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翌日,炎妃然在书房处理完管家送来的帐本,又陪了两个前来拜访的达官贵人的夫人闲聊了一会,让彩灵和青苹送走她们后,打算回枕霞阁把准备给煊儿的冬衣缝制好,谁料刚踏出会客厅,在长廊的转角被拓跋蔺拦住了她去路。
“我们谈谈。”拓跋蔺脸色阴沉,犀利的眸光一瞬不瞬地落在她的身上。
“抱歉,我现在有事,没时间。”炎妃然冷淡的拒绝他的要求。
拓跋蔺没有再说话,修长的身躯挡在廊中央,阴翳的眸子直勾勾的盯着她,当他一言不发时,身上隐透一层慑人的威严。
炎妃然余光看到拓跋蔺身后不远的回廊下站着一抺身影,容颜娇艳,眼波盈盈,以前怎么她没发现,这张脸装起柔弱来是那么的惹人心怜,含情脉脉的注视他人时,铁汉也绕指柔。
她不想对着那张脸与眼前这个男人争辩,就转身回往走,打算换另一条路回去,谁知了几步,他在身后一手拽她,阴沉道:“你什么意思?”昨晚把他关在门外,现在见到他又调头走。
炎妃然步伐一顿,回身迎上他漆黑的眸子,唇瓣一扬,“那你又是什么意思?”
拓跋蔺幽冷的眸子敛起,耐着性子说:“绮兰苑被烧了,她又受伤了,留她在云归阁只是暂时性的。”
“和我有什么关系吗?”炎妃然咬唇,双手随意的搭在胸前,“整个雍王府都是你的,你想让谁住在哪里我有权利过问吗?”
“轩辕臻!”他低吼了声,语气中愠怒涌起。
“我耳朵没聋,不用这么大声。”她抬手假装地掩了掩耳,目光从他染有愠色的俊颜上扫过,“没别的事,我回枕霞阁了。”
避开他的目光,经过他的身边,拓跋蔺一把抓住她的手臂,低头目光犀利的盯着她的侧脸,“不要无理取闹!”
炎妃然清淡的眸子寒意闪过,一把甩开他的手,面如霜降,死死的咬住唇瓣,睥睨他一眼,“你觉得我是在无理取闹吗?”语毕,不再理他,急速的走开。
那端回廊的身影在炎妃然甩开拓跋蔺的手时,已闪身躲藏在圆柱后,炎妃然经过那地方时,眼角尾都没往那扫一眼。
拓跋蔺望着她的背影,手臂还僵在半空中,额头的青筋都若隐若现,像是赌气一样没有追跟上前,转身往另反方向走。
良久后,隐藏在圆柱后的身影走出来,望着他的方向沉思着,而她却不知道,在不远的花丛后亦站着一个身影,往她的方向别有深意的瞥了一眼才转身离开。
***
当一对夫妻发生矛盾时,最直接的表现方式不是两军对阵般厮杀,而是冷战。
炎妃然知道拓跋蔺每天都得上早朝,所以有些事都会在他上朝的时候尽快做完,然后等他下朝的时候,她不是出门,就是待在枕霞阁,而枕霞阁只要他在的时候,大门总是闩上,晚上寝室的窗户落锁,除非拓跋蔺待在宫里不回来,否则,她绝不开大门。
拓跋蔺也不主动来找她,照常的生活作息,只要他不主动去枕霞阁,是没有机会见到炎妃然,况且他公事繁忙,白天一般被皇上召进宫里。
而炎妃然在冷战的这几天,夜里潜进大理寺,这里守卫森严,机关也多,虽然有地图,但承熙阁比其他的地方守卫更森严,把守在门外的卫兵,仿佛雕像般不受任何诱惑或影响,一动不动的杵立在门口,她一点办法都没有。
最后才想起凤云汐曾给过她一种迷香,据说吸入去后,会不知不觉的进入睡梦中,醒过来时,并不知道自己曾睡过。
但她平时没把这种迷香带在身上,记得好像放在枕霞阁书房的抽屉中,因此,她趁着天没亮,便潜出大理寺回枕霞阁。
夜行衣服都没有脱下,直接走地书房,刚拉开抽屉,身后突如其来的力量将她抱在怀中。
熟悉的气息环绕住自己,炎妃然眼角迅速划过一丝笑意,但很快掩饰住,故作冷漠的扭头看他,“王爷,我们在冷战,请自重!”
拓跋蔺抱着她腰间的手收紧气力,凤眸紧了紧,微热的唇瓣微微张着,吐纳着温热的气息在她耳边,痒痒的,暖暖的,性感的嗓音魅惑道:“你,确定?”
耳朵是炎妃然的敏感点,痒得她没忍住,嘴角微扯开笑意,转身双手抱住他的脖子,声音不禁轻快道:“你怎么知道我是故意的?”
“很难吗?”拓跋蔺反问,在杨清韵中毒那天,她踏进绮兰苑,在他们对视的第一眼,似乎就已经达成一种共识,之后他维护着杨清韵,她故意咄咄逼人,这些都不过为了让戏更真实点。
默契是没办法用言语形容的,接下来的事他们只须一个眼神,就清楚该如何做。
不过这几天的“冷战”代价让他很不好受。见不着她,他吃不好,晚上少了她的怀更睡不好,明明她就在自己眼皮底下,却不能去抱她亲她,日子过得真的非常的煎熬。
炎妃然也感觉到两人之间不言而喻的默契,心情很好,不过事情还没有结束,在这里见面会不会被发现端倪?当初为了让人谣言散播,被人安插在枕霞阁里的眼线并没有清理干净。
拓跋蔺锐利的洞悉她的内心,低头亲亲她的唇角,“我都安排好,没有人会发现。”区区几个眼线,还需他忌惮不成。
听他这么说,炎妃然才放心下来,星眸潋滟,波光溢彩,他的头低下来,她微微上前就可以与他贴着额头,这样两人的姿势非常暧昧。
“我不喜欢冷战。”虽说有默契的争锋相对,两人的冷战不是真的,可这种感觉很不好,心里难受的很。
特别是在他维护杨清韵时,当时她真有些生气的,虽然知道他在演戏,但亲眼见到他保护别的女人而对自己冷漠时,即使那个女人长得像她以前的模样,心里还是有点疙瘩。
“我知道。”她不喜欢,他何尝喜欢呢?跟她冷战,几天都见不着她,抱不到她,那滋味他不想再承受了。
她扬眸望向他,“以后就算有争执时,你都得让着我,不准跟我吵架,更不要冷战。”
“好。”这个必然的,他舍不得,却不想她也舍不得,听到她的话,整颗心都柔软下来,双手将她抱在怀中,如同抱着珍稀宝贝,小心翼翼,细心呵护。
听他想也没想的答案,炎妃然扬起唇,弯弯的弧度,甜甜的笑意漾开来,重心往后,靠在他的怀里,手指与他十指紧扣在一起,密实的分不开。
重生这一世,她终于懂得爱究竟是什么?
爱不复杂,其实很简单,它不需要山盟海誓,不需要用金钱堆砌,只要彼此有足够的信任、足够的理解和足够的默契,就能抵抗这世间的所有冲击与伤害。
“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做?”总不能这样一直冷战下去,她不喜欢。
拓跋蔺手指撩拨着她垂下肩膀的发丝,声音低哑,比平常多了一丝魅惑,“放心,用不了多久时间。”
炎妃然明白他的意思,从杨清韵中毒的事开始,到绮兰苑失火,杨清韵又受伤,看似一切都像是女人之间的争风吃醋,但大夫诊断出杨清韵体内还有另一种毒时,他们就心生疑惑……
如果她是一个普通的女人,怎么会中毒呢?大夫跟严仇说,那毒是蛊毒的一种,平时发作时是靠吃药缓解。这很明显了,她是被人控制着,或者说,她背后有人。
“你觉得会是谁派杨清韵来你身边呢?他的目的是什么?”
他以前对她的感情藏得那么深,若不是她以轩辕臻的身份回来嫁给他,真不知道他原来对她有那样的心思,可是,除了他身边的亲信和凤云汐外,还有谁知道他对自己的感情呢?
拓跋蔺敛眸,唇瓣紧抿,沉吟片刻道:“当初在宇文拓要娶时,我就让那俊准备好聘礼,打算到炎府下聘,因为有别的事耽误来迟一步,却让别人涉足登先。”
炎妃然愣住,若不是他今天提起,她不知道原来当初他早已准备娶自己,她喃喃道:“原来是天意弄人。”
“天意弄人?”他挑了下眉头,谁说这一切是天意弄人。
炎妃然怔了下,想到他刚才说让别人涉足登先,聪明的她顿时想通了,“你的意思是说,在我和宇文拓刚退婚,翌日拓跋凛来炎府高调的下聘,是因为他知道你喜欢我?”
拓跋蔺点点头,“你跪在金銮殿外求皇上实现当年的承诺时,我进宫请求皇上将你赐婚于我,皇上虽没有马上答应,但看得出来他在考虑,而当我知道你退婚,立即让人准备聘礼,却……”
拓跋蔺没说完,骤然低头吻住她的红唇,缠绵而细密的吻,一点点的抽离她胸腔内的氧气。
他那时被人下毒了,半个月才醒过来,被告之炎妃然已跟拓跋凛好上了,他不相信,跑去炎府找她时,却亲眼见到他们搂抱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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