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姜子轩拍桌子吹胡子,“什么什么奶,你才有奶呢,胡说八道。”
唐盛隆瞪眼睛,“是你先说的好不好,你个老不死的。”
宗政承洛憋着笑,憋得花枝乱颤,可是不行,她要给未来公公留下好印象,强自忍着,“姜叔叔不是那个意思,老爹你别生气,噗……”
可惜,最终依然没忍住,笑了。
唐盛隆眨眨眼,有点迷糊,可不妨碍他大声喊出来,“谁是你老爹?”
宗政承洛揉揉耳朵,后退一步,嘴角勾着奸诈的笑,然后端起赤霄剑,弹了一下,清脆地金属质响声殊为好听。
唐盛隆抿紧了唇,盯着那把赤霄剑,真想把刚刚吼出的那句话生生吞回去。
“姜叔叔很好,你不许叫他老不死的。”
姜子轩抿一口酒,笑了,“小洛儿,还是你对我好,回去我请你喝酒。”
唐明言觉得胸口有气息在乱窜,眼神游移,忽然转到那个也被锁着的人身上,目光微凛,怎么会,还有一个人呢?
宗政承洛瞟一眼唐明言,“喏,你好徒儿不让我喝。”
“言儿,你小时候就不让她陪我喝酒怕她长不高也就算了,可现在都长大了陪我喝酒就没什么了吧。”姜子轩很哀怨,喝酒这个事,合适的人挺重要,影响心情,偏偏她觉得洛儿就是那个适合的人。
唐明言道,“她不能喝。”
姜子轩拍桌子,“你这是限制人家的人身自由。”
唐明言无意与他多做争辩,对着那个外人昂昂下巴,“这个人是谁?”
姜子轩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哦,他啊……”转而眉毛一挑,端了酒杯,“你让小洛儿陪我喝酒我就告诉你。”
唐明言捏了眉心,然后抬头,“好,她愿意陪你喝我不反对,你说。”
姜子轩嘻嘻一笑,对着宗政承洛眨眨眼睛,开始讲解。
宗政承洛挑了右边眉毛,压下师父被小徒儿摆了一道的从犯愧疚感以及出卖同伙的负罪感,唐明言若实在不让她喝她也没办法嘛。
当日唐明言坠崖,宗政承洛被伤,灵山禁地居然出现陌生的黑衣人,这样的事情,姜子轩怎么会不调查,只不过这件事无从查起,无从查起,却不代表没有蛛丝马迹。
“这小子是我灵山上山脉的弟子,辈分也不低,叫玄玉,只是一向在外做事,处理一些产业。”
唐明言疑惑,“灵山还有产业吗?”
姜子轩轻叹一声,神色变得沉重起来,声音中带着深刻的眷恋和怀念,“灵山上山脉玄字打头的弟子,原本都是你爷爷的暗卫,明锦他什么都安排的妥妥当当,你当灵山上下那么多人衣食无忧只是坐吃山空吗?”
“玄玉就是负责外面产业的,不经常回山,但是山中采购等等都是他的人负责。”
宗政承洛哦一声,坏意地瞟了那瑟缩着向后,想把自己缩到墙中减少存在感的人一眼,“他把你的钱骗光了啊你把他抓在这里,你灵山是不是没钱了?”
姜子轩凝眸看向那名男子,冷哼一声,“他没这个本事,明锦自然让这种情况有发生的可能,他一个人动不了灵山的产业。”
宗政承洛点点头,心下微有惊讶,却又了然,姓唐的,果然本事都很大,目光落在唐明言身上,多好,她也有一个姓唐的。
“姓唐的本事真都不小,明锦的暗卫一向忠心不二,居然被你个小皇帝收买过去。”
唐明言晃晃面前余着些许酒液的酒杯,“玄玉,被我爹收买了?他能做什么?”
姜子轩起身,绕了桌子走到他面前,“他可也本事了,不愧是明锦的暗卫,竟然成为罗刹楼的楼主。”
玄玉又向后缩了缩,吞了吞口水,心脏扑通扑通的跳,他当日知晓唐明言的身份,却将她推下悬崖的事唐盛隆还不知道,若他们对质结束,自己非殒命于此,到时,还做什么皇帝梦?
姜子轩凝眸看他,“你既是唐盛隆的人,当日为何要将言儿推下悬崖?”
黑衣之人为何会出现在灵山之巅?姜子轩百思不得其解,直到,他发现那藤蔓。
那么,秘密就应该在崖下了。
姜子轩顺着藤蔓外加轻功,轻松地就寻到了那个平台,惊讶的发现了唐盛隆,心下五味陈杂,讨厌的唐明锦,竟然瞒了他这么大的事。
毕竟也是从小看着长大的孩子,爱人已逝的姜子轩对待唐盛隆心情激动又复杂,干脆置办了家具食物,偶尔到崖下来住,况且,他住的那个山洞,似乎残留着唐明锦的气息。
而那个黑衣人,必定还会来的,猜到这个人可能是灵山内部之人,所以没有明目张胆,只着了几个心腹之人守在灵山之巅的必经之路。
近日才抓到他,将人束缚在此,后来又忙着调查玄玉在外面的所作所为,说来,也只不过是比唐明言她们早来了些时候。
“你既是唐盛隆的人,当日为何要将言儿推下悬崖?”
闻言,唐明言心中一跳,放下酒杯,是那个黑衣人?罗刹楼的楼主玉罗刹,灵山的玄玉。
唐盛隆心神一震,不可置信地看向玄玉。
宗政承洛手一抖,赤霄剑重重地没进地中,神色冷然。
“玄玉。”唐盛隆转瞬间便散发出低黯暴虐的气息,“你将言儿推下山崖了?”
玄玉眉目凝结,向后紧紧抵着墙壁,细密的汗逐渐聚集成更大的汗珠低落下来。
过了片刻,心中的心虚害怕忽然变成了认命,变成了不满,变成了愤怒,眼中精光暴闪,气息狂虐,瞋目龇牙。
“是,是我,怎样?唐盛隆,你当我心甘情愿背叛圣上成为你的走狗吗?我告诉你,除了圣上没人配做皇帝,你不配,宗政玠也不配,我比你们强,比你们都强,我要做皇帝,我才是皇帝。”
一时之间哗啦啦的锁链声接连不断,“哈哈哈……朕才是皇帝,你们快给朕跪下。”
唐盛隆怒吼一声,“玄玉!你找死,竟敢害我孩儿,还敢图谋皇位。”
唐盛隆手腕猛地晃了晃,割的手腕上甚至染上了红色,“放开我,我要杀了你,放开我。”
玄玉或许已然知晓自己必然性命不保,于是肆无忌惮地发泄,“唐盛隆,你够了,谁要听你颐气指使,我接手你的势力之时,便是为了利用你,我……不……朕告诉你,你只会被朕踩在脚底下,哈哈哈哈哈哈,朕是皇帝,朕才是皇帝,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哈哈哈哈……”
姜子轩盯着他摇头,心中空洞,玄玉,也是跟随着他们几十年的人了,“玄玉,你疯了,被皇位逼疯了。”
玄玉笑着笑着就哭了,登时又哭地鬼哭狼嚎,“为什么我得不到五剑,为什么我坐不上皇位……我要做皇帝,我要把姓宗政的和姓唐的都杀掉,都杀掉,朕是皇帝,只有朕才能做皇帝!啊……”
宗政承洛凝眸上前,眼中泛红,“为了一个遥不可及的梦想,对着五六岁的孩子也能痛下杀手吗?”
唐明言饮了宗政承洛剩下的半杯酒,是啊,就是他,为了一个皇帝梦,害得差一点就死掉了,若不是悬崖壁上的枯枝,若不是刚好落在那平台上,她还哪有命在,甚至与宗政承洛分别数载,空空相思。
“孩子?哈哈,你是宗政承洛吧,我认得你,什么公主,天下向来只姓唐,既然能姓宗政,为什么不能姓玄?朕才是天下之主,你,给朕跪下。”
宗政承洛冷着眼神横剑前抵,抵在他的脖子之上,“混账,你差点害死我言儿,这笔帐怎么算?”
麦色的皮肤上,有鲜红的血液渗出来,玄玉却依旧不带惧色,任由脖间上越来越痛,“算什么算?我本没想伤她的,到底是圣上的子孙。”
他龇着牙吐出瞋着目,说出宗政承洛或许一辈子都忘不了的话来,“若不是她非要护着你,我怎么会对她起杀心?她伤了,也是因为你,因为你,因为你。”
“你胡说。”宗政承洛被她说的一时心神大乱,手上力气更是一发不可收地送剑前抵。
玄玉眼睛瞪的更大了,却渐渐失了神采,嘴角有黏腻的血液流出来,剑刃没进了肉身,流出汨汨地血来。
姜子轩轻轻伸出手去,轻声道,“洛儿。”
唐明言即时察觉出不对来,踏了桌子飞身上前,紧张地环住她瑟瑟发抖的身子,“洛洛。”
滴答滴答的泪珠自宗政承洛的眼中接连不断地滚出来,她扑进唐明言的怀里,“我没有要伤你没有要伤你。”
唐明言眉心紧蹙,该死的玄玉,该死的老爹,拍拍她的后背,软声安慰,“没事,我不是好好的。”
“可你每次受伤都是因为我,都是因为我。”宗政承洛拿剑的手按着她的腰,另一手搭在她肩上,冰冰凉的,还发着抖。
“没事,洛洛乖,不要哭。”唐明言心中愈发地烦躁了,该死的玄玉,真是该活剐了才是。
一面拍着她的后背,另一手顺着胳膊拿过她手中的赤霄剑,反手在空中划了几道,唐盛隆的锁链就哗啦啦的落在地上了。
唐盛隆怔仲地看着她俩的情形,本来是以为哪位是个小公子,现在是什么情况?期待已久的自由倒没有令他太过激动。
唐明言将她打横抱起,余光也没给唐盛隆一眼,兀自望着洞外走,“你没伤我,你可知这样我多心疼。”
宗政承洛圈着她的脖子,窝在她的颈间,“可你明明每次受伤都是因为我,他说的对。”
唐明言恼,“对个屁,明日我就将他鞭尸。”
宗政承洛吧嗒吧嗒的眼珠子掉得缓了,“你怎么说粗话,还这么残忍?”
唐明言把她放在地上,从袖间抽出手帕,小心轻缓地替她拭去脸上的湿润,“不许哭了,他惹你伤心,我恨不得把他弄活了再大卸八块。”
宗政承洛瘪瘪嘴,看着她眉目之间化不开的柔情,“你不许不要我。”
唐明言点点头,“嗯,没你我就活不下去了,爱哭鬼,怎么今日总是哭?”
宗政承洛站在那,梨花犹带雨,纤长白皙的手指缓缓探出去,拽了拽她的腰带,“不许嫌弃我。”
唐明言轻笑,宠溺地攥住她的手,“哪里会啊,你就是我的命。”
宗政承洛鼓鼓嘴,拽了拽她的手,“我想你背我。”
唐明言即时转身,矮□子,“遵命,上来。”
宗政承洛磨蹭了一下,然后磨蹭到她后背上,唐明言背好人,颠颠地向前走,“走咯,我带你回蜗居。”
宗政承洛圈紧了手,“不用颠我,要掉下去了。”
唐明言笑,“那你就多用些力,赤霄。”
赤霄特别乖巧懂事地停在平台口,唐明言踏在剑上,“走咯”。
宗政承洛偏头盯着她的容颜,手指自她耳侧摩挲到下巴,“言儿真好看。”
唐明言挑挑眉毛,“你更好看。”
宗政承洛嘟嘟嘴,向上蹭了蹭身子,“言儿对我真好。”
唐明言紧了紧手,“不要乱动,小心掉下去。”
宗政承洛捏了捏她的下巴,唇片忽而包裹住她的耳朵,惹得唐明言一个激灵,差点掉下去,“一说你就来劲,别动。”
宗政承洛支吾两声,终于吐声,“今日失态的时候太多了,回去你都不许记得。”
唐明言嘴角轻勾,丢了面子还记得捡啊,“好。”
轻若鸿毛的一吻忽而轻轻印在她脸颊上,直让她心动,比深吻更让人心动。
“我真的很爱你,过去来不及改变,你都忘掉,未来不会再让你失望。”
唐明言哦一声,欢快地扬了扬右边的眉毛,“那……我喜欢你的事要不要忘掉?”
宗政承洛重重点头,下巴骨磕在她肩上,“要。”
“嗯?”唐明言蹙眉,居然会答要。
“你要记得你爱我才行。”
戏弄她,唐少主要戏弄回去,“我不记得我爱你啊。”
“哦,你居然不承认,我拧你耳朵。”
两只微凉柔软的小手抓在耳朵上,没有多用力,也没有多小力,若是顾忌着伤心往事畏首畏尾,她们俩的距离就会越来越远,宗政承洛是聪明人,不做糊涂事,该揪耳朵就要揪耳朵。
“承不承认?”
唐少主讨饶,“爱你爱你,最爱你了。”
“哼,乖乖的不就好了。”
“是,我的公主殿下。”
回到山洞之中,锁链落地,亲生女儿却抱着不知名的哭的稀里哗啦的小公子走了,唐盛隆一时竟不知作何感想,“她怎么走了?那个小子是谁?怎么跟个女人似的。”
姜子轩轻叹一口气,以同情的目光斟酌他一眼,“觉得你不会好了,跟我走吧。”
作者有话要说:为爱,更了。
祝福明天高考的小朋友顺顺利利么么哒……
(https://www.tbxsvv.cc/html/47/47204/12440306.html)
1秒记住官术网网:www.tbxsw.com.tbxsvv.cc.tbxsvv.cc