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二天,萧沧澜在酒醒之后,隐约还记得昨晚以五百万作为彩头与叶闲斗酒比诗的一幕,所以醒来后的第一时间,就立即“满脸凶光”地杀到叶闲的卧室,向他追讨那五百万支票。
叶闲则十分干脆地摊开双手,摆出一副任他宰割的姿态,很是光棍地道:“钱已经被我们旦京公司买了期货来建仓,现在是要钱没有,要命更没有……”
萧沧澜恼羞成怒,一把擒住叶闲的后背,如老鹰抓小鸡般将他凌空提起,气急败坏道:“敢跟老夫玩赖,今日若不将你揍得连你妈都认不出来,老夫就愧对华夏青龙护法这个名号……”
于是乎,从这天算起的一连半个月,西京大学早起晨练的师生们,均能看到如眼下这般一个灰袍绾髻颇有几分仙风道骨味道的耄耋老者,提着一个眉清目秀的少年来到西大体育馆外的广场,然后二话不说,就对少年拳打脚踢狂扁痛殴暴揍的一幕……
每每这时,大家都会放下手中的动作,三五成群地聚在一处,将这广场上正在上演的华夏典型的师生教学场景的一老一少围在垓心,饶有兴致地品头论足大肆观赏一番。
有几个好事者,甚至赌起了那个少年究竟能在老者手底撑下多少招,赌注据说都追加到了一万块软妹币。
叶闲倒没想到,原本这件他挨无良院长萧沧澜胖揍的很是值得广大童鞋们同情的事情,居然还能促进西大赌场事业的进一步发展……
当真令他感觉一阵哭笑不得。
好在萧沧澜尽管处于盛怒之中,可下手还极有分寸,铜拳铁腿都只在叶闲藏在衣衫下的肩背腿腹等部位招呼,好歹给叶闲保留了那张眉清目秀颇讨女孩喜欢的俊脸,让他不至于顶着一颗鼻青脸肿的猪头去学校上课。
坐在五连体硬梨木扁椭形长椅上,浑身酸痛的叶闲惬意地靠着长椅的连体靠背,一歪头,就瞥见身后粉雕玉琢的小魔女习蕊,正聚精会神地注视着讲台上那位风度翩翩的中年英文讲师,有板有眼地用英文书写着摘自莎士比亚十四行诗中一大段诗句。
平时被这个疯疯癫癫的小丫头片子缠的十分头疼,叶闲过去遇到她时,几乎都想绕道而走,但当两人果真隔了半个月未见,今日与她重聚后,叶闲突然又倍感亲切了起来,忍不住拿手在她眼前晃了晃。
出乎叶闲意料之外,昔日一口一个“小叶子”整日里围着他身旁转悠的小魔女,这个时候,竟突然像是将他当做透明人一般,对他这个罕有的主动朝她打招呼的举动熟视无睹。
叶闲纳罕不已,还当是这个小魔女同学听课太过认真,所以没有注意到自己的手势,当下将身体向后仰了仰,低声唤道:“喂,习蕊同学,最近还好吗?”
恰在这时,讲台上那名风度翩翩长相极为英俊的中年英文讲师转过身来,冲大家逸出一个迷死人不偿命的笑容,道:“作为人类文学奥林匹斯山上的宙斯,这位文艺复兴时英国最杰出的戏剧家和诗人,正如他自己所形容的那样,宁愿做一朵篱下的野花,被众人所鄙弃,也不愿做一朵受恩惠的蔷薇,逢迎献媚,偷取别人的欢心……”
接下来的半个小时,这个仪表堂堂斯文俊秀的家伙,不断引经据典,妙语连珠,侃侃而谈,将莎士比亚宛如他作品中所描绘的那般丰富多彩的人生,绘声绘色地展现于众人的眼前。
叶闲不得不承认,此时此刻,这位名叫乐毅的风度翩翩的中年英文讲师,在整个经管院,风头甚至一度盖过了曾经名极一时的西大冉冉升起的新星叶闲。
“人们提起莎士比亚,往往都会第一时间想到他的代表作,四大悲剧与四大喜剧。但我却要说,如果非要在他的所有作品中找到一部最能体现他内心独白的,则是那三百余首结构技巧精妙绝伦、感情细腻丰富多彩的十四行诗。”
乐毅一甩满头飘逸的长发,表情动作无不令春情萌动的少女为之癫狂,道:“同学们,下面我想找一位同学朗读一下我所写的这首诗,并将它翻译出来,你们哪个愿意,请举手表决?”
“老师,我,我愿意!”
“乐老师,叫我,我高考英语考了一百三十九分……”
“切!要照你那么说,乐老师该找刘歆了呢,人家高考英语可是满分!”
……
尤其是正值少女怀春年纪的女同学们,大家争先恐后举手,唯恐乐毅这位丰神俊朗的英文讲师没有注意到自己。
一时之间,整个教室都似乎沸腾了。
当然,也有对乐毅抛出的这记重磅炸弹而无动于衷的,譬如对这个抢去自己风头的英文讲师产生嫉妒心理的众经管院男生,譬如戴着一副金丝眼镜的斯文女刘歆,譬如那个始终面无表情地摆出一副三好学生正襟危坐听讲姿态的小魔女习蕊,譬如浓妆艳抹脸上擦着令人作呕的白粉的人妖陈靓男……
乐毅的目光装作不经意地朝刘歆的方向瞥了一瞥,然后指了指坐在这位容颜清秀端庄斯文的经管院新晋院花身前同样未举手的叶闲,含笑道:“这位同学,不如你来试一下。”
叶闲愕然伸手指着自己的鼻尖道:“我?”
不知为何,虽然乐毅的嘴角始终含着一种仿佛令人如沐春风的笑意,但叶闲总感觉这种笑容下,隐隐有几分刻意营造的成分,尴尬地挠了挠头道:“不好意思,乐老师,我……不懂英语口语。”
乐毅脸上笑容未变,依然是那副令人如沐春风的表情,道:“我就知道,一个英语作文零分的人,口语又能好到哪里去?我只是想告诉你,叶闲,你听不懂我讲的英文课,麻烦也不要影响后面的同学,可否?否则,我乐毅不介意打破西大的历史记录,做第一个将学生赶出教室的讲师。”
叶闲下意识侧身看了一眼身后的斯文女刘歆,再扭头瞥了瞥讲台上那位英语讲师,扫向她的目光,裹含的几分隐晦的热切——
刹那间,他像是明白了什么。
忽然,他信步走向讲台,在台下的一群学生以及台上的这名中年英文讲师满怀诧异的眼神注视下,提起一支粉笔,然后在黑板的空白面上,“唰唰唰”地开始书写着一大串明显比乐毅的字体更潇洒更飘逸更具美感的英文单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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