他们现在所得的……而我……想要这大夏朝的天下!李家……那愚蠢的顽固的老东西们,现在都不敢说话了……!既然如此,就让李青玉把事情闹大好了!事情闹大了,我们才能从中夺利!”
“是!主人英明!”
“去!我们去帮李青玉,帮他劫狱!然后……事成之后,把李青玉杀了!”
“小的遵命!”
同一时间,李玄雨匆匆的奔走在京都的街头小巷中,突然,天上乌云密布!李玄雨抬头一看,皱起眉头,要下雨了?该死的!青玉呢?青玉还没有找到……要是雨下大了,青玉淋雨了怎么办?
——而最麻烦的是,京都暗潮涌动,突然间冒出来不少人,而这些人却并不是京都世家的背后力量,桃源社正在追踪这些人,对这些人的背后力量进行调查。在这个局势紧张复杂的时刻,青玉怎么可以卷入?
会被利用会被杀掉的!
李玄雨越想越是害怕,脚下的步伐不由的加快!
而就在李玄雨因为走得太快,太急,脚下一个踉跄的时候,旁边突兀的伸出的一双修长白皙的手将他搀扶住。
李玄雨忙站直,拱手说着,“多谢。”随即不经意的抬头,却见他一直遍寻不找的李青玉赫然就在他的眼前!
李玄雨想也不想的一把将他拉住,“青玉!”
李青玉本来冷漠的脸,因为李玄雨的这急急的揪着他的手,闪过一抹不自然的红色。
“作甚?还不放手!”李青玉干巴巴的故作凶狠的说着,却把手里撑着的油纸伞朝李玄雨移了移。
——不知不觉中,天空已经飘起了毛毛细雨。
“青玉,我有要事要跟你商谈。”李玄雨仍然紧紧的揪着李青玉的袖子,就怕一个松手,这李青玉就会又跑了个没影。
李青玉哼了哼,眼睛朝周围飘了飘,见没有多少人注意,才转身带着李玄雨朝小巷走去。
撑着油纸伞,天空细雨飘落,李玄雨看着站在自己身侧的李青玉,侧脸仿若白玉,莹润好看,李玄雨有些恍惚,那像仙童一样的孩子站在自己跟前,张大双手,背对着自己,怒对那些欺负自己的小孩,喊着,“不许你们欺负玄雨哥哥!”……仿佛昨日而已。而此间,他们已经有了多年的空白。
青玉早已不是李家的小仙童。而他也不是寄寓李家的弱童。
说来,是他自私,明明两人间最先抛弃对方的是自己。
“看我做什么!”李青玉转头,故作恶狠狠的瞪着李玄雨,脸上的一抹不自在和眼底的羞恼却是一览无遗。
李玄雨一笑,笑容背后的苦涩被他很好的隐藏了起来,说多无益,现在的他能为青玉做的,也就这么一些事情了。
“你跑哪去了?云鹤叔叔找你很久了。”李玄雨转开话题。
李青玉眼里有些失望,随即侧过头,冷漠的说着,“关你什么事。”
李玄雨看着李青玉,皱眉问着,语气有些凌厉,“青玉,你是不是要去做危险的事情?”
李青玉听了,看着李玄雨半晌,冷笑一声,一把甩开李玄雨揪着他袖子的手,神情有些阴冷,“你就直接问吧,问我是不是要去劫狱?是不是要去破坏你那英明神武的源少主的计划?”
李玄雨被李青玉甩开手的时候,有些错愕,而接着,看着李青玉冷笑的阴冷的表情,李玄雨凝眉,“青玉,那事很危险,你不要掺和了,不然——”
“不然,你们家源少主的计划就会破灭了是吧!”李青玉不耐烦的问着。
李玄雨无奈的看着李青玉,扶额,“青玉,这和源少主无关,你为何总是提起他?”
为何?那还不是因为——
李青玉恼怒的愤愤瞪了一眼李玄雨,突然,将手中的油纸伞往李玄雨手里一塞,人一转身,就一跃而消失,而李玄雨甚至都来不及喊住。
李玄雨狠狠跺脚,这青玉,怎么这般顽固!
而此时的周府——
“这博雅,怎么这般顽固!”沈高义忍不住出声叹道。
沈高义站在周府的花园里,想着刚刚一触即发的危险气氛,就不由暗暗的擦汗,还好,周博雅还算存有一点理智,并没有将他和乐雅的事情说了出来,只是提及他有心悦之人。
虽然如此,但周文德的脸色依旧不好,因为周博雅拒绝说出他的心悦之人,也拒绝了周父提出的成亲提议,只说现在京都局势不明,不宜成亲。
而李绣娘……沈高义摸着下巴想着那李绣娘在听见周博雅提及心悦之人时,脸上的那种复杂神情,有了然有痛苦,还有夹杂着的怜悯。
看来,李绣娘是多少知道了一些,对吧?
“师傅?”周博雅从堂屋走出,就见他的师傅沈高义还站在花园里,便出声唤道。
沈高义回过神,看向周博雅,“说完了?”
周博雅微微点头,神情很平静,平静的让沈高义无法揣测。
“青玉的事情,必须尽快解决才好。”沈高义无法揣测此时周博雅的心情,也干脆转开话题,说来,周博雅若是打定主意要拉着周乐雅走那条不归路,那么,自家爹娘那关是怎么也无法避免的。
“我明白。”周博雅微微点头说着,看向沈高义,低声道,“青玉的安危,师傅不用担心,桃源社的人应该已经跟上保护了。但是,师傅,恐怕要让您和容和师娘多担待一点,这是个难得的机会,我想借青玉一事,引出京都里那些藏在洞里的老鼠。”
沈高义一听,顿时皱起眉头,容和很重视青玉,他也将青玉当成自家孩子般照顾,现在周博雅要拿青玉做饵?
周博雅察言观色,见沈高义皱眉,明显有不悦,便诚恳的拱手说道,“师傅,博雅此举也实为无奈,博雅愿用项上人头做保,李青玉定会无恙。”
沈高义盯着周博雅许久,才开口说道,“博雅,请务必让青玉平安归来。”
周博雅严肃拱手,深深的鞠躬,“一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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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文德站在窗边,看着外头的雨势渐渐变大,眉头一直紧皱着,未曾松开。而李绣娘坐在窗户对面的软榻上,看着周文德的背影,沉默不语。
“你说,博雅的那个心悦之人……会是谁?”周文德哑声问着。
李绣娘看着周文德的背影,久久,才轻声说出一句,“若能让博儿心悦满足,此生无憾,是谁又有什么关系呢?”
周文德一震,随即缓缓转头看着李绣娘,凝视着李绣娘半晌,才无奈的长叹一气,“我不如夫人哪。”
李绣娘只是微微一笑,心里头却是苦涩难言。
——为人父母者,也不过如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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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云鹤因为李青玉失踪一事拜访了林府,随后,他就快速离开了,一来,他不敢多待,盯着他的眼睛太多了,二来,在林府,林秀将三个锦囊交给了他。
李云鹤坐在马车上,看着手里的三个锦囊,想着周博雅将三个锦囊交予他到底是何用意?
莫非里头还另有玄机?还是说……周博雅想借他李云鹤之手,来弄出点什么动静?
想着最近京都,以及从林秀那里得知的,天下寒门士子都已经蠢蠢欲动的消息,李云鹤苦笑一声,周博雅呀周博雅,你到底想将大夏朝引领何处?!
李云鹤苦笑完毕,将三个锦囊收入袖子里,这时,突兀的,马车停下了。
李云鹤警惕起来,藏在袖子里的手慢慢的攥紧,最近的京都可不太平啊。
很快,李云鹤的侍者匆匆来告,“老爷,有人送这个来给老爷。”
侍者将一个小盒子恭敬递了进来,李云鹤犹豫了一下,接过,他的侍者是李家的家臣,从李家还不是六世家之一就一直跟随李家的家臣,这一代的家臣,还特别经过了兄长的挑选,在他身边的几个人,无论武艺还是能力,都是百里挑一,特别是忠诚,更加不用怀疑。
既然这个小盒子敢递进来,就说明小盒子里是安全的。
李云鹤打开小盒子。
小盒子里静静的躺了一封信,李云鹤拿起信,信没有封口,抽出一看,李云鹤瞳孔缩了缩,这信是……帝宫的?这种信纸也就只有帝宫才有!
李云鹤沉吟了一会儿,才慢慢的打开信看了起来:
李先生,朕在帝宫恭候。
一句话,只有一句话,但却足以让李云鹤心惊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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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大雨开始滂沱而落,温国师府中。
温秋雨迷茫的看着走廊外的滂沱大雨,她呆呆的看着这大雨,飘飘而落,看似柔绵,实则冰冷无情,就跟那人一样……那人俊美温和,举止优雅有礼,可谁知呢?却是那样的无情人!
她温秋雨到底哪里不好,那人竟然要用那种方式来羞辱她!
她不甘心,她不愿意就此认输!
但……她却该怎么做??
“秋雨!你在做什么!”严厉的呵斥让温秋雨回过神,温秋雨看向来者,匆匆而来的是她的老父亲,对她最为宠溺最为严厉教导的爹。
“爹……”温秋雨忍不住了,委屈的泪水如雨水一般洒落,她扑向了温国师怀里,大哭了起来,“爹……他不要我!他拒绝我……爹,女儿不甘心!不甘心不甘心!”
温国师愣了一下,才隐约明白了什么,看着怀里的痛哭的女儿,温国师苦笑了起来,当初还真不敢起联姻的念头呀。
看看现在这模样,女儿的心送出去了,对方的心却未曾显露半分!
周博雅呀周博雅,他的女儿国色天香,知书达理,琴棋书画无一不通!你有何嫌弃?!你怎敢嫌弃!
即便心里愤懑不平,但温国师缓和了脸色,低声劝慰起来,“雨儿呀,你可曾听过这么一句话?恨不相逢未嫁时。雨儿呀,你与他错在相逢不是时候啊,他不心悦你,你又何苦折磨自己?在这里淋雨淋出病来怎么办啊?”
温秋雨抹去脸上的泪水,看着温国师,凄然一笑,“可是爹爹……女儿真的只愿与他共度此生啊!”
温国师看着温秋雨,轻叹一气,语重心长说道,“这天下,总有很多事情是不能圆满的,雨儿呀,人总有所得也会有所失,如你爹我,当初错失了一个机会,如今,骑虎难下啊。”
“爹,朝廷又有什么麻烦了?可是因为大考?”温秋雨看着温国师,急忙问着。
“哎……别提了,帝君现在好像得了什么把柄似的,对世家咄咄相逼,不肯退步,世家又急着处理大考之事,逼着帝君签章,哎……而你爹我,夹在其中,实难相处啊。”
“爹……如今,却是个难得的机会啊,爹总该做出选择不是?世家,帝君,爹爹总的选择一个吧?”温秋雨仔细分析着。
温国师听了,想了想,还是微微摇头,喃喃道,“再看看吧。”
温国师说完,看着温秋雨,凝重道,“雨儿,你且放下周博雅,现在,还有一事,你需仔细考虑。”
温秋雨看着温国师,咬了咬唇,“可是选秀?”
温国师默然点头,“帝君心意已决,而世家,李家和宋家,以及其他两家都已经表明了立场,他们支持帝君选秀……”
如果帝君选秀,秋雨尚未婚配,且年龄适中,只怕,难逃选秀了。
温秋雨默默点头,低声道,“爹,女儿明白。女儿会仔细考虑的。”
温国师长叹一声,摸摸温秋雨的头,不再言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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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深沉。大雨依然磅礴。
周乐雅坐在软榻上,看着外头的大雨洒落,这雨来得可真是蹊跷。
“乐儿,想什么呢?”周博雅从书房回来,就见周乐雅坐在软榻上,看着窗外的大雨,皱了一下眉头,这雨那么大,怎么不关窗?
周博雅随手一弹,将窗户的架子落下,见周乐雅不高兴的转头看着自己,就上前,抬手轻轻捏了捏周乐雅的脸颊,低声笑道,“还敢不高兴?乐儿,雨那么大,若是着凉了怎么办?”
周乐雅皱了一下鼻子,看着周博雅坐在自己的身侧,一边顺势揽抱住他,不高兴的推了一下周博雅,一边在心里认真问着:哥,你和爹娘到底说了什么?
“没什么,就是告诉他们,我有心仪之人,请他们耐心等等,不要忙着给我张罗成亲之事。”周博雅轻描淡写的说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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