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与施柔这位未来丈母娘的见面当然称不上什么开心,尤其当最后这位脾气火爆的豪门贵妇被纳兰长恭逼出原型之后,仗势压人的骄纵本质曝露无疑。
最后的半个小时里,这位名字里带有一个柔字可骨子里却分明是泼妇毒舌典范的豪门贵妇,如同吃了百连发的枪药一般,将叶闲数落的百无一是。
终于,当中年贵妇施柔一通连珠恶语下来,说的自己口干舌燥气喘连连时,纳兰长恭,这位被西京市道上混混们尊称一声纳兰皇帝的黑-道头子,大有深意地斜瞥了她一眼,用一种带点冷漠又夹杂着些许轻蔑的口吻,淡淡地道:“将一名才刚刚崭露头角的新星打击的一无是处,很有成就感吧?果然贵人善妒,有钱人就怕穷人发迹,唯恐他们有朝一日身价超过自己,那么昔日自己加诸于他们身上的嘲讽与讥诮,会被他们原封不动地还给自己……”
“该说你们是疑心病重呢,还是说你们小肚鸡肠以小人之心度他人君子之腹呢?”
纳兰长恭忽然叹了口气道。
被人一针见血地指出掩藏在心目中的那份面对叶闲时不安的根源所在,中年贵妇施柔却不干了。
是的,中年贵妇怕叶闲有朝一日发达了,会像今天自己以富人高高在上的姿态对待他这个穷人一样地对待自己不假,但心中所想是一回事,被他人将心事揭露出去又是一回事。
更何况女人善妒,这本是人之常情。
于是乎,纳兰长恭的这句说成是赤-裸-裸地打脸也不为过的直指人心的箴言,一语道破埋藏在不少富人心中那种不为人知的敌视穷人上位的心态的话,顿时就像是捅了马蜂窝一般,令中年贵妇这名典型的新世纪心里存在阴暗面的名媛彻底暴走。
在这个笑贫不笑娼的社会,野山鸡抱上金蛤蟆大腿一朝翻身披上光鲜的外衣扮凤凰是常有的事情,穷人遭富人冷眼不屑鄙视瞧不起,那就再寻常不过了……
但这些依靠种种不正当手段上位的土豪们,偏偏又分外地在乎自己的颜面,似乎在这个世上,只有他们奚落冷嘲讥讽他人的份,而别人,则只有聆听的权力!
施柔,无疑就是此中的典范。
尤其是此时此刻,被纳兰长恭丝毫不留半点情面地戳破心中隐藏甚深的那点秘密,施柔当场撕破那层原本就薄如蝉翼的“高雅的”伪装面皮,彻底恢复泼妇的本质。
但见她“腾”地一下火冒三丈地弹了起来,指着纳兰长恭的鼻子,歇斯底里叫了起来,“纳兰长恭,叶闲与你有什么关系?我自教育这个糟蹋我女儿的浑小子,凭什么要你来管?”
纳兰长恭浑不在意地摸了摸鼻子,向叶闲无可奈何地耸了耸肩道:“叶闲,看到没有,泼妇终究还是泼妇,无论她装的如何高端大气,始终难以登得上大雅之堂。”
叶闲尴尬一笑,不好说是,也不好说不是。
毕竟这是两人一个是对叶闲有恩,另一个极有可能便是叶闲未来的丈母娘,叶闲得罪谁都不行。
果然,在这个世上,只要有人的地方,无论男女,均存在着江湖。
或者是古武时代,一教两盟三魔,四家五剑六派,七星战十恶,一醉江湖三十春。枪走若奔雷,惊弦裂苍穹。羽箭怒发,仗剑御风。凌云梯一纵,心与天地同。
或者是人人宣扬道德至上的文明当代,两个人像泼皮无赖一般厮杀恶斗已经行不通,大家转而将战场向商业、庙堂、宗族等等诸多方面转移,表面上的斗争显得风平浪静,而实际上双方间勾心斗角的凶险与残酷,则远远比过去要残忍激烈地多。
当然,纳兰长恭与施柔之间的“江湖恩怨”则不在此列。
与争名夺利无关,两人争执的根本起因源自叶闲。
所以二人的战场也小到仅仅只是围绕叶闲一人展开。
从开始时旁敲侧击式的借喻暗讽,到双方矛盾激化后智力口才大比拼式的冷嘲讥诮,及至最后两人撕破脸皮而毫无顾忌的破口对骂……
伴随双方口角上的持续升级,叶闲这个仿佛夹心饼干一样处在纳兰长恭与施柔两人争执漩涡的风口浪尖上的一叶孤舟,心中的跌宕与起伏,恐怕用任何言语都难以形容。
这场由施柔对叶闲摆下的鸿门宴,最终以这位关中省的豪门贵妇与西京市地下皇帝双方争执的脸红脖子粗而不欢散场。
临别的当口,纳兰长恭不知是出于替叶闲撑场面的目的,亦或是单纯是想要故意奚落这位西北名媛,竟然找来西京市官商两界如日中天的大佬们,专程欢送叶闲出门。
其实得蒙这些前段时间在鸿运宾馆有过一面之缘的西京名流们倒履相送,叶闲脸上本应该感觉到特别有光才对。
只可惜,这些在西京市官场商界打滚摸爬多年、可以说是见多识广、老奸巨猾的巨鳄们,似乎是事先得到了纳兰长恭的指示,俱皆选择无视施柔这名西北沈家的第一贵妇。
当见到施柔离开时那张青到发黑的脸,叶闲嘴角不由得阵阵发苦,他知道,自己与这位未来丈母娘的矛盾是越积越深了。
这个时候,纳兰长恭突然伸手拍了拍叶闲的肩膀,若有所思道:“叶闲,你知道吗,对于那些你越是由他、让他、耐他、敬他,他就越喜欢蹬鼻子上脸的人,你最好的做法便是狠狠地将他摔在地上,践踏他、辱骂他、蔑视他、嘲讽他,让他从此怕你、畏你、惧你、不敢惹你……这一招,便叫做征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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